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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小时候,父母对我说过的话”

时间:2021-08-26 12:28:19    点击: 次    来源:原创    作者:江苏徐州 孟宪达 - 小 + 大

谈谈“小时候,父母对我说过的话”
 
作者:江苏徐州  孟宪达
 
 
在人静、在夜深、在失眠时,我有时会不由自主地思念起父母,有时在梦中,也会出现父母的身影。回想起他们生前对我说过的话,尤其是在我小时候(大多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他们对我说过的话,人虽仙逝,言犹在耳。每每忆起,感慨万千。他们的文化程度不高,但说出的一些话却颇具哲理。父母之言,受益良多。
我的父亲没上过学,听我父亲说,他在下地干活时,常会跑到村里边的私塾学堂的窗下偷听一会儿课。听我母亲讲,她从小随父母在日本人来时,“跑反”来到徐州,在结婚前基本不识字,结婚后在扫盲班学习,也可以说,是个只识极少字的文盲。
我记得有一年夏天,天特别的闷热,一场大雨将至。我父亲和我闲聊,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雷响起,把我吓了一跳,随后一连串的炸雷,让人心惊胆颤,大雨随后而至。在打雷时,我的父亲对我说,小州(我的乳名),人不能干缺德事,要碰到这样的雷,会被打死、吓死的。能吓死人、打死人?我父亲说,这就是你干了缺德事,人管不了你,天来管你。说实在话,自从听了父亲这一说,我还真的是天天害怕,天天想着可别干坏事、缺德事,不然真会被雷劈死,再也见不到爸爸和妈妈了。从那以后,每逢打雷,我都很害怕,怕雷劈死我。长大了后,我又想,我没干什么坏事呀,凭什么要害怕打雷呢?后来,我琢磨明白了,这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对自然界的一种敬畏吧。写到这儿,我又想起了我常对我家来徐州公安说的一句话,你们这样对待我,你们为什么就没有一点的敬畏感的哪?
前几天,徐州在晚上下起了大雨,也打起了雷,我又想起了我父亲说过的这句话。我忽然有了一个冲动,我给我老婆说,我要出去看打雷。在屋外,就这样打着伞,在夜晚、在风中、在雨中,听着轰隆隆的雷声,看着令人悚惧的闪电,心中念叨,我孟宪达假如被雷劈了,一定是罪有应得。就在这个雷电交加的晚上,在风雨中,我打着伞,穿着拖鞋,穿着裤头,光着膀子,站了至少有二十分钟,我想了很多、很多。风雨雷电中的思考,让人很清醒、很大悟。
我父亲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毛笔字写得好。我父亲写信时,我常在一旁观看。我父亲这时常让我研墨,或在他写好信后让我用嘴轻轻地吹,以便字干得快些好装进信封。我父亲还有个吸墨器,常让我用它帮着吸墨。这是一个半圆形的木头,在垂直剖开的平面的地方有个带螺纹的孔,还有一个带孔的平木板,它与半圆形木头的直径和高度一致。把吸墨的纸从半圆的一边拉到另一边,再压上平木板,再在螺纹的孔里拧上手柄。把吸墨器有纸的一面放在字上,慢慢地、轻轻地压过去,就把字迹上的墨吸干了。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吸墨器是绿色的。
我父亲后来教我学写字,他告诉我,字是一个人的门面(指脸面),字是养性的,一个人咋样,从字上就可以看出来。我一直记住我父亲的这句话,一直把字写得好的人,当个好人看。直到长大后,才知道有些人字写得好,但其为人行事却奇坏无比。
我父亲要求我写字时,一定要坐端正,笔尖对着鼻尖,手心要虚,象攥个鸡蛋,眼要看着笔尖和纸,要手动不能胳膊动,手脖子要微微抬起。光我父亲说的这个架式,我都练厌了,练累了。我上小学后,在写字课上,我的这个招式,让教写字的朱老师直夸好,要全班同学向我学习执笔的方法。我写的字,当然在班上也是常被当成范字,时常被老师夸。我当时想,我父亲真行啊,教了我这么多。听了我的叙述,大家一定觉得我字写得好吧。其实不然,我写的字与狗爬的差不多。我也喜欢看字帖,但就是字写的不好。总是觉得很多的人,写得字都比我写得好。
有句话讲“诗言志”,同样的也是“字表心”,让我们看看毛主席写的字,就会知道老人家的字是如何表心的了。他老人家的心胸,从他写的字上就可以表现地淋漓尽致。他老人家写的字,真是值得我们好好学习的。
我家的生活在那时也不是宽裕的,有时也是月光族,但是,我的母亲常常会给我几分钱或一角钱的零花钱,让我在外边与小朋小友玩时买个零食吃。这些钱我都会保存好,从不乱花,遇到小朋小友时,我就会拿出来花。这是不是小恩小惠呢?我曾问过我母亲,咱家也不太好,为什么还要拿钱给他们买东西吃哪?我母亲说,人家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就是说人家看得起你,你就不要太小气。你要小气,就会让人家不高兴,就是你也看不起你自己。
我的母亲也常对我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要搞好邻里关系。不能在人家倒霉时去踢人家,要能拉就拉,不能拉时也不能去推。不能做葬良心的事。要对人不计较。要事不过三。她还说,帮人家不要图人家的东西,也不要给别人说你帮了他。也不要要人家的东西。要将人心比自心,替别人想点,也不是说就是你亏了。得让人时且让人,也不是说你孬了。欺负急了,兔子也是会咬人的,等等这样的话语。我对我母亲给我说的这些话,我当时就记住了。为什么呢,因为这些话太通俗易懂了。
我的母亲没有什么文化,字也不识几个,是个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但我母亲说的话,我却记住了一辈子,很多的话,都成为了我人生中为人处事的信条。
在我小时的记忆中,我的父亲爱看报,爱喝酒、能抽烟,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敢说敢为。能坦然面对噩运和困顿。我几乎就没见他唉声叹气过。
我的父母一直都给我说,上学校时,要我听老师的话,要尊敬老师。并说,老师比爹娘还要亲,你一天里比见爹娘的面还多。客观地说,我是要比一般的同学对老师要尊敬得多。我在校外见了老师,要停下脚步,给老师鞠个躬,并喊声“老师好”。即使在学校,我见了老师也要笑一笑。这也可能是我虽然很调皮捣蛋,但老师也是很喜欢我的原因之一吧。我前不久在我摆摊的地方,遇见了我初中时的老师(他没有教过我),我还是热情地喊了他一声“黄老师”,他也回了我一声“宪达,还好吧”。看我们俩侃得这么热乎,一起摆摊的人还说,老孟,你还有老师吗?我上初中一年级时,正值文革刚开始。我们学校的大部分老师都是高中毕业生,也就比我大个六、七岁的样子。所以,我一喊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人为老师,一起摆摊的人就会显得有点惊讶。
我的父母常给我说,不管到哪儿,都要先听别人说,不要抢盘子说话。对人要虚心。马大骡子大了值钱,就人大了不值钱。不要交酒肉朋友,要交孝顺父母的朋友。不论多大的仇,人家有了红白事,你知道了都要去,这仇就解开了。
对父母的这些话,我小的时候是很不以为然的。随着年龄的增大,阅历的增多,越来越感到我的父母的文化虽不高,但智商和情商还是蛮高的。
我的父母虽已仙逝,但他们生前对我说的话,我还是记住并力行的。父母对儿女的爱,润物细无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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