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9-11-19 09:42:55 点击: 次 来源:巨浪Billow 作者:佚名 - 小 + 大
从快乐的性到创伤的性——回到斗争 鱼板注语:齐泽克这次的表态毫无问题,字母汤和性别的自由转化与流动到最终结果是失去性存在。这作为一种不现实的解放路径是性少数运动过多参考了市场逻辑的产物。齐泽克不是认为这条路径在伦理上不值得追求,而是认为它提出的道路根本不通向它设置的目标,换个说法它对于性少数是一条不可能的死路。具体可以参考《幻象的瘟疫》 原文标题:作为协作资本主义的纯粹工具的展演女性赋权与性别流性 文:Slavoj Zizek 译:安雯蒂 注:原文没有使用gender一词,故而译文所说的性别都是sexuality/sexual的相关词 背景提要:最近又有一则反物化活动的新闻。女性剃刀品牌Billie在Movember(年度的“胡须月”活动)上投放了一段广告,宣称“女人也有胡须啊”,而且不应为长胡须来而感到羞耻。 向去性别化迈了一步? 我认为这不过一个更广阔现象的一小部展露,该这一所谓的更广阔的现象遵循此逻辑:如果女性想要变美,或者说遵循传统意义上的美丽的模范,她们就是在为男性而将自己对象化(可以理解为广义上的物化,故以下翻译为物化——译者注)。因此,女性应该通过接纳日常的“丑”(多毛,肥胖等等)来重新占有自己的身体,以使她们的身体祛魅,以表明女性的身体,尤其是性器官,并不因男性凝视而成其所是,而是有着独自的积极功能;而女人应该夺回这一功能,因为女人不能再沦为为男人而存在的客体-对象。 一方面,我同意女性对压迫的感知,但我认为这种逻辑存在问题。让我们面对现实吧:性别本身就涉及一定程度的自我物化。例如,当我从事性活动时,当我同我爱的赤裸的人拥抱时,我会对构成人体的所有讨厌的东西(难闻的气味污垢等)加以抽象(这是性的迫切逻辑)。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或多或少理想化了他者的身体。而没有这一自我物化,我们就会走向去性别化。 抛开此前所有关于从二元异性约束中解放出来的自由的性别的讨论,在此,我们要面对的基本上是对性别本身的攻击。 推销性自由只会导致更严重的压迫 我们都知道,人类的性别并非仅仅是生物学上预先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东西——跨性别的创伤经历证明了这一点。就人的心理认同而言,ta可以是个困在男性身体中的女人,并且ta也做好了准备来经受极大的痛苦以改变自己的身体,使其适合其内在的心理认同。这一切都是毋庸置疑的现实。直接的生物学决定论并不奏效。 然而,要是我们从这出发,走得太远,宣称:性差只是当权者的压迫性建构中的一种;我们应该游戏性地进入多种性认同;性别只是一场游戏;一切都是开放的;仅仅摆脱二元异性的压迫,我们就将享有充分的性别自由……将会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这种宣称抹去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基本教诲,即性别本身的色调就是灰暗阴冷的。 性别不是一个快乐的领域。它是由深层创伤、受虐倒置等所支配的领域。这就是为什么仅仅声称如果我们能摆脱这一“巨”男女的性别二元性,所有人就都会感到快乐并过令人满意的性别日子(ta们还附会伟人,伟人说我们应该百花齐放,ta们就说认同应该百花齐放)。不,人的性别本身就有着内在的创伤。性别是一团乱麻,也没有什么简单的性别配方。 政治正确的经验告诉我们,如果我们企图以这种简单化的方式来解放性别,摆脱异性规范,并让所有的异质认同形式增生,那么我们最终只会遭受更加严重的压迫。 人人都应有自我物化的权利 许多人认为我们的问题就在于物化本身——物化并不是指全部性诱惑、男人和女人调情的游戏——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确实是在对象化自己,将自己表现得有吸引力。问题不是物化不该存在,而是每个性别的行动者都有权控制他/她/TA的对象化。 别忘了,穆斯林国家的原教旨主义者最为恼火的反对物化女性的女性主义抗议活动,正是女性恣意玩弄自我的物化……例如,模仿口交,即用自己的嘴来玩弄香蕉。令男人恼火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女人并没有被男人物化,而是游戏性地为了自己的享乐而展演了自我的物化。 资本主义的工具 这类事件经常发生,故我们不应低估这类相对边缘的现象的严重程度。可以肯定的是,大多数女性并不想留胡子,但如果她们想留的话——也必须让她们有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权利。但我经常在这类“跨性别的新新认同”中看到某些我不喜欢的东西。就是说异性标准曾一度强加语社会之上,来压迫其他的身份认同,但如今在阅读所有这些文本之后,我们会发现其中的一些内容表露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还臣服于传统的异性性别,那么我们就落后于潮流啦。要实现真正的自由,我们就必须玩弄自己的身份认同并混淆所有界限。 这一点我难于苟同。自由地编排、改变身体和玩弄身份认同的这类想法,完全符合当今的消费主义资本主义的无限动力。巨有可能,即大公司、大企业已经开始玩这类游戏了。大约半年前,吉列放了新的广告,即一个父亲在帮他的前-女儿(现在是男孩)第一次用吉列剃须。所谓“玩弄不同的身份认同,大胆试验你自己自己”的态度,绝没有任何颠覆。这仅仅是一种晚期消费主义资本主义时代的性别的完美形式。 我们要从所有这些事情中吸取教训,不仅仅要从从商业广告吸取教训(这些教训随后就以进步主义的形式卖给了我们),还要从这样一个事实中吸取教训,我们要记得,在两三年前,美国的跨性别群体爆发了一场大型运动,ta们主张厕所应该对所有性别认同的人开放,而不仅仅是男性/女性。所有的美国大公司的大人物——像蒂姆•库克或扎克伯格这样的——都热情地翼赞了这条道路并予以支持。不幸的是,这一争取自由的性别认同的斗争很容易就会被利用为资本主义机器的一部分,以此来压制更为危险的大众呼声,乃至本真的女性主义抗议。 精英企图歪曲女性解放的方向,以保全政治现状 一方面,(我全心全意地祝贺和支持这一点)女性正在苏醒。有史以来,一直有着女性的从属性的各种形式,这似乎已经成了我们甚至早于阶级社会和部落社会就有的远古传统——比如女人是被动的,服从男人的。而通常情况下,建制派企图误导女性的觉醒,指向那并不能真正改变权力关系的方向。我们能获得某种女性的权利的配额,女性也将在媒体上受到更多的尊重。但是,既有的权力关系将继续持存。而这些玩弄身体的反父权制的斗士却不是总能领会到这一点。 在西方发达世界,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已经不再是父权制了。但这不过是一种虚假的开放性,而这一开放性的运作,就是充当消解人民的激进动员和激进解决方案的一种手段。我们专注于这些问题——女人可以留胡子吗?男人可以涂口红吗?却没有人愿意谈论墨西哥和南非惨无人道的强奸文化对女性的持久的可怕压迫。我们的争论焦点,应该回到那些能够决定人民的真正自由的斗争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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