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5-26 16:08:05 点击: 次 来源:网络 作者:伍壹 - 小 + 大
法国黄马甲运动资料摘录 尽管资本主义世界深陷危机,其意识形态仍全面获胜,仿佛是一个理所应当的存在,并未受到大众质疑。结果,身受日益沉重的压榨的群众,往往向各种死胡同寻求出路:归罪于其他国家、外来移民、“人心不古”、“福利制度养懒人”;不是以阶级斗争和国际团结,而是以排外、分离、孤立和强化民族国家来对抗全球化。法西斯主义于是处处兴起。法国也不例外,在黄马甲运动中,就出现参与者举报偷渡的移民的案例。但总体来说,这场运动的面貌是颇为健康的,对资本主义的恶感相当普遍;群众摆脱旧政党旧工会之类的改良主义组织的束缚,除了游行示威和堵路之外,还积极介入社会生活,在各地召开集会,讨论所有切身的社会问题,从左到右各门各派的人士皆可入场。群众心理表现出打破坚冰的可喜迹象。 1、先例 法国的运动对多个国家造成影响。但它也有自己的先例。运动之前,发生过成千上万的保加利亚人封锁了该国的主要道路和高速公路,以抗议燃料价格上涨,对老旧或污染较严重的汽车征收惩罚性税款,以及汽车保险费上涨。塞尔维亚也爆发了抗议燃油税的活动。 2、参与者的社会成份 相当混杂:卡车司机(许多是“个体经营者”);小商人小店主;各类工人;农民;包括专业人士在内的中产阶级;失业者,退休人员……不过,工人占人口多数,无疑是其中主力。部分工会里的基层工人也参与其中。(这次各方面的报导中,不乏对抗议者的采访,可以获知大概有哪些类型的人,生存状况如何) 3、主要的行动及特点 主要行动:集会;示威;封锁道路及高速公路。 特点:在传统的政党及工会之外兴起的自发行动,临时提议。靠社交媒体(脸书)呼吁、讨论和号召行动。没有“统一领导”,但参与者会各自在当地碰头讨论。关于各党各派人士的参与情况及在运动中的作用,不详。 官方对这种状态的反应—— (内政部长)卡斯塔纳又说:“困难在于,过去往往是由工会来组织抗议活动的,现在没有任何一家工会在组织它们。比方说,(过去)要组织抗议活动,你必须告诉警察局。但现在,是由很少数的人来宣布这些活动的。我呼吁那些人要宣布他们将在什么地方示威。” (11-16) 4、抗议者与运动期间发生的罢工 在德国、西班牙和英国的亚马逊罢工期间,法国北部的洛万普朗克(Lauwin-Planque)的亚马逊工人在罢工时加入了在他们枢纽附近的“黄马甲”抗议者群体,交通受到了路障的影响。卡车司机开车经过时,鸣喇叭支持抗议活动。 警方在法国南部滨海福斯(Fos-sur-Mer)的埃索(Esso)炼油厂强制撤除了路障后,全国7家炼油厂中,有6家进行了罢工。 在电话联系中,一名罢工者告诉法新社(AFP):“我们不反对任何斗争;只要是反对马克龙的就都好。我们是彻底地受够了。” 来源:随着罢工的扩大,法国总统禁止在巴黎举行燃油税抗议活动(11-24) 5、关于第一次“协商” 媒体试图为黄马甲硬安上一个“领导”。 该如何通过协商来出卖一个分散的、混杂的运动?新闻界正在推出一个由八名黄马甲组成的“代表团”,他们声称代表这场运动,想要跟马克龙谈判,但仍然自称“与政治无关”。这八人包括了几位企业家、退伍空军和法国民主工联(CFDT)工会官员——此人要求“迅速”开始与国家谈判并结束抗议活动。他说:“我们不能让国家瘫痪三个月,我们必须进行协商。” 脸书上最初呼吁黄马甲行动的发起人之一,卡车司机埃里克•德鲁埃(Eric Drouet)也在其中,显然热情不大。他宣称:“这个代表团的八个人不会做出任何决定。” 来源:反对马克龙扼杀法国黄马甲抗议的行动(11-27) 会后他们跟记者交谈,表示,马克龙的演讲以及跟德鲁吉的讨论都不能令人满意。 卡车司机德鲁埃说:“我们今天的感受是,不存在改善人们生活的真诚愿望,我们今天实在是深刻感受到这一点。” 马克龙声称:“我们不能减税,并且要增加公共服务,日托中心,学校,公共服务……所以我们应当教大家明白我们的制度是什么样的。……我们必须向大家解释他们的税收用在哪里……如果没有人去做,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一辈子免费上学而由国家买单是正常的。” 黄马甲抗议者们嘲讽马克龙的言论,高呼:“马克龙坚持到底,我们也一样。” BVA本周末进行的民意调查发现,72%的法国人口支持黄马甲们增加购买力、减少社会不平等以及给劳动群众减税的要求。59%的人口希望抗议活动能够发展起来。 来源:拒绝马克龙的讲话,法国燃油税抗议者呼吁新的示威游行(11-28) 6、关于暴力冲突和抓捕 德鲁埃驳斥了黄马甲要为暴力行为(像上周六抗议活动中发生的那种)负责的论调,正确地将责任归咎于警察的挑衅。他说,“是内政部的强硬造就了我们在周六看到的所有过激行为。从早上8点到中午,防暴警察用警棍攻击,施放催泪弹,这个事实在黄马甲当中造成了紧张状态。如果警察的行动冷静些,那么一整天的暴力就会减少。” 来源:拒绝马克龙的讲话,法国燃油税抗议者呼吁新的示威游行(11-28) 《费加罗报》昨天承认:“本周末在巴黎的黄马甲叛乱中被捕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有明确控罪的,不管是极左还是极右……留在大街上的无数牌子和标语都是极左的,明显是无政府主义者的标志。尽管如此,很明显的是:大多数人……实际上是愤怒的普通人,集体行动的匿名方式给他们壮了胆。他们是工人,技工,厨师,木匠,农民和管道工,年纪在20到30岁之间。” 被认为是最危险分子并立即交付审判的“黄马甲”是:一名25岁的公交车学习司机(即学徒),一名40岁的狱警,他前来“抗议公共服务的恶化”,还有一位单身母亲,据称向警察投掷了黑颜料。 来源:把“黄马甲”抗议者抹黑成暴力的新法西斯主义者失败了(11-28) 在两篇单独的文章中,(德国某左派媒体)《新德意志报》(Neues Deutschland,ND)照转法国政府和警察的谎言,他们声称巴黎的暴力事件是示威者搞的。“铺路石被投掷到警察身上,路障被竖起,商店遭到掠夺。警方用催泪瓦斯和高压水枪做出反应,”ND在封面故事中写道:“圣诞节前香榭丽舍大道”呈现了“毁灭性的画面”。 ND未加丝毫批评地引用了马克龙对抗议活动的谴责:“对那些袭击安全部队的人感到羞耻,对使用暴力对付其他公民和记者的人感到羞耻”。ND重复了法国当局的宣传,指责“利用机会骚乱的暴力极端分子”。 另一篇由ND的法国记者Ralf Klingsieck所写的文章敌意更炽,标题为《黄马甲为暴力做好了准备》,很多地方写得跟警察的报告似的…… (关于黄马甲暴力的)上述说法全是谎言。事实上,正是警察从一开头就“为暴力做好了准备”并采用了“暴力的语言”。安全部队是香榭丽舍大街的冲突的肇始者,对大多数骚乱负有责任。在示威者设下第一个路障后,警察部队当即用高压水枪、橡皮子弹和催泪瓦斯来应对。警察用棍棒猛烈攻击示威者,并试图包围他们。作为回应,一些示威者试图用铺路石和燃放烟火来自卫。 来源:德国左派书刊谴责法国的抗议运动(11-30) 在巴黎,防暴警察封锁交通,并且从早上6点开始关闭市中心大部分区域的公共交通,检查身份证并系统地搜查抗议者。早上9点左右,在抗议活动开始前几个小时,防暴警察开始在星形广场(Place de l’Étoile)上,在凯旋门周围,在香榭丽舍大街的西端,连珠炮似地发射催泪弹并袭击抗议者。 呼喊着“马克龙辞职”的抗议者散入香榭丽舍大街附近的街道,遭到警察的袭击。当他们试图修筑路障的时候,防暴警察以发射催泪弹,以及眩晕弹(注:stun grenade,又译震撼手榴弹,以响声、闪光令人眩晕的防暴武器,使人无法动弹但不会造成重创)、橡皮子弹和高压水枪来应对。 冲突迅速在全城爆发。汽车、法国里昂信贷银行(LCL)分行、证券交易所和国立网球场现代美术馆被焚毁,杜乐丽花园的金属门被捣烂。抗议者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视频显示,有些人在实施暴力行为。这些人很可能是扮成破坏分子的便衣警察。他们身穿黄马甲,袭击豪车或商店,然后离开,平静且亲切地跟警方说话。 来源:法国“黄马甲”的第三次抗议活动无视政府镇压(12-3) 〔附:某人跟帖一〕我听到媒体在喊“哦,暴力啊,暴力啊!”我寻思,伙计啊,你得去查查看是怎么回事。我看到啥了:盾牌和橡皮警棍,穿得像星际战士似的黑衣人,高压水枪,瓦斯攻击……我跟老婆说:“嘿,真的有暴力啊,暴徒已经失控了。”但我老婆争辩说:“笨蛋,那是警察!”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有一个聪明老婆真好! 〔附:某人跟帖二〕现在许多俄罗斯人开玩笑,复述着西方政府、媒体和“人权”产业惯常对俄罗斯政府/普京所作的指责,只不过用法国/马克龙替换之。(注:天朝亦然) 来源:法国政府着手打击第五个周六的“黄马甲”抗议活动(12-15) 7、工会和左党的角色 法共主导的法国总工会(CGT)发布的一张传单谴责黄马甲运动是“极右翼和汽车运输的利益集团操纵市民和工人的愤怒。”(注:事实上运输业主协会极力反对抗议者的封路行动,因为利益受损) (11-16) 新反资本主义党(NPA)则呼吁“工会、非政府组织和政党接过(由黄马甲发起的)这场斗争”。(注:即由工会等机构来掌握主动权) 戴左帽的NPA跟着破落的工会组织一道诽谤这些工人:“所以,让我们别拿自己开玩笑,11月17日星期六那天,像CGT工会和团结工会(Solidaire)那样,我们不会把自己的怒火添到雇主与极右派的怒火上,他们不是暂时的盟友,而是我们的宿敌。” (11-19) 据官方统计,84%的法国人对“黄马甲”的愤怒表示理解,81%的人认为马克龙没有听取他们的要求,75%的人支持他们。在BFM电视节目上,主持人Thierry Arnaud称,统计数据是“灾难性的”;RTL的Alain Duhamel则担心“政府已在舆论战中败北”。 CGT工会的负责人菲利普•马蒂奈兹(Philippe Martinez)先前谴责过黄马甲,声称不可能加入他们,现在突然表示,明天将在巴黎举行示威活动。 这些建议引起了工人的合情合理的敌意。当梅朗雄于周日宣布参加在巴黎举行的黄马甲示威活动时,推特用户回复说:“待在家里吧”,“你做得跟勒庞一样,极力控制以便更好地杀死运动……回去跟你的伙伴马克龙讨论去吧。” 来源:罢工和示威震撼法国(12-1) 为了控制工人的怒火,且避免被甩到一边,某些工会官员开始转而在表面上支持抗议活动。CGT的港口和码头工人工会已表态支持。某官员埃尔夫·考克斯(Herve Caux)解释说:“我们的很多工人都是‘黄马甲’抗议者,政府很不要脸。为了迫使它屈服,我们必须齐心协力。” 来源:随着罢工的扩大,法国总统禁止在巴黎举行燃油税抗议活动(11-24) 不只是CGT工会,而且,法国所有五大工会都赞成的“行动日”,实乃欺诈行为,工人们大抵置之不理。工会没有组织任何严肃的罢工行动。铁路网的运送量接近正常。 法国民主工联(CFDT)工会总书记劳伦·伯杰在周四的一份声明中呼吁结束所有“黄马甲”抗议活动,谴责其为暴力活动,并声称“哪个工会要是对(像黄马甲抗议那样的)一场运动所释放的暴力行为负责,它就会被取缔20年。” 来源:法国政府着手打击第五个周六的“黄马甲”抗议活动(12-15) 8、新法西斯主义对运动的态度 新法西斯主义领导人玛丽娜·;勒庞对《巴黎人报》说:“我们是第一个表示全力支持这场运动的政党,当然,这场运动跟政治无关,但它吸引了我们的许多选民。”但她又补充说,她不会去参与堵路。“除非特殊情况,政治领导人的任务不是上街,而是通过投票箱来准确地提供如何解决法国人民问题的选择。” (11-16) 马克龙在2017年选举中的对手,新法西斯主义者勒庞,并没有寻求煽动更多的抗议活动,而是要求他退缩,以便抗议可以迅速结束:“75%的法国人支持这场运动,这将鼓励政府谦和对待并迅速作出决定……我鼓励政府表明自己收到了信息并做出能恢复和平的决定。” (11-19) 随着工人阶级与马克龙的斗争,右翼越来越多地放弃抗议活动。上周六参加抗议活动的共和党领袖劳伦特•沃奎兹已经明确表示他不会参加今天的示威活动。 与此同时,“黄马甲”抗议活动中的某些人物已公开与右翼保持距离,包括最早在脸书上发起抗议活动呼吁的卡车司机埃里克•德鲁埃。 德鲁埃在一篇脸书帖子上写道:“重要的是,每个希望参与这场运动的人都能这么做,不管肤色、原国籍、性取向,性别或宗教如何……不,黄马甲是不是民族主义者、法西斯主义者和其他极端主义运动的绵羊,正如我们的运动没有被任何政党或工会所代表那样。我们谴责政府对那些最需要帮助的人征税,同时却让超级富豪们大发横财。” 来源:随着罢工的扩大,法国总统禁止在巴黎举行燃油税抗议活动(11-24) 法国的法西斯分子玛丽安•马雷夏尔•勒庞(Marechal Le Pen)参加了周六的抗议活动,她说她听到人们在喊“资本主义去死吧!”几乎没有什么右翼的口号。 (勒庞)于周六下午2点来到香榭丽舍大街后,她断定,这条路被危险的共产分子占领了:“这场运动完全被极端的左翼激进分子占据了。人们会听到‘资本主义去死吧!’这类话。要说那是极右派,那么事情真是起变化了。” 来源:把“黄马甲”抗议者抹黑成暴力的新法西斯主义者失败了(11-28) 9、黄马甲运动受访者自述 “对于工作和拿工资的普通法国人来说,日子真是变得很难过。……我们为自己能缴税而自豪,但税太多了,”一名抗议者告诉BFM电视台。 “燃油税是压垮骆驼的稻草,问题远不止于这个,”马赛附近的抗议者告诉WS记者。“我们确信有别的解决办法,我们厌倦了被私人(资本家的)利益牵着鼻子走。我们希望重新恢复民主,增加工资,给劳动人民减税,投弃权票的权利,以及通过公民投票来决定所有重要法律的权利。我们确信有很多解决办法。人民必须收回政治权力。” 来源:法国被大规模抗议活动所震撼(11-19) 上周末,马赛、亚眠和巴黎的抗议者接受了WS记者的采访。 在马赛,公共部门员工约翰娜(Johanna)和某管道工程的工地工头西尔万(Sylvain)参加了抗议活动。约翰娜说:“税收是整个桶里的一滴水。问题远不止这个。我们受够了。我们确信还有其他解决办法,我们受够了说客们的控制。我们希望回归民主制,增加最低工资,减税,以及由公民投票来通过所有重要法律的权利。我们相信有很多解决办法。人民必须收回权力。” 西尔万补充道,“马克龙继续他前任的工作,但速度更快。我们真是厌倦了所有这些腐败的政府。我们不知道谁真正管理这个世界。每个国家都是这样。我们希望这场运动遍地开花。我们可以看到公众的意识在成长。我们想要正常地生活。我们受够了看到非洲人挨饿。我们想要保护地球,保护我们的工作。” “铁路工人(今年罢工的时候)独立无援,这真是耻辱。人们没有参与,但今天,人们正在苏醒。码头工人为我们而战。我们没有参与,但现在全法国都应当动起来。” 露茜(Lucie)在勒克莱尔(Leclerc)超市及百货商场听差。“我们反对税收上涨,”她说。“我们的购买力会降低。我们要怎么养活得了家人?我们的工资只够我们生存,而不是生活。马克龙不理我们说什么。他必须倾听我们,理解我们,并了解我们是怎么生活的。哪怕我们必须全体并肩战斗,我们也要改变一切。” “你今天会来这里,是因为你不完全认同工会,因为你不相信他们说的话。这个政府是个灾难。它在杀死法国。我们正在为子孙后代而战。我们希望能把他们拉回头。 “到处乱七八糟。整个世界处于一种可怕的状态。我不知道马克龙会怎样回应,但我们将进行到底。”她补充道,马克龙向贝当致敬是“很不明智的”。 巴黎马约门车站(Porte Maillot)一个参与的退休人员说: “我来抗议,是因为我认为总是同样的人们来承担加税的代价,购买力的降低,如此等等。这次是因为柴油税。人人都知道柴油成本里70%是税。 “就个人来讲,我已经退休了。我和妻子每年损失1000欧元的购买力。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人民不能这样下去。我们再不许这样了。我们再不能正常生活了。我们能怎么办?无家可归的人都完蛋了。 “他们说会降低住房税,但每年仅200欧元。这跟1000欧元相比,怎么样呢?” 在亚眠市, 某私人医院诊所的一名工人参与封锁火车总站,汽车鸣着喇叭以示支持,他说:“我应该很快就能靠退休金生活了,我不能接受涨价。”他的同事接口道:“马克龙是富人的总统。” 来源:黄马甲抗议者疾呼:“马克龙是富人的总统” (11-20) WS记者在集会上采访了来自巴黎郊区的一群工人。他们谴责镇压行动。其中一位公共部门的工人说:“政府用暴力来回应是不好的。今早他们向我们进攻。我是一位母亲,我爱和平。他们对我们使用催泪瓦斯。我们到了广场上,接着他们来了,手持警棍冲击我们,他们朝我们开枪,我们眼睛里有催泪瓦斯。没有人破坏任何东西,但是他们取出高压水枪。我没想到会这样,他们轻蔑地威胁我们。” 另一名工人说:“金钱为王,马克龙是个银行家……他在摧毁一切。这样做已经很久了,但现在我们已达到极限。我在医院上班,你看到医院一直在关闭。”她反对马克龙削减退休金的计划,她又说道:“退休金不是特权,而是一辈子劳动所得。所以退休人员应当有尊严地生活,今天,我不认为退休人员活得有尊严。所有这一切必须停止……社会不平等太多了。” 一位年长的工人说:“我们倒退,倒退,一再倒退。我们的父母为社会权利得以确立而斗争,我们正在失去他们为我们赢得的一切。我在一家公司上班,现在他们只雇用临时工,你稍微出点差错就要被解雇了。工人不再受尊重,他们只把我们看作东西,仅此而已。迟早有一天要爆炸,现在已经开始爆炸了。” 他说:“我们应该让部长们拿1,200欧(薪水),看他们能不能撑到月底。我们的孩子正在苦苦挣扎,因为找不到住房,他们要在家里住到30岁,在多数行业,所有初级的工作岗位都是最低工资。感谢上帝,老人还在那里帮助他们,因为他们自己手头没钱。我们是彻底受够了。” 泥瓦匠迪迪埃(Didier)对记者说:“马克龙他必须辞职,滚蛋。我们不投票给他,这很简单。那家伙,我们不再想要他了,他必须离开。他是给富人办事的,而不是给工人阶级办事……三个月前我做过背部手术,我心脏病发作,因为我一辈子都在工作。他就只是坐在那里,我们在挣扎,他在收钱。富人越富,穷人越穷;我们正在全体倒退到农奴时代。” 店主丹尼尔说:“我吃面,越来越多地吃面,然后是土豆。我厌倦了老是吃土豆……前任总统们已经制造了很多伤害,但他更过份。群众上街了,他将不得不听一听,否则他真的就像对待狗屎一样朝我们身上吐唾沫。他要是继续干下去,整个法国都会爆炸,他知道的。”丹尼尔解释说:“我的退休金每个月才480欧,所以,不能让他们再从我们身上榨取了。” 黄马甲抗议者谴责法国的工会,这些工会只有很微弱的会费基础,同时拿到数十亿欧元的国家补助。丹尼尔说:“工会由国家给钱。它们拿了钱让我们忍受一切……然后他们为大众消费问题讲了几句话,但他们跟自己说,我们不会做太多的事情,以免削弱了政府。” 迪迪埃说:“我要跟你谈谈我对工会的看法……对我来说,工会就是个很大很大的零。他们不尽本份。他们回到老样子了;1968年5月到6月的大罢工以后,要是有个工会说‘我们在罢工’,那就是有一场罢工。但是今天,当某个工会号召罢工的时候,其他工会就说‘不,伙计们,让我们呆在家吧。’”迪迪埃的亲戚在博韦的雀巢工厂工作,该厂计划关闭。他说:“我见过这家工厂,它正在罢工。一半的工人在外面罢工,另一半还在厂里(干活)。这就是工会正在做的一些事。” 他说:“工会跟部长们在同一个槽里吃食。这是分而治之:他们被告知,坐在这,你会受到保护,但要确保事情得到控制。我们知道他们是怎么干的。” 来源:法国防暴警察在巴黎袭击群众抗议活动(11-26) WS记者采访了来自巴黎郊区和各省的“黄马甲”抗议者。 关于所谓“黄马甲”示威者中有极右政党存在的说法,一名参加抗议活动的电工说:“就我个人而言,压根没见到过他们。但我认为,即使他们试过,也不会成功,因为人民在这里,我们很讨厌老是不得不跟国民阵线(法国的新法西斯政党)打交道。” 一名救护车司机说:“生活费用一直上涨,但是有些人就很牛逼……像我们的国会议员说的那样,‘没有200欧我就不能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用餐。我给顾问加了一倍工资,因为每个月才5000欧的话,你就没法生活。好吧,那么他们应该每个月给我5000欧,因为有这么多钱我可以活得像个国王。” 谈到法共领导的总工会(CGT)组织的独立的示威活动,救护车司机说,这是企图分裂工人,防止某些人参加“黄马甲”抗议活动。他说:“工会就是屎,他们什么用都没有。他们是由国家给钱的,不代表工人的利益。……他们是政府的奴仆,政府给报酬。这就是我不加入任何工会的原因。” 一名当过兵的人告诉记者WS,他反对战争,战争的开销来自对基本社会支出的攻击:“叙利亚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悲剧,在象牙海岸也一样。就像我参加过的海湾战争,基本上是一回事:一切都是为了掠夺这些国家的财富,然后在一些国家里引发了逊尼派和什叶派之间的宗教战争……但如果存在各宗教间的这种冲突,问题终归在于欧洲国家,多年来它们一直在殖民这些国家。” 来源:法国“黄马甲”的第三次抗议活动无视政府镇压(12-3) 法国“黄马甲”抗议人士于周六(15日)动员了第五次行动,由于前往巴黎的抗议者较少,他们在各省首府遇上新的警察镇压和冲突。 内政部称,上周的巴黎镇压之后,现在法国各地的抗议者约有66,000人,减少了一半。 在巴黎有数千名抗议者,其中144人在最近一场大规模警察镇压期间被预防性拘留。城市及地铁系统的大部分地区都被关闭。装甲车,高压水枪,宪兵骑警,以及发射橡皮子弹和催泪瓦斯的防暴警察占领了城市的大部分地区。 来自皮卡第的一群工人说:“他们总是从穷人和中产阶级身上,而不是从富人那儿索取。我们为捍卫自己的购买力而战,为我们的孩子而战,所以我们会一直行动到月底。我们已有五年没钱去度假了,所以我们到巴黎来,让他们听到(我们的呼声)。但后来我们给防暴警察镇压了,我们遭到催泪弹喷射,橡皮子弹射击,等等。现在这就是个独裁政权,不是别的。” 谈到最近的紧急状态和斯特拉斯堡的穆斯林枪击事件,他们说:“紧急状态不过是进一步阻止我们的借口。”他们无法解释为什么“来到巴黎的黄马甲抗议者的护目镜或防护衣要被没收,像犯罪分子似的,但是一名携枪男子却能够在斯特拉斯堡圣诞市场对人们射击:“这就是例子,我们处在独裁统治下。” 来自皮卡第的另一群建筑工人告诉记者:“我们来和平示威,但就算这样,他们也不想让我们这么做……我们到这来,是因为我们受够了政府,我们想要它下台,我们想要权力交还给人民。” “当你开车去上班的时候,听到那些议员挣多少薪水,他们怎么策划侵吞公款的,说实话,你再也不想听下去了,因为你感到恶心。” 另一个人接口道:“每个人都努力工作,但每个人到月底都很难过。” 记者问起CGT工会(即法国总工会)对“黄马甲”抗议者所作的批评时,一个建筑工人回应道:“实际上,坦率地说,我们受够了工会。我个人认为,你要是看到工会在工作场所是怎么干的,(你会发现)它就是个黑社会。你会发现那帮工会官员养尊处优,你要是讲些什么,他会告诉你,‘瞧,我是CGT工会的,别惹麻烦。’如果你在什么地方工作,没加入工会,并且说你不认同他们,他们会追着你不放。” 他又说,“如果他们代表工人的话,那敢情好,可他们在法国不是这么干的。他们根本就是黑手党:要是你不对他们俯首听命,你可能张着嘴倒在地上死掉,他们也不会帮你。” 马赛的“黄马甲”抗议者直言批评CGT工会,长久以来CGT一直和历届社会民主党或右翼政府就紧缩政策的谈判密切合作。“他们让我们窝了40年的火。现在我可不想跟他们一块儿,”谈到CGT,一位马赛的抗议者对普罗旺斯报如是说。 在圣艾蒂安市,约2000人在“马克龙,辞职!”的口号下游行。当天晚些时候,警方试图封锁卡诺广场时,发生了冲突,大约50人被捕。警察用橡皮子弹击中了一个法国电视三台的记者,人们普遍感到震惊和敌意。法国电视三台的官员在推特上发出抗议。 来源:法国“黄马甲”反对马克龙政府的第五次抗议活动(12-17) 回帖选录 Militant 稍微提一点,将黄背心视为一个可以和别的组织相“区分”的整体,在很多地方是行不通的,在南法,特别是在十二月的第一个星期后,以圣埃蒂安的cgt工会支部为首的左翼联盟就成为了当地黄背心的主要力量(参与者)和帮助者,而团结学联和团结工联很多支部直接就整一个组织加入到了黄背心之中,cgt和极左翼政党联盟在十二月建立了面向黄背心和其他游行者的救助法律热线,在动员自己的政治资源进行政治援助,此外,在十二月的职业选举中,黄背心(南法,特别是圣埃蒂安和伊塞尔)是cgt的主要支持者。 不过cgt工会上层和pcf高层确实是没能在运动中作出其基层组织所期待的反应,这和他们内部的改良思潮和官僚化是分不开干系的。 甲 法国黄马甲的本质是,随着中国在低端工业产业链上的发展,中国的水平线越来越多的淹没了老欧洲的低端工业。这帮老欧洲的低端人口再也不能躺在沙发上吃福利了。 乙 中国崛起以前,或者说再度工业化以前,这些福利国家就已经开始解体了。中国因素只是加快了这个进程 丙 没人趁机组织无产阶级政党?喊一声生产资料公有制? 乙 法国总工会CGT的头子自己就会长篇大论地引述列宁语录,别的人比不过他。 Militant 喊口号的边缘小党多的是,但是能提出能让人接受的社会主义替代的组织几乎没有 丁 快来了,沙俄就是这么死的 乙 没那么快。不经几番大波折大震撼,是不可能的。现在是底层群众(不是最底层,他们之下应该还有百分之十几二十的更底层群众)的怒火在既有的劳资调和机制的灭火器够不到的地方烧了起来,这是可喜的。进展看起来也不错。不只是有所获,迫使统治者做了点让步,而且不少参与者的内心也多多少少有打破了坚冰的好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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