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4-07 07:40:31 点击: 次 来源:尖椒部落 作者:佚名 - 小 + 大
疫情期间,我的生活状态散记 最开始知道疫情是在二月初,之前一直闭门在家看书,不爱出去浪,也不关注网络新闻。嫌网络垃圾信息太多,加上不喜“吵闹”。我有APP里的一切通知、新闻都屏蔽的习惯。 直到某天上了QQ,发现网友在空间里骂武汉政府,我问咋了,在被友人质疑“村刚通网吗?”的羞耻压力下,我才上百度开始检索起相关新闻。 过年期间,深圳平日热闹的街道,人反而很少。大家都跑回家过年,我舍友也回去了。 我今年没有存什么钱,加上不喜欢拥挤的春运,所以没有选择回去,打算再挣半年钱,暑假时再回去。 出门买菜逛街,没有人群的拥挤,我感受到了一种自由和畅快感。 外面的店也很少开,附近只有一家小超市开门,保证了我们这几个区的粮食供应。我每天几乎就是考虑怎么吃,吃什么。总的来说,这次疫情带给我的最大改变,就是厨艺大涨,能够忍受三天吃素,连卫生习惯也有了新变化。 有段时间,我感冒了,舍友出门采购,都是蔬菜。她说:“肉太贵了。”然后,我们就一直不停吃素吃素,觉得不太对味时,还会在里面放上特别多油来解解荤。 要知道,我以前是不能忍受一天没肉吃的生活的,尤其是我以前进厂上班,干的都是体力活,没肉吃,工作间持续的“饥饿感”对精神和躯体是种折磨,所以一直保留着每天吃肉的习惯。 最开始,疫情的曲线图呈压倒性的蔓延趋势,死亡、疑似病例、确诊病例三者合在一起像一座大山,而治愈病例这边只有廖廖几百人,对比之下显得极度渺小。 加上我们隔壁的楼房突然爆出一个武汉“毒王”,新闻说他隐瞒自己的病情和从武汉回来的情况,多次不戴口罩出门浪,甚至还去了最近一家人流量很大的大超市。 几天前,我也去过那家大超市,也分别遇见过两三个不戴口罩的中年男子。 那段时间挺焦虑的,一直刷网络新闻,晚上凌晨四五点才睡,白天又出门采购囤货。 两天之后,我开始咽喉发炎,咳嗽流鼻涕,病到最严重时,发烧特难受,有点怀疑自己被“毒王”感染了。在线问诊,医生说看症状大概率是感冒。让医生根据我自己手头上拥有的药物,请求他指导我该吃哪些药。 谢天谢地,四天后,我好了。感冒刚好,也恰逢舍友为了复工跑回来。 那时,我和舍友出去采购,还买了一床新棉被,只花了35块钱,没想到杂货店里的棉被那么便宜。早前曾去大超市,看到棉被基本都是150块起步,为了省钱,我一直不舍得买。觉得广东的冬天没有多冷,晚上多穿点,熬熬就过去了,但疫情和感冒改变了这个想法。 在舍友没回来前,我独自待在出租屋里,脑里总能想到自己以前看过的末日丧尸小说。想那些主角是怎么面对门外的威胁,怎么收集物资,怎么打倒敌人进行安全地躲藏,怎么种菜、储藏和长久保存食物。 我开始上网查找资料,了解起在没有冰箱的情况下,长久保存食物的方法。我知道风干肉、腊肉怎么做了,还打算自己做起腊肠。某种冲动欲望的驱使下,我在淘宝上订购了一个绞肉机。 打算一机两用,不仅绞肉,还搅辣椒、姜蒜,进行腌制储藏。 最后干脆连冰箱也点进收藏夹了,因为在外打工,在流动租房,随时会变更环境的压力下,我选了一个最小巧的,打算以后有钱时买回来。 我出门买了绿豆,回来发豆芽。就用以前废弃的塑料盒和瓶子,放上旧毛巾覆盖绿豆,洒水,然后装进纸箱里避光。还做了腌制白菜。买了很多红薯、面条和大米。 我甚至想在出租屋里种点蔬菜。为了应对脑内幻想的将来可能出现的断粮危机:因为疫情迟迟未得到缓解,且大量蔓延,经济崩溃,物价上涨,某某已沦陷,粮食已被迫断掉供应,缺少供应导致出现抢粮现象…… 老实说,独自一人,我的小脑瓜里总暗自有点担心这种场景的出现。 我还想再养几只鸡仔什么的,就可以自家下蛋,养鸡,囤肉。可惜狭窄的出租屋环境无法实现这两个愿望。 在舍友回来后,我就开始担心我们彼此会不会感染。她将要复工了,我有时担心她出门工作,会把病毒携带回来给我,更担心她的工厂没办法提供给她安全的防护。 目前,她已经工作10天了,这些担忧都没有成真。不过,我因此又增长了许多知识,比如:复工的企业防护措施要做到哪些;工厂没有提供安全防护时,该如何举报;如果厂方和某些检查人员勾结,又该如何应对等等。 各网站和软件都开始铺天盖地推送疫情的信息,我对病毒传染有了更多了解,对自己的身体卫生及健康状况产生了焦虑感,脑内开始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自己在工厂上班时,那些特别不卫生的习惯。 我上上一份工作是在代加工工厂里看外观,把二手的电子产品换新的包装和观看电子产品的新旧程度。 我们会拿一块小白布,沾上高浓度酒精或抹机水,给电子产品擦拭。 酒精和抹机水的味道都十分刺鼻,对生产安全或化学了解的朋友,应该都知道,这两样东西对人体是有害的,皮肤接触和眼耳口鼻熏嗅,都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我记得我们的工厂没有提供一点安全防护,没有提供手套,也不提供口罩(不过戴了口罩也没用),就相当于赤裸裸地让我们用手指皮肤拿布沾酒精和抹机水擦拭机器,用眼睛近距离观察。 大概在有外国客户和相关部门来检查时,我们的领导才会紧急要求我们戴上指套,那种只能覆盖住手指的指套,只是为了让产品不沾上我们污浊的手指印,从而影响销量,而不是考虑到我们一线生产人员的安全健康。 我记得那个指套擦上半天就破了,不知道是被酒精腐蚀的还是磨损的。 还有就是,二手产品积累在仓库,其实有很多灰尘和细菌。但是厂方不提供口罩,我们就这样在灰尘飞舞里,去把电子产品拆开、检查和翻新。 最痛苦的一件事是,我们上班是12个小时,吃饭时间是另算的,中午吃饭时间和下午吃饭都只有半小时。 人有三急,工作压力之下,每天过得那么匆忙,我们解决三急和解决温饱,某方面来说都挺随便的。 在上班期间上厕所,厂方是不提供任何洗手液和肥皂的。上完厕所只能清水随便冲冲,有时候还会停水,接着又要去产线上摸灰尘,摸有毒物品。然后,饭点到了,又在半小时内匆匆跑去食堂就餐。 我相信经过这次疫情后,大家也了解了很多正确洗手的卫生知识。我们从来没有正常洗手过,不管是否大便小便,是否摸过灰尘还是有毒物质,都只是提供了清水洗洗。这就导致了我吃饭的时候特别痛苦。 那个时候绝对不能思考,也不能慢下来。慢下来,你就会想到自己今天蹲了一次大号,然后手也没怎么洗,不知道上面爬了多少的细菌病毒,就这样拿着筷子和碗吃饭了……不知道多少细菌和病毒顺着手指碗筷爬到自己的嘴里…… 在电子代加工厂里还算好的,我以前还待过那些环境更差的纺织厂(布匹都是随意丢地上)、塑胶厂(产品生产过程中经常遇到刺激毒物,接触的机器、产品上面有各种机油泥垢)。 所以,你们能理解我的痛苦吗? 尤其是在这个疫情期间,在网上各种卫生科普满天飞的情况下,我的免疫力还不好,恰好随后又感冒发烧了。这时,我每每回想起那些不洗手就吃饭,便后也没条件洗手的工厂上班场景,就有一种焦虑,我感觉糟糕透了。 在此冲动之下,我又在淘宝上搜索到了一件号称旅游神器的香皂纸片。 我感觉人解决问题的方法和能力有时候真的是能被逼出来的,比如在此之前,我虽然因为卫生问题,吃饭和便后没法正常洗手,十分痛苦不满,但从来没有过想要去做些什么解决这个问题。现在被这个疫情一刺激,马上就上网采购了产品解决。 不仅如此,我还买了个香皂盒子,因为考虑到香皂纸片不划算,用光了还得花费9元补充。 有了香皂盒子,买个5块钱的香皂放进去盒子里,能用很久。以后,万一再进入类似工厂工作,连饭前便后洗个手的条件也无法满足时,就拿出自己的香皂来洗手。 还有就是出远门游玩,坐火车回家,找工作啥的,在公厕方便完后,从小包里掏出自备的香皂洗手,岂不美滋滋。 我感觉自己对细菌和病毒有一种被支配的恐惧。最开始刚知道疫情那几天,我每天用香皂至少认认真真地洗四次手,每次洗手绝对不短于两分钟,直到感冒慢慢好转,这种强迫症似的习惯才消减。 舍友之前因为进过一家大厂,那时上班需要戴口罩,所以分发了她一大包。辞职之后,她一直没用也没丢,存得好好的在屋里,而我因为体质不好又晕车,只要出远门坐公交就必戴口罩,所以自备了一包口罩。 因此幸运的是,在疫情期间,口罩断货,我得知消息的时候也太晚了,但是因为我们早前的口罩存货,我依然能做起安全的防护出门。 出门时,我经常会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鼻子,检查着上面的口罩边缘有没有贴合紧,哪怕紧了也不放心,大概要再按个三四次才行,生怕漏空了,被病毒唾沫入侵进来。 我对新闻信息和政府部门也有了新的认知,对许多普通人也有了新的认识:离得远的,比如李文亮、伯曼儿,抽象笼统一点的,比如武汉人民、韩国人民、日本人民;离得近一点的,则是自己关注的许许多多网友和身边的亲戚朋友。 我重新下载了微博,开放了一些软件的新闻和信息推送。 最主要的,因为闲在家又焦虑非常,忍不住时时刻刻地刷网络。我在尖椒写作班里,关注到了一份远程办公的写稿工作。 不需要再进厂里每天干12 小时累活,不需要每天出门坐车和人相对,在此疫情期间,能在家办公,这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能够双休,能够时间弹性自由地安排,满足了我对自由和健康的渴望;在家写稿,做的又是自己感兴趣的工作,使我开始对工作有了幸福感。 我甚至还打算开始学习理财。因为疫情,导致没有及时找到工作,加上家庭的经济压力和对理财的一窍不通,导致我已经是花呗负债状态了,所以,我打算学习点理财知识,改变自己的金钱使用习惯。 希望自己的工作顺利,能够成功通过实习期,希望自己未来的生活会像得到控制的疫情和社会环境一样,变得越来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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