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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岁月】(连载22)下放罗桥的日子里

时间:2020-08-14 07:58:59    点击: 次    来源:网络    作者:樊建平 - 小 + 大

下放罗桥的日子里


(一)走进农村
1975年9月26日,在俱乐部开完欢送大会乘车经过厂区后,就是农村的泥土地,“安家落户”的序幕拉开。
当时,我们按父母所在单位分配知青点,称之为大冶罗桥区两塘公社大塘大队。因为知青点还没有盖好,我们直接到了生产队,还有洪生和会,一共3个人。我姐原本高我一届,由于身体原因,在家里修养了一年,与我同期下乡。那天由晴天转阴,还不时下点小雨。车走了一半里程,由于道路泥泞趴窝了,我们只好下车步行。母亲送我到房间,铺好床,便赶着去姐姐那儿。
中国的农民有天然好客、朴素热情的习惯,在村里的仓库摆了一桌好饭,八仙桌、长条凳,完事后队长送我们去房间。房子破乱不堪,临时做了点修补,还能见到很多穿墙窟窿眼。房子分两间,进大门后有一间,6——8平米,有一灶台,安了一口铁锅。往里走,经过一无门框的门便是卧室,约15平米,开了一扇木头小窗,松松垮垮的。床和床凳是厂子里送过来的,铺上被絮床单,放上枕头,便可以睡觉了。室内没有任何家具,自己带来的木箱子,用土块垫底,可以放点衣物。
想到第一次离开家,要独立生活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独自坐在床上,抬头看看房上瓦,低头看看泥巴地,眼前一片凄凉景象,真是想哭。

(二)初来乍到
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没有开火,在各家各户吃派饭。大冶的农民是很讲礼性的,自己舍不得吃,对客人还是大方的,多少准备几个菜,关键是米好,都是当年收获的新鲜米。在下陆那些年,我们一直都是吃战备粮,都是多少年前的陈米,拿出来卖给我们,有的都长虫子了。我一直以为,天下的米,原本就是如此,没有想到农民偷着过好日子,以至于很多知青回家时,大家都说长胖了。以后我们自己开火做饭,还在村里划一块地,我们当时哪会干那活呀,都种死了,全靠从家里带菜。晚上到农民家借用水桶井里挑水,自己烧稻草土灶,解决热水问题。没有水缸,洗完脸、洗完脚,多余的水存放在脸盆里,再把水桶还掉。在生产队期间,队长并没有安排我们干什么实质性农活。建伟、文昌在2小队,帮忙看场院,新钧、勤兵在4小队,帮忙守玉米地。赶鸡子、飞鸟之类,不让畜生毁害粮食,我们1小队也一样。到了收获季节,我们也做点收稻割谷、打谷脱粒、扬场弃尘、堆躲碼高工作,没有在生产队干过耕田犁地、插秧、挑草头之类的农活。到了年底,村里给我们评了6.5个工分。大家觉得太低了,都叫我们6个半。生产队以什么为依据给我们评工分,我当时不清楚,也没有与队长理论,反正不指望这个吃饭。回家跟家长一说,父亲告诉我,农民算工分很简单,已经分给你们的物资(包括玉米、红薯什么的)与你们的劳动相抵,年终不会让你们从生产队拿走一分钱,但也不能让一个小伙子干了一年,还倒欠了他们的,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农村里会计是最有学问的人。

三、知青点建设
下放后的第一个冬季,厂子里开始向知青点运送砖瓦、灰沙等建筑材料,准备为我们盖房子了。1976年开春我们全部来工地当小工,和灰、搬砖什么的。大队指派村里有泥工手艺的农民当师傅。当时的农民师傅干活挺开心,能够体现他们具有手艺的价值,比干农活还是轻松一些,工分也不少。记得有一个农民,一看就傻乎乎的,但有能力唱黄色段子,这帮农民,就爱这一口,成天鼓动他唱。不同层次的人,自有其娱乐方式,不在于高雅或低俗,关键是有群众基础,大家同乐。其实,他们唱的什么内容,我也不知道,大冶话很难懂的。知青点几个月后建好,两栋东西走向的对开平房,每栋七间房,房间面积约16平米。男生住坐北朝南、女生住坐南朝北房间。当时共26位知青,男生房间的分配为:东头留给带队师傅,端勇、旭金、文昌住第二间;建伟、连斌、洪生住第三间;锡华、建忠、会工住第四间;汉石、健住第五间,新钧、建平住第六间,西头为柴草间。女生:贻敏、羡美、红住第一间;玉、雅珍、佳美住第二间;春花、水娇住第三间;薇琳、燕住第四间;国莲、为妮、素萍住第五间;第六间堆放粮食,西头为厨房。知青点男生负责人是洪生,女生负责人是素萍,贻敏为总负责,再上面是机修厂带队的刘师傅也蹲在点里当领导。

四、知青式农民
    下放之前告诉我们知青点是茶场,因为土质不好,加上管理不善,茶林长的稀稀拉拉的,叶子粗老不堪,无法食用。大队只好从各个生产队分配一些田地给我们,又安排了几位本地老农指导干农活。正式的知青式农民生活开始了。所谓知青式农民,就是说本质上是农民,又与地道的农民有所区别。我们需要清早天没有亮就下地甩秧插秧,到晚上天黑后才回。虽说是年轻,一整天弯腰在田里干活,确实很累,有时腰都直不起来。农村的双抢(抢种抢收)时节,正值三伏天,酷暑难耐,背后有太阳烤着,脸面有水气蒸着,比面朝黄土背朝天还难受。田里好多蚂蟥,需要时常上岸来清除腿脚,若长时间不清,两条小腿上会爬满蚂蟥。开始非常可怕,经常有人吓的跳起来,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见怪不怪,习以为常。有时收工回到知青点,腿上还爬着蚂蟥,甚至流出一道血印来,都没有感觉。稻秧插完后,还有多道工序,包括薅草、施肥、打农药等,都是要下水田,最害怕遇上蛇。尽管水蛇无毒,不经意窜出一条花纹长蛇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下放之前,我们的居民区周边都是农村,对农村的生活、劳动、农作物还是了解的,至少不会把麦苗当韭菜。下放之后,我方知道田和地是不一样的。田里种的是水稻,收获后经加工便是大米。地里种的是麦子,收获后经加工便是面粉。我们也种棉花、花生、玉米、高粱、红薯之类,也要除草和收割。真正的“面朝黄土背朝天”。记得有一次在大队部旁边的地里干活,天太热,红身体不支,晕倒了。大家把她背到大队部阴凉处歇息,好在没有出什么事。总体来说,秋收好过双抢当时有一句说辞,双抢时节每人要掉10斤肉,可见当时的劳动强度之大。
我们又不同于典型的农民,是干农活的心态不一样。当年我们下放农村,国家对知青发放粮食,每月按45斤大米的标准,不论男女。由于那年月没有什么油水,男女的饭量也差不多。知青点中每一位都是从家里带咸菜来,所以我们吃饭基本不靠地里的收成,大家没有生活压力,对地里有多少收成也就无所谓了。不像地道的农民,若是没有收成,全家就得饿肚子,很现实。     
我们不同于典型的农民,是劳动强度不一样,我们的劳动强度远低于农民。我们也挑粪害怕溢出来了从不装满。挑担子扎草头我们也小些,农村的规矩是不能歇的,我们管不了哪些,累了担子往地上一丢坐下歇息,若有条件倒地睡一觉。
常言说,春播夏长,秋收冬藏,农民是靠天吃饭,随季节变换,应当是有忙有闲,张弛有度的。那年月,到了农闲的冬季,都会修水利工程,用当地土话说“上堤”。大队安排一位民兵连长黑皮子负责,我们知青点连斌任民兵排长。我们当时大部分上堤都是在本大队范围内,还不算很辛苦。也有时去较远的地方,这时农家孩子很高兴,可以“坐火车,搭洋船”。记得有一次到县里某一水利工地,由于吃饭和劳动强度等一系列问题,我们一帮人晚上全都偷着跑回知青点,由于罪不责众,大队只能口头上批评,没有做纪律处理。在农村的日子里大家有一个共同的感觉,每一天日子过的很慢,但整体算一年过的也挺快。

五、农活之外
除正常农业劳动外,知青点的同学也轮流做饭,男生负责挑水,女生负责摘菜。有一段时间,燕被安排到大队当民办教师,负责教小学,人也住到学校去了。春花喜欢文学创作,当年写了不少作品,也向各媒体投稿。有一段时间黄石日报召开座谈会,特别邀请她参加,我很是羡慕。在农村我还写点日记,只要有人愿意看,都会毫无保留拿出来,记得锡华看过我的日记。我也给过春花看,想与她做一交换,但始终没有看到过她的作品,这就是女人与男人的本质区别。在整个下放期间,本人只有几次帮助大队抄写大字公告,其它任何能够显示文化实力的活都没有干过。
每年春节前是我们最轻松的时期。76年年底,刘师傅召集大家开会,指派贻敏做年终总结。按惯例总结出一年的成绩和存在的问题,不说两个小时,至少也要说上半个小时。估计刘师傅没有做事先安排,贻敏自然是没什么话说,草草说上两句就打住了。刘师傅参加过抗美援朝战役,自己没有什么文化,只是当个工人,也难得做出什么报告来,不到半个小时就收场了。平时我们聊天,你一句我一句,可以说上几个小时,动真格的,要求一个人讲上个把小时,估计大家都不行。过年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按中国的习俗,过年兴拜年的。中学期间我们不会这一套,下放之后,认为自己过了18岁是大人了。相互之间串个门,拜拜年,而且家长对同学拜年也很客气,留下喝酒吃饭。记得当年我们一帮子人去铁山锡华家拜年,那是我第一次喝白酒,感到了酒的力量。
那年月有一个说法,“十个知青九个贼”,其实我们没有那么坏。由于冶炼厂招工不断,可以看到前面下放的知青都招工回来,大家只是努力图表现,希望能够得到推荐,早日回来当工人。太坏的事情没咋干,但也做了一些不算太坏的事情。夏季时节,吃完晚饭我和建伟穿着长筒套鞋,拿着手电筒,到各村的田边地头、水塘边抓青蛙。这青蛙晚上也是睡觉的,手电光一照,纹丝不动,只需蹲下去捡就可以了。一晚上可以抓不少,回来后,乘着大家已经睡觉了,立即做着吃挺香的。至于偷鸡摸狗,我们知青点的人基本上没有干过,我仅偷过一次鸡,但肯定没有摸过狗。那是临近春节了,家里给了钱让我买鸡子或鸡蛋回家。当时也没有什么计划,拿了钱买了香烟。在知青点大家经常相互散烟,若是散给所有的人,一个不捺下称“打满铺”。回家之前,想起来家长的嘱咐,总得有个交代。于是叫了建伟、旭金几个人到两塘公社附近抓了一只鸡,算是给家里交了差。偷菜的事情我们也干过,不过那是集体行动。夏季是蔬菜成熟旺季,知青点全体男生跳着箩筐出动,沿着马路往回家的方向走,走的远远的,避免在本大队偷,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女生则守在家中,等菜回来之后好收拾。比如偷毛豆,夜里根本看不清,带双帆布手套,一手抓住根茎底部,另一只手顺势往上撸,叶子、豆子和杆子都撸下来,反正可以装箩筐。其它的菜也是一样,胡子眉毛一把抓。
当时我们自己还养了几头猪,年前杀猪时都是自己操刀,用粗绳子将猪腿绑起来,拿个大脚盆放猪血,几个大汉将猪惩着,一人拿着一把很长的杀猪刀(这活通常我干),从猪的颈部往下捅,一直捅到心脏处。猪血放完后,猪死了。用开水往猪身上淋的同时,开始退毛。然后是开膛破肚,取出内脏,将猪分割成一块块猪肉,猪头要上交公社抵税,猪肉分给大家带回家。当然,猪下水马上做好,大家也可以大吃一顿。

六、情感往事
我们当知青时,可以谈恋爱,社会、环境和管理者都对我们没有任何限制。最早开始的是文昌、玉这一对。那时文昌在2队,玉在3队。可以明确断定,是文昌追求玉的。第二对是锡华与薇琳,那时我们已经住到了知青点,什么时间好上的我们不知道,因为锡华一直都不敢公开承认。其实,这种事,早点公开,大家也就没话可说了。越是不说,大家越是感到神秘,越是关注,总想抓到到点什么。一天晚上,有人发现薇琳房间门窗紧闭,窗帘也紧闭,那个好奇劲一下上来了,爬窗子的爬窗子,窥门缝的窥门缝,恨不得变孙猴子钻进去。一会儿,天下雨了,这两人从外面跑回来。薇琳开门时,我还低着身,乜着眼,通过门缝往里窥。做点坏事还真不容易,累死我了。没想到他们从外面回来,搞得我一脸难堪。不过,从那以后,他俩的关系就明朗化了。第三对是汉石和国莲,他两确立关系比较晚,我当面问过汉石,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算了,就这样”。我猜测是国莲主动提出,汉石感觉能过日子就行,左挑右选也不一定能好到哪去。至于当时的我,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开窍。仔细想来,我属于被动型,绝不会主动出击,哪怕我真正看上了那位美女,也不会主动的,这种性格一致延续到现在。

七、恢复高考
1977年9月中旬我们已经开始为高考备战了。当时正值秋收季节,周师傅在知青点带队,知青点共有20几个人,他要求所有的人回来参加秋收。这人真是添乱,但没有办法因为高考需要在农村报名。开始没有一个报大专的,都报了中专,还有一些人不敢报名。我是第一个公开表示报大学志愿,而且是清华大学。后来,陆续有人报考大专了,包括端勇、红、春花、羡美。报完名我又回下陆了。在这节骨眼上我既顾不上干农活,也顾不上别人的看法,只想到一门心思回家复习功课。周师傅对我们不顾秋收大为光火,下死命令要我回农村,12到金牌直接送到家里。没有办法,只好让姐姐和弟弟到农村去顶替。
由于当年存在诸多与高考复习相矛盾的事件,临近填报志愿时,我改变了填报清华大学的初衷,填报了华中工学院。但之前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改换了志愿,端勇为此还责怪过我。因为我声称报清华,他立志报复旦。我以第一志愿被华中工学院录取,他的第一志愿落选,被华中师范学院录取了。1977年的12月,570多万从十五岁到三十六岁的应考者涌进考场。我们在罗桥公社中学教室里参加高考,是湖北省统一出题,考完后感觉没有发挥好,也不知道别人的考试情况,只能静静地等候消息。

八、离开农村
考试过后,又回复了往日的平静。该下地时下地,该挑粪时挑粪,但心中还是存在期盼。大队通知红、端勇和我到公社卫生院参加体检,并没有指明是高考录取体检,但我们感觉有戏了。1978年我在家里过了一个完整的春节。到了2月中旬,全国各高校的录取通知陆续到来,因为不知道通知书会送到什么地方,我骑着自行车,家里-知青点两头跑。晓明、泳两位的中南矿业学院录取通知书在我之前,接近2月底,我的通知书先到。下陆的邮递员直接将通知书送到我家,因为那年我和弟弟同时参加高考,奶奶也不知道是谁的,径直送到学校弟弟的教室,并大声喊道:“录取通知书”。当弟弟昂首挺胸走出教室时,任课老师抄着严重的家乡口音大声说:“跃平同学,奏货你”。弟弟拿到通知书一看,没有告诉老师真相,直接回家了。马不停蹄地赶往知青点。当时我正懒洋洋地挑着大粪,往山边走者,见弟弟从大道过来,知道好事来了。接过信件,展开一看,华中工学院录取通知书。从此,本人历史上最为艰难的一页翻过去了。
 2016年5月作者"冶中"75届高中

 


【人民之声编者按】知青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是毛主席在文革中的战略布署。很多知青离开农村后,每每回忆起这段岁月,心情都是激动溢于言表,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太锻炼人了”,有微词的不是太多。本连载选自一本名叫《知青岁月》的书。通观此书所收之文,绝大多数可套用流行词是“充满正能量”。本网从即日起择此书之文进行连载。但令人大跌眼镜地却是顾问写的序言,犹如一个怨妇一样处处“滴满伤心泪”。现将序言全录如下,以供参考。

我们也是历史(代序)

胡燕怀

我们这一代人的青春岁月大多不堪回首,当年在社会底层经受的那些磨难、挣扎、痛苦和绝望,至今想起来还让人痛彻心肺。没有谁愿意选择苦难,因此人到晚年总是避免再去回想那些苦难的岁月。但是那些曾经的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重又回到了你的眼前,就如同我眼前的这本《知青岁月》。知青岁月留给我们的是刻骨铭心融入骨髓的记忆,它影响了我们这一代人的一生,从精神到肉体。
我们这代人,是共和国一段不能抹煞的历史。
那是一段无法言说的历史。青春年少时的无知懵懂,被政治的狂热煽动得忘乎所以迷失了理智,我们听信了太多的美丽谎言。等到我们来到农村才恍然梦醒,仿佛是被人利用的弃儿。极“左”的年代结束了,我们醒过来了,那些崇高的“革命”理想成为了海市蜃楼。
那是一段需要反思的历史。几千万知青上山下乡,并没有给农村带来根本性的变化,“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无非是学会了最简单原始的农业劳动。“三农”问题和城乡差别,奢望几千万知青下乡去承受这不可能承受的历史之重!在冠冕堂皇的说辞背后,我们后来知道的真相是:当年无法解决这几千万人的升学和就业,需要我们这整整一代人为此而作出牺牲。于是我们成了最倒霉的一代人:大饥荒我们赶上了,“文革”我们赶上了,下乡我们赶上了,后来的下岗也让我们赶上了。若干年后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城市时,那里已经没有了我们的位置。我们没有青春,没有学历,没有技能,干着最辛苦的工作,拿着最微薄的收入,社会的每条上升通道都在我们面前关闭,我们只能在社会的底层挣扎。或许我们可以举出几个知青中的成功者来为上山下乡正名,但那些幸运儿在数以千万计的知青群体里毕竟凤毛麟角,没有代表性。反过来被上山下乡埋没和扼杀的人才又该有多少?在正常的历史条件下,他们的人生原本就不该这样。
那是一段不能忘却的历史。不能忘却是因为它给了我们太多的改变。我们能吃苦,耐劳,面对挫折和磨难有坚韧超凡的承受力;我们努力上进,做事认真、锲而不舍,有责任感,也有担当;我们忧国忧民,富于正义感和同情心,面对比我们更不幸的人,我们愿意倾尽全力帮助,“穷”不仅独善其身,“穷”还要兼济天下。……我们所有的优秀品质都源于那段苦难。不仅仅是精神层面,还有我们的肉体。在农村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谁的身上至今没有留下繁重的体力劳动带来的创伤,长期的艰苦生活所带来的疾病困扰?那时我们都太想证明自己了,尤其是出身不好的所谓“黑五类”子女们。不能忘却,还因为苦难的生活也并非都是苦难。知青战友们的相扶相帮,患难中的情谊,生活中的笑话、趣闻轶事,善良的乡村父老对知青们的体恤和关怀,难得的一次口腹之欢,甚至一次阿Q式的苦中作乐,都成了我们坚持下去的理由。唯其是苦难生活中的一抹亮色,所以才弥足珍贵,让我们没齿难忘。《知青岁月》里就记载了很多这样的往事。几十年过去了,当它的作者们以轻松的笔调在写到那些往事的时候仍然如数家珍,历历在目,可见那段岁月在他们心中留下的情感。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应该感谢苦难,它铸就了我们这代人天赋异禀的优秀基因。黄石知青文学社真是做了件好事,《知青岁月》是值得收藏并传之后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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