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8-05 08:49:25 点击: 次 来源:原创 作者:江苏徐州 孟宪达 - 小 + 大
一场政治启蒙运动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连载6) 作者:江苏徐州 孟宪达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来到了1967年。在1966年下半年的前几个月,徐州市各种大规模的批斗会“此起彼伏”。这种情况在持续到当年的十一月份后,才算是基本上绝迹了。 在当年的八月至十月,我们家也“热闹”起来了,我的父亲和母亲也接连被批斗了。我父亲是经常被批斗,我母亲只被批斗过两、三次。 我父亲被批斗的地方,大多是在徐州市体育场、徐州市体育馆,也有在徐州市马市街55号院(云龙区委礼堂)批斗的,但是次数极少。 给我父亲安上的罪名是“四类分子”, 是哪“四类”呢,是“地主、富农、反革命、右派”(简称地富反右)这四类。后来又加上了一类“坏分子”,变成了“五类分子”(简称地富反坏右)。这也就是官办红卫兵所称的“黑五类”,这些人的子女也叫“黑五类子女”。 由于我的父亲在解放前一无所有,所以批斗时,就被去掉了“地主、富农”,而变成了“反革命、右派”这两个名头。所以在批斗时,我父亲脖子上挂的牌子上就写着“反革命 右派”这几个字。后来,在一次批斗会上,我听到有人揭发我父亲“打着红旗反红旗”。原因是,我们家里贴着毛主席像,实际上是反对毛主席的。还说我们家从一解放起,就一直贴毛主席像,所以一直反对毛主席到现在。还有人说我父亲同情“地富反坏右”,与他们来往,替他们翻案。这里要说明一下,我为什么要去参加对我父亲的批斗会呢。是因为当时我们家来了几个人,他们要我们家出一个人参加对我父亲的批斗会,所以,我自告奋勇去参加了。 在刚开始批斗我父亲时,给他挂的是个纸牌牌,拴纸牌牌的也是个绳子。后来,纸牌牌“升级换代”成了铁牌牌,拴的绳子也换成了细铁丝。我记得有一次,我父亲被批斗后回家,他手里拿着一个铁牌牌。他说,这个好,牌子不重,铁丝也粗,以后用它挂脖子上,就不会被勒疼了。 我在当时就是不明白,我父亲明明是一介草民,没和那么当官的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但为什么偏偏要在批斗那些徐州市的一些领导、一些区、局的一些领导时,要与同在一个“战场”上被批斗呢,要被“陪绑”呢。这样一搞,弄得我父亲仿佛也是个厅局处级的革命老干部似的。但令人奇怪的是,在这些批斗会上,很多人上台发言,全都是揭发、控诉徐州市的一些领导、区一级的一些领导、各个局的一些领导,他们是如何反对毛主席的,以及如何执行修正主义路线的反革命罪行。可是,从来就没有人上台揭发、控诉我父亲的“反革命罪行”。 这很令人不解,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是后来才弄明白的,等以后有空闲时,我会专门来谈谈这个问题。 现在想一想,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就是这样的“奇葩”。我那时天天去批斗走资派,忙得不亦乐乎,而别人却天天在批斗我的不是走资派的一介草民的父亲。这是不是很有点戏剧性,很有点喜剧的“风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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