时间:2019-11-11 12:35:06 点击: 次 来源:知乎 作者:佚名 - 小 + 大
论护家盟的形成与其策略
所以“性”这件事,某种程度社会仍将它视为一种禁忌、或不知道怎么去谈论。“同性婚姻”激起了我们过去没有思考到、发现“性”可以用什么样的方式呈现。甚至至今我们仍然会直觉地区分“好的性”跟“坏的性”,很多人坚持性必须跟爱相连才是“性”的目的,但是我们漫长的人类历史文明和文化当中,“性爱相连”其实出现的非常晚,性本来的目的并不是爱,这都是后天的人类社会建构出来的。护家盟的确是利用这种区分,告诉大家异性的性是好的性;同性的性因为不能生殖等种种原因而是坏的。这样的恐惧不是基督徒独有,我们很多长辈心里其实是有这样子说不出来的东西,这次就被护家盟的文宣给勾动了。 泛基督教文化里的“婚姻”是什么 到了西元四世纪以后,因为基督教开了“大公会议”,决定圣经要选用哪些书籍,那时定下了我们今天看到的教会传统教义,也在那时才开始有人提倡一夫一妻单偶制。那即使在四世纪就提倡一夫一妻制,教会仍然过了约一千年之后才开始积极介入婚姻,它以前根本不太管理,是因为欧洲的民族国家渐渐开始形成时,王室和贵族的婚姻牵扯到非常现实的政治与经济利益,所以教会开始要求婚姻要由教会承认,那这也是教会把手伸至政治领域的媒介。所以在此之前,你很难看见教会对于婚姻有什么规定或记载,你甚至也看不到太多平民百姓去教会结婚,因为平民结婚没有继承权问题、没有政权转移的问题,教会根本不想管你。 基督教会团体如何涉入台湾“性别平等教育” 当时的台湾省教育厅就发起一个“生命教育”的计画,希望加强学生在课业之外对生活的抗压性。可是大部分体制内的教师没有时间、不知道怎么做这件事,所以教育厅就想,生命教育的专家应该是各个宗教团体吧?就开始外包生命教育。其中进行最积极的是基督教,他们连续成立了也许你们小时候都上过课的“彩虹妈妈生命教育协会”、“台湾爱家协会”、“得胜者教育协会”,这些都是教会的资金和团体。他们1997年进入校园后就用“守贞教育”啊、“真爱守门员”来混充成“性别平等教育”,所以他们进入校园时间之久、规模之广,现在全台湾基督教背景团体尚未踏入的中小学大概只有20%左右,也就是说有70%-80%的学校都曾被“彩虹妈妈”这样子的协会教导所谓生命教育、性别教育。目前为止,还有60%的学校在使用他们的教材、人员(注:但并不是全校都会使用,邀请哪个团体入班仍会尊重导师,所以也有同一个学校某些班级上了彩虹妈妈的课程,另一些班级却请性别平等教育的专业单位来授课的情况)。 为什么教育部和各级学校这么爱他们呢?因为他们背后有教会资金,可以提供义工、教材,学校只要安排时间,不用训练就可以直接进到学校教学,对于很多老师来说很省事,很多家长、老师不知道教学内容就让他们进来了。2004年通过“性别平等教育法”之后,这些基督教义工团体发现配给时数越来越少,老师开始把时间给了真正性别教育的团体,双方在时间、教材上开始产生拉锯,他们认为在教育战场上节节败退,才会在2011年的真爱联盟事件集结 、大举污名化性别平等教育。再早一点,2000年因为陈水扁当选总统,台湾的教会共同成立了“国家祈祷早餐会”,这个早餐会也是台湾第一个(以运作教会政治为目的)跨教派的平台,从那时也逐渐酝酿、累积了护家盟的政治实力;同年,台北第一次举办“台北同玩节”游行;另一方面,台湾教会也对此进行了第一次跨教派集结走上街反对同志游行,虽然那一次他们只有500多人。 近来这两个事件:护家盟大游行及信望盟去年的参选,大家可能比较熟悉。我跟致真哥就是在2013年那一场1130的游行认识的,当时他做了一支很可爱的彩虹十字架,因为那时候护家盟连彩虹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们进去了,一路深入景福门,而且因为当时有宣导不要带宗教相关物品,他们想“有人这么不识相带了十字架,我们就让他进去吧,表示我们基督的荣耀~”,结果后来那支彩虹十字架占掉护家盟很大版面,他们挺火大的。 台湾护家盟是美国宗教右派的延伸 为什么护家盟的思想在上述几个国家的行销都有效?照理说我们没有基督教文化的土壤,但我们有共同的威权背景,让我们习惯服膺权威、习惯要保障旧有秩序。另外,儒家文化的传统对于家庭格外重视,即使到了今日,还是会听到长辈反同的很大原因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宗教右派导致灾情最惨重的国家是非洲乌干达,美国宗教右派的资金和人员进入乌干达训练该国如何追杀同志运动者,甚至一度利用政治势力让该国国会通过同性恋最高可处以死刑的法律,后来经由联合国、国际特赦组织、美国国务院等介入和胁迫下,才撤销此条法律。 失落的美国梦:宗教右派的兴起 美国宗教右派有两个特色,白人、中产,这横贯了他们整个思想。他们之所以兴起,有几个历史原因: 两次世界大战之后,为了劳动力需求,大量妇女走出家庭、投入劳动市场,这颠覆了以前妇女持家、相夫教子的生活模式。战后许多女人习惯职业妇女身分后并未回归家庭,而是投入职场。 美国宗教右派相信西方文明衰败的凶手是“自由主义”,自由思潮带动性解放、堕胎、避孕药等,让整个社会走向堕落。所以为了对抗自由主义,必须重返基督教的“基本教义派”。也就是现在看到护家盟许多说词背后的思想,因为它不能挑战、不可动摇,只好用看似理性但实质愚蠢的包装来说明。最可怕的是,他们发展出一种反公共也反神学的“公共神学”,它宣称基督徒应该以信仰的观念来关心社会,但它做的其实是把个人的道德观跟价值观强加在社会政策上面,甚至他们反对政府的很多福利政策,认为那是让人懒惰的、不重要的,我们该做的是回头强调美国过去勤劳、爱国等精神,这跟政治意识型态、宗教意识型态完美结合,而不愿意去谈任何普世价值。它把整个神学和政治都化约为个人的道德是非题,成功的主导过去30年来每一次政治选举的道德议题。每一次美国总统选举一定会谈到:你赞成堕胎吗?你赞成同性婚姻吗?总统大选候选人一定会被迫表态,国会议员也是。它开始跟共和党保守派依附相生,他们将小布什总统任内对伊拉克、阿富汗的战争转化成正邪之战的圣战。 有趣的背景是,过去曾经领导北方打赢南北战争、解放黑奴的林肯总统其实是共和党,当时反对的是南方的民主党,但在两次世界大战、尤其罗斯福总统提出新政之后,民主党渐渐成为重视社会福利、为劳工和蓝领阶级代言的政党。共和党在失去传统选民时,里根想要找回铁票,进而推出家庭价值、也是开始让共和党跟保守教派结盟的很大原因。 上述的历史发展都冲击到对于美国梦的想像,美国梦不再是白人的世界、过去以为的秩序,整个结构也受到重大挑战。尤其他们认为民主党自由派的这些华府政治精英完全不懂平民的感受,而且这群人毫无道德、非常放纵、不遵循基督教价值观,这是他们决定在政治上集结去反抗的原因。 右派教会在形成当中,也利用教会的信仰来捍卫种族隔离,而堕胎是个滩头堡,它碰触了教会对性的敏感,开启对抗性解放;而共和党的家庭价值又结合了这一群人对旧日怀念的末世观。基督教有一群人的末世观非常有趣,他们相信世界会走向堕落,而随着世界败坏,耶稣就会再回来,世局会被终结,而信仰耶稣的人们会被提,所以他们非常热中传播自己的理念,也积极向海外宣教。可是他们一面期待耶稣再度来临,一面认为应持守信仰、有好的道德表现,而这个表现说穿了,大部分都跟性有关,他们不是把这些留在教会大门里,而是希望大家跟他们一样一起遵守这个东西。(注:不然不要管世界的“堕落”,耶稣早点回来不是比较好?) 美国宗教右派最主要的组成是:福音派、新兴教派、灵恩运动教会。(注:福音派并不是指特定教派,而是十九世纪后,面对社会变迁,认为需要重拾对传扬福音热情的教会。在德国,福音派指有着悠久理性传统的教会,但美国,后来的福音派大概就等于圣经带与共和党支持者重叠的那群人。)他们的共同特色是特色:说方言、说预言、行神绩奇事、医病赶鬼。如果有人去过他们教会,会发现他们怎么好像有点奇怪,发出一堆喉咙怪音、人听不懂的语言─他们称为方言─他们可能会开特会医治长短脚、瘸子,把手按在你身上说你的疾病会好,但他们也用这些方法折磨过非常多发现同志倾向的信徒,我碰到最长的例子是被关起来7天进行驱魔祷告,因为他们认定同性恋是邪灵附身,他们不相信任何医学、科学的解释,他们坚持那就是要对抗的恶灵。这样的情形是让人非常遗憾而且沮丧的,因为历史上有记载曾经发生过的灵恩运动,都是在社会底层人民的信仰运动当中:比如美国黑奴可能被生活困苦逼入绝境,黑人中曾经发生灵恩运动,那一次运动的遗产是我们后来听到的R&B音乐,那其实是黑人灵恩运动留下来的黑人摇滚风格的灵歌。又像英国的矿工,例如John Wesley,他们在不知道进了矿坑还有没有明天这样非常艰困的生活环境之下,所谓的灵恩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尊严跟喜乐,那个是很真实的信仰的力量。那包括后来拉丁美洲的灵恩运动也带来历史上很有名的解放神学,这里我就不多说。 可是到了1970-1980年代以后,美国教会兴起称为“第三波灵恩运动”,这些参加份子几乎都是中产阶级、有钱人、城市裡的新兴有钱阶级,这其实是运用许多心理学技巧与团体动力经营技巧、被人工塑造出来的,在群体聚会里面利用音乐的感觉、祷告的语调、身边人们的陶醉,可能产生集体催眠的作用让你感觉真的有圣灵临到。 我必须说,作为一个信仰者,我不否认也不排除这世界上有真的灵恩经验。我去巴西参访过教会,那边一个穷困乡下的小教会,每年都会进入亚马逊寻找原始部落,运送补给品或医疗服务,可是因为语言不通、路程上可能有各种意外,他们带的翻译员说的可能并非碰到的部落的语言,可是遇到紧急的医疗状况时,突然有人在祷告后讲出了那个部落的语言,这是他们分享的经验。在那样子的状况之下,我不能排除世界上偶尔会有这样子的神绩发生。 但是这样的灵恩绝对不是给城市中的中产阶级用来自我陶醉、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受到圣灵充满从此高人一等,绝对不是。圣经上记载的灵恩效应也从来不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这群基督徒使用的灵恩运动不只是人工的、甚至逐渐形成对很多人的迫害。这样的教会往往讲究牧者的权威、讲究成功的神学。什么是成功的神学?“因为我们是基督徒的关系,所以上帝会赐与我们福乐平安跟成就”,这样的教会非常容易吸引中产阶级跟企业家,让美国宗教右派益发庞大、让中产越来越富有。 我觉得最可怕的是最后一点:他们这20年左右一直推广犹太文化,把自己塑造成属灵的以色列人,因为在圣经的旧约时代,只有犹太人可以信仰上帝、只有犹太人是上帝的选民。今日不同了,人人都可以信仰上帝,可是他们把这样子的身份操作成新的种族主义,现在不能明目张胆的歧视黑人了,但我需要让我的追随者有高于其他人的优越感和尊严,那个尊严来自他们把基督徒团体操作成高于一般众人的团体,这种心态也造成他们总是以高高在上的态度出来跟社会沟通,因为他们心裡真的相信自己是上帝的儿女、是王子、是公主,我当然高你一等啊。 前面有人问“台湾的护家盟好像是统一教?”,现在看到台湾护家盟最常出来发言的的确是统一教的秘书长张守一,但是事实上背后整个形成跟金主都是基督教操控的。他们当时开会的总部在台湾大学新生南路侧门那栋“台北真理堂”,你现在看到好像只剩张守一一人发言是因为,他们为了2015-2016年的选举,已经把重心跟资金都移到“信心希望联盟”去了,护家盟现在就是个空壳,就放张守义一人做出最荒谬的言论,有点像是用激进的言语来掩护他们后面质实的政治动员。但我们为什么还是要谈护家盟?因为它已经是社会上共同的印象了,不能说它与基督教没关,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而且事实上护家盟(下福盟等)的活动,连募款帐户都是台北真理堂的帐户在代收。 美国宗教右派如何进入台湾? 西海岸步行祷告这件事很好玩,你知道他们每一年都跟着妈祖绕境吗? 他们每一年都跟着妈祖绕境,在后面祷告。他们相信这是属灵战争,要破除妈祖邪灵,让福音可以传到西海岸人民。他们每一年也宣传,因为跟祷而让绕境活动年年衰败。但我们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到现在妈祖绕境人越来越多,还名列世界三大宗教活动之一。可是西海岸步行代祷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愚蠢而已,随着行动,教徒们也一个一个乡镇去拜访弱小、生存困难的教会,提供弱势教会资源,教导他们敬拜赞美、吸引年轻人回到教会,一步步推进他们的势力。他们用钱、用人供养小教会。“拿人手短”,当他需要政治行动号招的时候,这些小教会就会是他们的潜在盟友跟动员对象。 国语教派-用使命包装政治型态 他们利用的媒介是各地基督教协进会、地区联祷会,有钱的大教会出钱邀请小教会的牧师或事奉者免费吃喝交际、联络感情,席间会传递新的训练可以参加、新的特会进行、提供讲道教材,渐渐改变教会体质。一度,台北灵粮堂和周神助牧师在运动当中被推成共主,现在有许多同志都还对台北灵粮堂怀抱气愤(注:因为“走出埃及”等团体的关系),像大安森林公园妈祖像(注:应是讲者口误,是观音像)泼粪事件也是台北灵粮堂所为。 台北灵粮堂内几乎都是医生、律师、大学教授或企业家组成(注:指事奉核心,会友还是有一般人,但中产阶级比例高于一般教会),经济力相当雄厚。他们(注:指这些新兴教会,不单是台北灵粮堂)可以花大量金钱去帮助、收买小教会,也用信徒的奉献成立“好消息频道”、“国度复兴报”、“基督新报”、“基督教论坛报”、“台湾醒报”、“风向新闻”、”基督教今日报”这些媒体,现在很多护家盟的错误资讯也都从这些媒体散发出来。 宗教的武林之争:权与钱 另一个在台北仁爱圆环的“新生命小组教会”专门锁定演艺人员,例如黄美珍、刘耕宏、梁文音,每週礼拜都像艺人演唱会一样,藉由这样形式吸引大量年轻人投入教会。也因为教会有钱,常常购入最新的灯光、音响、摄影设备,教导年轻人一技之长后让他们进入电视台找工作,所以非常可怕的是现在台湾的电视、新闻幕后工作者有非常高比例是“新生命小组教会”训练出来的。我最近最大的恶梦是他们最新网罗的信徒,叫做周杰伦,他这次在小巨蛋演唱会上公开谈论他的信仰,我真的祈祷他就此打住,不要说出对同志的想法,不然真的会很伤。“新生命小组教会”花了十年时间时间陪伴周杰伦妈妈,才把周杰伦网罗进去。 另外两个例子,“士林灵粮堂”跟“新店行道会”,这两间原本是百人上下的老牌教会(注:走成功神学与灵恩路线后开始大幅成长),这些年在真爱联盟、捍卫家庭价值的战役之中表现非常杰出,所以士林灵粮堂在士林捷运站旁边的新堂,光地价就是两亿台币,由该教会企业家二话不说支票买单;“新店行道会”本也是中小教会,张茂松原本也不有名,也是在这样的事件当中勇往直前而得到了捷运小碧潭站美和市的新堂,造价近十亿台币,其中一半由同一群企业家直接奉献。这些人原本是士林灵粮堂的会友喔,却帮不同教会买单,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呢?家庭价值搞得好,是能得到更多奉献的。十亿的教会、这么有钱的教会,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们买广告不手软。 现在他们称自己做的事情是“第四波灵恩运动”,他们要以基督徒的身份为上帝在地上掌权,所以他们积极进攻媒体、政治和教育产业,他们提出一个口号要“夺回七大山头”:媒体、政治、教育、经济、娱乐/艺术、宗教/文化、家庭,这样国家就会等于基督教国家,整个国家就可以照着基督教的道德来运作,所以他们要求信徒参与上面七大领域,而且是非常细密的分工,约略可以发现每间教会主攻的项目是不一样的。这整个措施非常可怕,即使不特意做这件事,台湾军公教就有高比例基督徒了,所以在政府内的影响力可以一直这么大,甚至有信心可以去干预地方中小学的性平教育,因为反正县市政府教育局里都有“我们的人”。 今天在台中,我也想讲一个悲伤的例子,台中有一个非常大的“旌旗教会”,里头同志基督徒还满多的,可是他们就曾被动员去参加1130的护家盟大游行,因为在这样的教会里面,他也完全让自己接受这种价值,当问说“你们明明自己是同志身份、甚至当中有同志couple,为什么还愿意去这样的游行?”他们认为,“我的同志身份就跟天生残缺一样,我本来就不配得完整的人权,教会对我的教育跟规劝是对的,所以我们要去反对同婚。”这真的是我听到非常非常悲惨的例子,也是我听过宗教能对人的价值产生的最悲伤的破坏。这也是“台湾神学院”的钱玉芬老师或是“走出埃及”这些人为何能够一再宣称同志可以治疗、回转的,因为教会里的确有一群人愿意接受洗脑的价值观,摆下自己身份。当然我认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如果你认为信仰比性向重要,这个没有关系,可是这是你的选择,你不应该期待每一个同志都做同样的选择。 接下来我们看个数字,这些教会在性道德的动员是有效的,近两次“台湾教会教势报告”和“基督教人口普查”发现,近五年泛基督教人口成长已突破5%、达146万人,加上天主教人数的话已突破台湾人口的7%,等于2005-2015年这十年之中成长了近两倍,而这样的成长大部分发生在2011-2015年之间出来参与真爱信心联盟和护家盟的这些新兴教会里,他们总共成长近20万人口。台北的大安区、文山区、桃园,台中和高雄都有一些选区内设籍的基督徒比例接近10%,也就是说,这些选区2018年他们一定会推出自己的市议员候选人,因为以这个比例来说,立委也许有困难,但选上市议员是绝对有把握的,在市议会就可以质询教育局、以市议员身分压迫学校禁止性平教育。换算一下,这20万人的选票是很可观的,而且教会有所谓的“十一奉献”,就是每个月薪水的10%奉献给教会,这20万人的“十一奉献”是多少,你想想看。 性:基督教的洪水猛兽 稍微谈一下教会传统的性观念是什么。很多人都认为教会对婚姻的观念是性是为了生殖而存在,在婚姻内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但事实上基督教根本就没有一个统一的性观念。你没办法从圣经文本归纳,因为圣经内每一个有名的人物:以色列人的祖先亚伯拉罕娶了三个老婆、大卫王不只有后宫,还为了漂亮女生去杀了部下武官抢人太太、所罗门后宫超过上千人、犹太人社会里也不是一夫一妻忠实到底的,连耶稣的妈妈玛利亚都是未婚怀孕的呀。所以你怎么去讲说圣经裡的婚姻跟价值观可以归纳成八个字「一夫一妻、一生一世」?而且性本来对基督教并不是很重要的议题,是四世纪召开大公会议之后才开始(建立某些观念)的。 如果你看过《达芬奇密码》,你就会知道大公会议是经过如何斗争才确定哪些文献能被选进现在通行的圣经,共66卷。也因为当时教会的组织跟规范要成形,才开始对性有了规范。当时决定圣经的教父们认为性高潮会让人失去自我控制能力,所以性高潮的存在是《创世纪》里面讲的人类原罪之证,唯有透过生育,才能救赎性的原罪。这些教父说过,强奸的罪比手淫的罪来的轻,因为强奸的话对方还有机会受孕,但是如果你自慰就浪费了。而且过去犹太人的惯例是你(性侵)可以选择把她娶回家,你就不是犯罪了。前一阵子土耳其还提了如果娶性侵受害者那么性侵罪就不罚的法律。针对女女之间的性行为,教父并没有太多评价,因为对他们来说,性行为的定义需要男性的器官才能构成跟存在,所以女女之间不算性行为。 我也曾经讲过一个笑话,还好那时教父们不知道女性有排卵期,他们当时认为男性进入女性身体,子宫里就会长出小孩,他们不知道女性有卵子这件事。如果他们知道了,教会应该就会严格规定只有女性排卵期间才能行房吧,婚姻生活乐趣已经很少了,你还要这样剥夺就……。不过这种对于禁欲的要求不是只有基督教独有,很多文明里都害怕性的力量,尤其是性可以带给人的解放跟自由感。所以越高度的文明都看得到对性的控制痕迹。 为什么我们跟护家盟难以沟通?对他们来说神权高过人权,所以他只要搬出圣经就句点了,不管你说什么,这就是我的信仰说的。而且对他们来说,不道德的人,是没有资格讲人权的。所以在教义上他把同性恋贬为不道德、就不须讲人权。 护家盟的本质:对失序的恐惧 有些人可能本来就是父权体系下的得利者,这样的教义、这样的一夫一妻制都有助于他的父权家庭的利益维持。“如果你们都跑去解放了,我回家没有人烧饭洗衣怎么办?”这是很多人背后没有说出口,却跟内心恐惧深切结合的。我也发现一些人,年轻时参加过社会运动,但到了中年就突然变成护家盟了。包括我的朋友也有,从小一起长大,甚至可以一起谈《达芬奇密码》里圣经是这样被运作的话,我们要怎么重新看待圣经?是否应该有不同观点,不要把圣经当成绝对权威?但是当他进入婚姻、生了两个可爱孩子,为了孩子他会有恐惧,他会希望未来是可以控制的,不然怎么会有信心在这样的环境裡养育孩子?所以他现在成为了坚定的护家盟。这种害怕的、不愿意离开舒适圈的心态,也包括我们离开自己的同温层去看不同意见,我们也会不舒服的,更何况这一群被恐惧所驱动的人? 所以为什么这一次教会制造出来的言论远远超越教徒的同温层、扩及家长、和基督教无关的群众,他们都愿意去转发、相信、散布这样的讯息?那和人们深层的恐惧、希望对未来的控制是有关的,背后的心态也包含希望女性回归家庭角色/父权秩序的期望。所以我演讲时常跟听众、尤其是在场的异性恋女性说,护家盟的目标绝对不只是同志,宗教右派的终极目标是要把你塞回家庭里面相夫教子,做一个会走路的孵蛋器。所以身为一个异性恋女性,如果不想回去过那样的日子,我们一定要站出来支持同志。
圣经不是威权指引,而是信仰告白 那当然,圣经很大一部分是犹太人在当时要塑造想像共同体(建立民族)的工具,所以其中有很多政治性经文也是需要仔细去解读的。对于耶稣来讲,他的时代并无世俗的概念,没有圣、俗二分,所以信仰与平等、无私的付出,是与行动是相连结的,他所谈论的信仰从来不是个人道德多高尚、更不会谈论个人在床上做了什么行为。 圣经是给特定时空背景的读者,耶稣在传道生涯中从来没有谈过同性恋。以及,信仰的传统不等于教会的传统。怎么说?我很爱问基督徒一个问题,圣诞节快到了,很多教会都会演耶稣降生的故事,有婴儿耶稣、有马槽、还有东方三博士来献礼。我都会挑战这些基督徒,你现在翻圣经,有哪一节说到有三个博士?没有。没有任何一节说到三个博士,为什么大家会有这样的印象呢?因为教会从小就这样教,所以你重读的时候自然就会把它脑补到经文里面,这就是今日基督徒在读圣经时出现的很大困难,我们有太多的教会传统挡住了我们直接去看经文的眼光。其实那段经文讲的是:东方的博士来送了三件礼物,黄金、乳香、没药。但是我们脑补成三个博士。很多时候如果你拿掉教会给你的眼镜,回去看经文本身,你就会发现很多东西跟教会教导的完全不一样。 我也很爱挑战他们,今天女性都可以担任神职人员了,教女性闭嘴、不可说话,是明文写在圣经里的喔,但今天站出来反对同性恋的,有一位赵晓音牧师有没有?她是女性啊,为什么可以做牧师、为什么可以做传道人、为什么可以站在教会的台子上说话?圣经里说女人不许施教、女人要在聚会里静默,今天可以接受女性传道者、为什么不能接受同性恋者?当你们今天解释保罗不是那个意思,所以女性可以做传道人,同性恋也是同一回事。你重新去读经文,就会发现,同一套诠释用在同性恋上也通,只是他们不愿意用这样的角度重新去看那几节经文。 这是我喜欢的德国神学家Dorothee Sölle(杜勒蒂•左勒)谈的三点神学反省,她其实谈的是我们的信仰已经被父权文化控制太久,所完全是父权权威与孩童式的宗教,接受一个操控我们命运并排除我们自觉权利的无上权力,人类就会开始服从于这个权力的原则而不需要爱、正义、道德的合法性。所以为什么护家盟在你讲爱的时候会说,不行,我们还有神的公义,爱不是最大的,因为对他来说,服从规则远比爱来的重要,他们也不相信人类有获得爱跟真理的能力。
不过回过头来,对于护家盟来说,美国的宗教右派在这次川普竞选已经知道穷途末路了,他们在找别的出路跟方法。但在台湾因为才刚开始萌芽,我认为婚姻平权法案的推动才真正带来了台湾宗教右派发展的高峰,而且未来10年、20年,我们可能都要继续面对在性平教育、传统性别角色解放等种种的领域内一直短兵相接。他们2018年会去选举,而且很好玩,他们锁定的目标群众都跟绿党、社民党是高度重叠的,他们锁定的都是这群非国民党传统派系的知识分子跟中产阶级,只是这两群人可能对于人生的信念完全不一样。随着他们进军地方议会、甚至更高的中央职位,即使婚姻平权法案顺利过关,未来我们还是可能需要在校园里面、在每一天面对他们散发出来的歧视语言,这些很难化解,有时候只能去了解他背后为何恐惧。有些老年人为何能够站出来支持婚姻平权,是因为他的孙子是同志,因为疼惜、而非道理,他愿意放下内心恐惧、跨过那一道墙。但是面对其他护家盟,我认为我们还要面对他们非常长久的时间,尤其不幸的我们刚好碰到全球往右、往极端转,美国今年川普当选;德、法接下来也可能是较右派极端的政党大量得票,这对于女性、对于性少数、对于种族的种种冲突,接下来可能会在全球继续发生,而护家盟只是当中发生在台湾的缩影而已。 【与谈】林致真│林口长老教会长老 另外提到“方言”这个东西,在国语教会裡面,那是一种我被圣灵充满的、高人一等的表现,可是实际上圣经里面记载的方言的作用不是这个东西,而是世界各国聚集而来的使徒聚在一起时讲的家乡方言,那是要让别人听得懂的话,作为彼此沟通、传福音的媒介,所以我不懂为什么到今天方位言演变到一种炫耀的心态,那真的是非常奇怪。 另外刚才有提到教会犹太化,必须承认这个跟林口长老教会可能有关系。1999年我们林口教会有个陈长老从以色列带回7支羊角,他带著我们教会连续七天去总统府绕行。为什么是羊角,这跟犹太人的故事有关,当时他们要攻打耶利歌城,因为城墙很高,久攻不下,他们就每天吹着羊角绕行城牆,到了第七天,原本是不能说话的,结果那天绕完七圈结束后大家一同大叫,城就倒塌了。所以当时陈长老带的我们去总统府绕,第七天绕七圈,绕完以后我们大叫“国民党倒喔~”然后2000年就真的倒了,哈哈哈。但当时拿羊角跟现在拿羊角的意义其实是不一样的,总之,我们林口长老教会真的是满进步的一个教会。如果你去查,绿党的创党党员有一半是林口长老教会的人,好的我离题了。 我想问大家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在座是基督徒的可不可以举个手?觉得不好意思没有关系,我可以完全了解你们的心情,因为过去如果你讲是基督徒,有一半以上的同学会认为“你很科学喔~你家不迷信喔~”是这样的印象;现在来讲的话基督徒会被说“你是弱智喔?你很迷信喔?”完全是颠倒的,怎么会这样子?作为一个基督徒我非常痛心,我很难过我的信仰怎么会被污名化成这样?我认为信仰这个东西是很个人的东西,宗教不过是在协助个人追求信仰,宗教跟教会本身都不是信仰,可是我们在一个群体里面可以帮助个人追求信仰,这是教会的目的。 成功神学:功利的人造圣经权威 什么是真正的大罪?十诫够大了吧?十诫的第四诫是什么大家知道吗?要守安息日,就是第七天要休息。礼拜一到礼拜日,其实礼拜六才是第七天,礼拜日是第一天,也就是说真正的安息日在礼拜六,但为什么现在除了犹太教,很多教徒的安息日都是在礼拜天呢?原因很简单,当时罗马皇帝君士坦丁想借由基督教控制罗马帝国,他为了跟当时拜太阳神的异教徒联合而做出妥协,他知道对pagan(异教徒)来说在太阳日做礼拜很重要,于是就把安息日移到礼拜日,也就是sunday。所以从四世纪开始就已经违背了第四诫,违背了1600年,但这不是罪,同性他们却把它当成重罪。 对我来讲,基督信仰永远是在追求过程而不是结果。对基督教来讲祷告是很重要的事情,国语教会护说你想要什么你就祷告来乞求,就像很有名的《活出美好》的作者约尔·欧斯丁,他在书里面讲说有一天他经过一栋大房子,他就向神祷告希望也有一栋这样的房子,结果两年后他就有了一个比这更大的房子,他要证明祷告是有利的、有用的,现在的教会就是教导要这样祷告。可是如果基督徒相信这是上帝的计划,上帝会为了个人而改变计划吗?如果你相信上帝照着计划而走,那你为何还去求结果?因为无论如何都会发生啊?与其去求结果,我们应该去求过程、求自己的态度,我有两个小孩,我是两个小孩的爸,这个很流行,我的小孩明天要考试,我教他怎么祷告。神啊,给我一百分?不是。我教他要说神啊,请让我在复习的时候可以专心,让我可以认真记起学习成果,接着我把考出来的成绩交在你手中。我只能请你给我力量,可结果如何是神来决定的。这是基督徒应该要有的信仰态度。 我认为基督教不是教导我们成功,而是教导我们如何面对失败、面对苦痛。这是基督教信仰很重要的精神。19世纪曾经有个美国实业家到英国等著和他的妻子和四个女儿会合,当他妻女坐着邮轮渡过大西洋时翻船,女儿全部过世只剩妻子,当实业家紧接着坐船过去和妻子会面的时候,他经过船难之地,他做了一首诗讲述“虽然我的心苦痛如海浪,但请主赐给我平安”,他写的非常美,这首诗现在收录在台语圣诗347首〈有时咱经过美丽清静河边〉,这就是信仰的力量。现在正在上映的电影、中文翻的很烂,叫《血战钢锯岭》,这里面也是一个基督徒在二战时不拿枪、不杀人,但他愿意参战去救人,在训练过程却被同袍藐视是胆小鬼,但他在冲绳一场战役里单独救了75人。他在电影里虽然有这么强烈的信念,却从来不会把自己的价值加诸于他人,这个信仰是他自己的,因为他深信这是要把美好带给这世界,可是他也尊重其他人要拿枪的选择。 国语教派强调的成功神学里,你跟神的距离变得很重要,你靠神越近,你获得的奖赏越大,这是他们的逻辑。可是基督教真正的信仰不是这样子的。即使你距离神比我近一公里,可是当我们知道神和我们的距离有一光年的时候,这样的距离就变得没有意义。基督教的信仰在乎的不是你跟神的距离,而是方向,你的方向是否有面对神,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耶稣在祂的比喻里有说过,今天早上进葡萄园、跟早一小时进葡萄园,他们两个获得的奖赏一样多,因为他们都进了葡萄园,而不是谁做的比较多,这才是重要的。 我们要如何看圣经?国语教派说圣经是无误的,不是,就像Jo讲的,圣经是个信仰告白,信仰前辈在追求神的过程裡面成为我们的指引,过去女性同等于财产,但民数记里面记载摩西遇到两个女儿的父亲死亡,那么遗产是否归她们所有,摩西才发现男女都可以分财产才对,不能只算儿子,才第一次立定女人有财产权。再加上新约圣经讲究的是爱,推翻了过去的律法,让我们看到不同的点。当我们把过去跟未来的点连起来,就会看到有一个方向出来,我们在乎的不应该是那个“点”,因为很多点是毫无道理的,例如说旧约圣经里上帝曾经因为以色列人没有把小孩跟女人都杀掉而发怒,这怎么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上帝呢?但这是旧约里所记载的神啊,如果是这种神我一定是唾弃的,可是我们现在不是看点,而是看不同点所连接起来的线、这些线索连结起来的方向,这个方向最后会到哪里,我们作为人永远不会知道,只能一步一步前进,因为这才是我们永生的盼望。这永生的盼望不是我们可以到天国、有金玉盖的皇宫,而是我们可以距离神更近一点,可以离真理更近一点。 Q1:我想请问两位,你们的思想与主流基督徒、教会非常不一样,你们是怎么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Q2:我读过台湾历史,其实长老教会在争取台湾民主时有它的重要角色,那婚姻平权也是人权议题,为什么很多长老教会对这个议题不闻不问,甚至一半长老教会变成护家盟,我想知道那个转变是从何形成的? 林:长老教会有两种,一种是看到护家盟、国语教会这一套好有用,采用国语教会这一套的长老教会,人数增长很快,像我们教会十年前是一百多人,现在还是一百多人,就是长不了啊,所以我们现在开始有国语堂了、有敬拜赞美了,可是没办法啊,这就有用。另一派长老教会跟大部分人一样,他们不是特别有感觉,只是觉得好像不太对,他们不会像国语教派这么出头,可是如果你问,他可能也不太赞同。那也有支持的,就是属于比较年轻一代、几代都是长老教会都是基督徒的信徒,他们反而会比较支持同志平权。 至于我这个异端为什么可以在教会里面生存,其实长老教会有个好处,因为不是由上而下的,可以让会众有讨论的空间,对圣经的诠释也可以有自己的看法,所以我在我的教会还过得去,甚至莫名其妙还选上长老,如果是在国语教会我看是没有办法。 乔:我是因为我父亲在教会事奉超过60年,在他事奉的过程里我看到很多教会的政治是拿信仰的语言来包装的,其实到最后都是人在争夺利益,可是大家都说是为了神、为了信仰。看了这些我一度很灰心,所以我很长一段时间不承认自己是基督徒,让我决定把从小接受的基督教教育装备拿出来用的,其实是真爱联盟。一群基督徒要反对一个东西,却连信仰上的根据都找不到,摆明就是拿信仰来为偏见服务,。所以我就不小心……毕竟从小读圣经,你们讲的东西我可能更了解;你们如果讲错,作为基督徒我有责任出来发声。于是到最后变成我们全家在原本的教会有点待不下去,是长老教会收留了我们。我父亲是到护家盟那时候站出来公开反对内部连署,而被温和的希望不要再出现在教会,对服事六十年的父亲来说是很大的冲击,但既然如此不如移民到一个比较自由、可以讲话的教会去。所以如果我今天成为一个“同运分子”,那真是谢谢护家盟的帮忙。 Q3:个人觉得目前的倾同、反同运动变成有点民粹,基督教右派有一个名词叫做保守主义的意识形态,台湾底层的社会有庞大的保守主义的潜在人口,我不认为他们跟婚姻平权是完全对立的,只是他们反对无上限的性解放,我认为双方有必要理性对话。 林:我同意不应把意见不同的人批成脑残,这是川普当选很大的原因。美国自由派完全把川普支持者当成无大脑、完全不对话,才造成最后势力冒出头。其实很吊诡,婚姻平权刚好跟性解放是反方向的,婚姻平权是要约束进入婚姻以后不能自由的性行为。所以我跟教会裡在讨论的时候说,如果你真的要反性解放,那更应该要支持婚姻平权啊,而且我们现在有通奸罪喔。婚姻平权以后如果乱搞是刑法耶、是可以坐牢的,这是不得了的事情啊。但就这为什么没办法突显出来我也是觉得很奇怪。 Q4:我自己待的教会很积极在推行基督教人口的成长,可是护家盟是许多不同宗教的集合,我很好奇基督教是什么时候愿意开始和其他宗教做这么紧密的结合? 乔:这个还是从美国右派教会操作政治的经验学来的,他们当时学到如果直接用基督教的面貌进军、影响政治的话,一定会被政教分离原则打回票。后来当时真爱联盟被追查到资金、根据地都在台北真理堂,明明号称是家长组织,实际上却是宗教组织,所以他们就从那件事上学到教训。所以他们在做护家盟的时候,他们认为拉这群人站在一起可以淡化基督宗教的色彩、转移对教会的追打和注意力。还好我们还知道整个背后的结构。最有趣的是这些教会原本是跟异教、不同信仰者是不共戴天的,你看他们一路跟着妈祖说那是邪灵,今天却愿意跟统一教、道教、佛教站在一起,这是多大的跨越。但你知道这一群人要遂行他们的政治愿望时,护家盟的各个行动为教会带来了惊人的奉献,真的钱是砸进教会裡,每一次播那些广告、每传递一次那些东西,教会的钱是多到收不完的,那是很实质的经济利益。也就是为了这些经济利益,他不惜去跟这些视为撒旦的异教站在一起也要完成他的目的。 我有时候会开玩笑说,下一届诺贝尔和平奖可以颁给台湾的同志,因为不分宗教信仰今天可以坐下来为了同志开记者会、一起结盟,这真是了不起的贡献。 林:其实这答案就是钱跟权,为了钱跟权可以跟任何人结盟。因为这个议题可以做到最大的动员、可以激起最大的恐惧,让这些会友们可以大把的从口袋掏出钱。可是很讽刺的是,他们一方面利用恐惧、一方面又跟会友说我们要建立上帝的地上国、要参政组政权,可是三年前护家盟大游行里面唯一高举十字架的是我们。我认为正确的基督信仰裡面,个人当然可以从政,但是作为教会应该永远在在执政者的对立面,作为一个信仰的团体,我们永远不可以参与在政府、政党里面,而是永远站在执政者的对面推行社会公义,这才是教会的角色,而不是把政跟教合一。 推荐书单:《宗教右派》/香港基督徒学会、dirty press联合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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