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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1-04-24 19:21:06 点击： 次 来源：网络 作者：佚名 - 小 + 大
跑业务，陪喝酒，是女老板们帮助了我 一名四十多岁的女性，因疫情而失业后，成为了白酒推销员。她趟过中年女业务员的艰辛和不易：千方百计地拓展业务、风里雨里的奔波劳碌、还要面对男性客户的暧昧要求。也收获了来自同为女性的师傅与老板的情谊和支持。这里是她的故事。 当与命运狭路相逢时，路长夜黑，而你别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克制着自己所有的焦虑和恐慌，咬牙走过去。 孩子高考结束后，失业的我成了白酒推销员 2020年4月，由于疫情的影响，我和老公共同服务的那家餐厅宣布解散。为了生活，我老公和其他几位男同事找到一个离家二百多公里的山区碎石厂工作。就是炸石头山，然后再把那些碎石头运出来。因为交通不便，两个月或三个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待一天。 男人们可以单纯地一门心思去找工作，无论离家多远、说走就走。我和其他中年女同事们，因为家里有未成年的孩子或有生病需要照顾的老人，不能像男人一样，无论远近、即刻投身到工作中去，哪怕一年半载不回来也没有什么顾虑。 我的孩子在2020年参加高考。在他考试前的三个月我失业了，很好。 这三个月，我没有像其他的女同事那样因为找不到工作而担心、焦虑。那三个月，我把全部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陪孩子考大学的冲刺任务之中。仿佛参加考试的是我、而不是孩子，因为我比他还紧张。 白天我忙着买菜、煮饭、送饭，晚上陪着孩子学习，他学习到几点我就陪到几点， 等他的房间灯关了，我才敢关灯上床。虽然在学习上帮不了他什么忙，但我想让他知道，妈妈和他一样在为高考努力加油。 那时候的心里一直在祈祷：“能考个好大学，将来找到好工作。” 三个月很快过去了，孩子考完试后我觉自己完全轻松了。之前像陀螺一样不停运转的我，猛然停了下来，很难适应了。 空闲时间多，脑子想的东西就多。 想到了老公运石头每个月四千元的工资，勉强够我们现在全家人的生活。现在他四十多岁，还有体力。慢慢年龄大了，体力跟不上，那这份工作又没有了。 想到孩子上大学要置办的那些学习用品和生活费，家里仅有那几万元存款，这几年大学够不够？想到了双方的父母万一哪个生病住院，我们到哪里找钱....... 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我的社保还没有交满十五年。不交满，我将来养老也是个问题。越想越怕、越怕越焦虑。得快点找工作！ 投了几十次简历、打了N次电话、面试了几家。不是因为年龄大而遭到拒绝，就是没有回应。 九月中旬，我去买菜，看到超市的门上贴了一张招聘广告，招聘白酒推销员。 条件：男妇不限，年龄18—45岁，身体健康，能吃苦耐劳。 待遇：底薪加提成，购买五险一金。 有意者可以直接找本超市经理谈。 这个看上去还不错。有底薪，还买保险。我立刻拨通了广告上的经理电话，问她啥时有时间？我想去面试。 九月十九号，我成为一名白酒推销员。做推销员四个月，让我感觉到了作为一名中年女业务员的艰辛和不易。 成为了小镇里的业务员 我叫王小满，今年四十二岁，出生在离安徽合肥不远的农村。初中毕业在合肥打工时认识了现在的老公，没有听从家人的劝阻，毅然远嫁到离家乡几百里外的偏远山区。平时和娘家人通电话，也只报喜不报忧。担心父母骂我当时不听话，自作自受。 这里的山区，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发展，修了路，但还没有什么大型的企业入驻。我们因为方便孩子上学和自己的工作，就到离家十几公里的小镇租了一个六十平的小两房。虽说是小镇，80%以上的年轻人都去了大城市找工作，留在小镇里一大半都是结过婚的女人、小孩和老人。 我上班的这家公司叫XX酒业商贸公司。老板和员工是清一色的女性。面试我的经理也是我们的老板，她是一个中年女人，姓郝，看上去精明干练。听她说话的口音和我很像，她知道我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时候，对我很热情。因为我的年龄比她大，她就称呼我王姐。 她说做业务员很辛苦，但只要你能说会道、脾气好、勤快，收入肯定比在小厂上班高。总而言之，她的意思就是你如果想做人上人、就必须吃得苦中苦，让我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和问题找她，说她自己也是从跑业务开始起家的，也见过各种妖魔古怪的客户，能坚持下来就是成功了。 上班第一个星期，主要培训产品属性和价格，及熟悉自己的业务场地。 产品从红、白、黄，各个等级和产地。只要客户问，自己立刻就能回答，这样才能让客户觉得你很专业。为了很快掌握这些理论知识，每天上下班的路上、回到家里，我都在看和背。 理论熟记之后，师傅便带我开始跑场了。每个业务员都会有指定片区要维护开发。我要维护开发的片区是小镇外围和另外一个小镇，那个小镇离我们公司有四十公里。因为外围生意少、另外小镇又远的，老业务员们不愿意去，才招我进来。我别无选择，远点就远点，只要能挣到钱就好。 跟着师傅走片区跑业务 上班第二个星期一的早上八点，公司开完晨会后，师傅和我骑上各自的电瓶车，先赶往她的片区走一圈，再往去往我的片区。 师傅今年36岁，家里有一儿一女。儿子今年高一，女儿小学五年级。她说年轻时和老公都在杭州那边的服装厂打工，儿子上小学时爷爷奶奶管不了，成绩差、还爱惹事，经常接到老师的投诉电话，她不得不回来自己管。生了二胎后，家里的经济压力加大，老公每月的那点工资维持不了六口人的日常生活，她必须找个能赚钱还要能照顾到家的工作。做推销最好，吃点苦受点累，但时间自由。 我们边骑边说。十几分钟后，到了师傅住的小区时，她让我在外面等她一下，她回家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起来。今天因为天气突然变凉，早上起床急着帮女儿找厚衣服，耽误了一些时间。如果过了打卡上班的时间，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有了。 十分钟后，师傅带着歉意的笑跑过来，急急忙忙地跨上她的电瓶车说：“走，现在就带你熟悉下你的片区。到那个地方，我会对你说一下，哪些商店和超市已经在销售我们的酒、哪些没有。你慢慢开发。你开发出来销售的越多，拿的提成点就越高。” 上午九点后，通往郊区的公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很少。师傅大喊一声: “出发喽，跟紧我啊！” 两个中年妇女像两个骑手一样，猫着腰、扶着电瓶车的把手，驰骋在乡下的柏油马路上。还时不时地发出“啊！啊！啊！”几声欢快的嚎叫。马路两旁的树木都仿佛长了腿，拼命在奔跑。沿途的风景，转眼间就成了“过眼云烟”。 快到小镇时，师傅举手示意停下来。我们俩跳下了电瓶车，从包里取出水、喝了几口，平息下气息。推着车子，由小镇的东边往西边走。 小镇街道的两侧是各种商店。每走到一家商店，师傅就会跟我说：这家是老客户、那家还没有开发。对于老客户，我都会多看几眼，想看看店里的老板是怎样的人、好不好打交道？ 师傅看到我有点紧张，便安慰我说：一开始，你别想着销售业绩，首先得和客户建立好关系，让客户感受到你的真诚、真的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满意了，很多东西就可以拿出来谈。很熟悉了，你还可以让他们帮你推荐一些新的客户。 第一次推销，店老板想挖我跳槽 两星期后，我的实习期满了，开始单独跑业务。有了前两个星期的实践，加上自己经在职场上打磨了十几年的经验，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第一次单独行动，跑我自己的场子，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小紧张。头天晚上，把我要推销的品种、价格和属性再看一遍。有些难记的，在出发前，用圆珠笔写在手心里，以便应急时瞄一眼。 我们培训时，老师说过：做一名合格的业务员，首先得了解自己的产品，要随时解答客户的疑问。对于不同的客户，我们也要做到随机应变。客户就是上帝，不能轻易得罪和说不知道。 开完晨会后，我计划今天见五个客户，于是从公司的仓库里支出了五个烟灰缸外加五个毛绒小玩具，这是我们公司方便业务员拉客户提供的免费礼物。我把礼物锁进我电动车购物篮里。 一个多小时，我到了小镇东头的第一家商店门口。 整个小镇临街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两层或者三层的独立小楼房。第一层当作门面房，卖着不同的生活用品和各种农具。最东头也是我的第一个要见的客户，他们家开的是小百货商店，面积大约有一百来平方米，里面的商品应有尽有。我提着一个烟灰缸和一个小公仔玩具进去，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在整理货架上的物品，旁边过道上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在跑来跑去。 看见我走进去，女人朝我笑笑，问：“你要买些什么？” 我连忙拿出手提袋里的烟灰缸和小玩具递给她说：“我是XX酒的销售员，来看看你们销售的情况。最近要不要送些货来？” 老板娘接过去，看到烟灰缸外面印有我们公司的商标，随手放在了她身边的货架上，把毛绒公仔递给了跑来跑去的小孩。 她问：“你是新来的业务员？” 之前师傅带我跑场的时候和我说过：有些客户很排斥新人，认为新来的业务员不专业、不会替客户争取最大利益。如果客户问你是不是新业务员，就回答说不是。 我说我是从其他片区调过来的。她又问了我几种酒的价格，问年前要进货有没有优惠，还好我来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她继续说：“现在这不年不节，卖不动。前段时间从你们业务员那里进来的货还有一大半存在这里呢。你看能不能每瓶降几块钱给我？其他几家的业务员都同意了。” 说着就用手指着她面前那排货架。我顺着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货架上的确排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我估计至少有五家酒商的业务员在这家小商店推销自己的酒。 “我回去向老板申请一下再电话回复你。”，我陪着笑脸说。 和她聊了一会了，我一看时间，快到十一点半了。快速离开、走到小镇中间一家销售我们公司产品的商店。这家店铺的面积大概是刚才那家的一半，正对门前摆着一排用玻璃做的柜子，柜子外沾满了油渍和灰尘，贴着玻璃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的是烟和酒。柜子后面放着几排货架，架子上摆着的都是各类的小生活用品，有牙刷有牙膏，酱油和醋之类的生活用品，货架旁边堆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塑料盆和扫帚拖把，被拖得乱七八糟。看到这种场面，我想这个老板一定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进到商店里没有人在。我听到后排房间里有说话声，便大喊一声“有人在家吗？” 里面的人答说：“东西你自己拿，把钱放在抽屉就行了！” 哗啦啦，哗啦啦。洗麻将牌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顺着声音走进后排房子里去，里面乌烟瘴气，看到两桌麻将正在进行，他们没有人在意我这个陌生人进去。 我问靠近门的边的那个正在摸牌的老头子：“老人家，不好意思，我是XX酒的业务员，我想问下这里的老板是哪位？” 他答非所问地问了我一句：“现在几点了？” 我说十一点四十。 “那去学校接孙子去了，你等会吧！”，说完又专注他的麻将牌了。 我走回到前面的商铺，凑近柜子看到玻璃柜子里面锁着的只有我们公司的几款酒摆在里面。虽然商品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但这模糊的柜面，实在是...... 我刚才路过院子，看到有井、有盆、还有抹布。乘等老板的工夫，我打了一盆水，拿来了抹布、洗洁精，把玻璃柜台前后左右擦得干干净净，这样方便人想买酒的人看得见。 十二点十分，我正在叠放那些乱放的塑料盆时，老板娘一手牵着孙子，另一只手提着一大袋菜回来了。 我笑着和她打招呼，把早已准备好的烟灰缸和毛绒玩具拿给她，并介绍了自己。她看了看烟灰缸和玩具说：“这烟灰缸不错，还有没有啦？那些老头们经常会打碎，麻将桌现就缺这个。” 我说：“不好意思，今天没有带那么多，下次我再帮你拿一个过来。” 她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往后面喊：“你们中午在这里吃饭吗？” 后面异口同声地回答“在。” “唉！忙死了。小王，来来来，帮我忙，把这些菜洗洗，中午你也在这里吃饭。” 我想这正是增加信任度的好机会，就愉快地答应了。 我们在厨房里边做饭边聊天，知道老板娘姓杨，今年五十八岁，我叫她杨姐。她家后面那间房是专门开设的老年活动室，一天每人收二十元的场地和茶水费。如果在这里吃饭，得另外交个十五块钱一餐。有时他们在这里买买烟之类的，一个月收入也有大几千。儿子和媳妇在外面打工，老头子就是陪那些人打麻将，家务和店里的事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管。老头子如果那天在麻将桌上凑人数，她还得接送孙子上下学。 说到我们的酒，她说：“我们家只卖你们一家的，我也会向亲戚朋友们推销。我们这个小地方，过年过节时买酒的人多，平时老弱病残的，买的人少。” 吃完饭后，她急着送孙子去上学，我把锅碗瓢盆洗干净收拾停当，她还没有回来。想到还有三家没有去拜访，我就打她的电话，说我有事先走了、我们电话联系。 晚上八点多下班回家，在路边买了一碗馄饨，正吃着，杨姐打来电话。心里暗自喜欢了一下，看来今天帮忙还是有效果滴，这么快业务就来了。 我一边按接听键一边说：“杨姐，你吃晚饭没？” “早吃过了，你吃了没有？” “我刚吃完。” “我有好事给你。” “杨姐，你说，我听着呢。” “小王，我看你是个勤快又实在的人。你推销的那个酒，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收入也不稳定，你不如到我这里来做。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两个老人带个小孩，那两桌麻将和小店。平时就帮我买买菜煮饭搞搞卫生、再看看店，我包你吃住每月还发给你2500块，这样你也不需要每天在外面跑了，风吹日晒的，不一定能推销得掉、收入也不稳定。到我这里来，肯定比你现在的轻松。你老公和孩子回来，我还可以放你假，让你回家陪陪他们。你看这两天能不能过来。我这么大年纪，每天这样连轴转有点吃不消。” 电话那边杨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给我插话的机会。 “杨姐，杨姐，你别挂电话，你听我说。我到这家公司才一个月，昨天也拿了底薪，不能不试一下就说不行，那样对我老板来说不厚道，刚培训结束拿了底薪就要走人？另外，我到这家公司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帮我买社保，我社保还有两年就满十五年了。我暂时不去你那里，我去问我同事和朋友，看看有没有谁愿意去？” “不用你帮我，是我想帮你。有钱我还找不到人吗？我是看你四十多岁的人，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跑，过意不去。过段时间，天寒地冻的，更受罪。再说你又不是小姑娘了，能陪人家喝酒吗？别逞什么能了。到时候我找到人了，你想来都来不了了，你可要想好了。”杨姐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的老板是一个离过两次婚的女人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到上个星期五的晚上，我们老板亲自己出马带我们去见一个大客户。这个客户每年都会帮我们销出去很多酒，听说这次他要介绍一个更大的客户给我们老板认识。为了做好后勤服务，那天晚上，我们老板点名要求几个年轻业务员和她在酒桌上应酬。老板让我在后台看着，只要看酒倒的差不多了，就立刻送上来。 从第一盘菜上来，老板和几个业务员不停地敬客户的酒、说好听的话。两箱白酒，一桌八个人在两个小时内就干完了。 看当时那气氛，郝老板和大客户那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于是我赶紧拆开了第三箱酒。大客户忽然来劲了，要跟我们老板比一比酒量。 他说：“郝总，你不但人长得漂亮、脾气好，你的酒量也好。你就是做酒行业的人才。”边说边端酒杯歪歪倒倒地向郝总走来：“来，郝总，我的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我们今晚来比一比，谁更能喝？” 郝总说：“洪总，你这爱好我喜欢。既然你说要比，我是卖酒的，不喝你肯定说我不配老板这个称呼。今晚的酒我管个够，首先你和杨总先把我这两份合同签了，然后我们尽情喝。” 郝总边说边让我把合同拿过来让洪总和杨总签。 那天晚上，八个人共喝了十二瓶白酒。 十一点多，大客户和他的朋友都醉了。郝总让酒店服务员把两个大客户带到客房去休息，然后自己瘫坐在酒店包厢的沙发上。几个年轻业务员因为酒喝得也不少，她们让我这个没有喝酒的留下来照顾郝总。 我曾私下里听同事议论过郝总，说她结过两次婚、离了两次婚，有一个儿子在私立学校读书，现一个人住在我们镇郊某处的别墅里。我看到她晚上酒喝得那么多，又快到十二点了，不知道怎么办好。于是我就小心翼翼地说：“郝总，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你家里人来接你，或者我帮你叫出租车？” “我家里没有人。你先回去，我休息一会就走。” 听她这样说，我更不放心了。我想到我老公有一次晚上酒喝多了，倒在路边草丛里睡着了、摇都摇不醒，还好被路过的人及时看到打电话给我，要不然在路边躺一晚，不被冻死就会冻病。 我便试探地问：“要不去我家？我家里也就我一人，我煮点醒酒的茶给你喝喝，然后你再回家？” 郝总说：“好，好，就去你家。” 我叫了出租车。刚打开我家门，她就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歪倒在沙发上。 当我把醒酒茶煮好端给出来时看到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我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便轻轻地叫了一声：“郝总，你把这醒酒的茶喝了吧！” 她听到我叫她后，睁开眼坐起来。喝完之后又倒在沙发上说：“今晚我就在你家的沙发上凑合一晚吧。太累，不想动了。你家虽然小，但还挺暖和的。” 也许是那天晚上她酒喝多了，也许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她那些压在心中太久的烦闷和被误解。当我们洗漱好，关灯躺在床上时，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自己的故事给我听。 她从初中毕业开始到外面打工，结婚生孩子，然后为了养家糊口，她从工厂辞职开始拼命做业务，陪客户喝酒喝到了胃出血。好不容易有房子车子了，老公却外遇了，还恬不知耻地说她挣的钱也不干净，然后还是拿了那不干净的一半家产走了。 第二次婚姻，汲取第一次经验，找了一个能干的男人，仍然是离婚收场了。因为第二任老公需要一个全职太太，让她放弃她的事业，她却要坚持，最后又是离婚收场。 她说：“女人太弱，被人嫌弃你在家里吃闲饭，像寄生虫。太强了，又被人说你不顾家，没有女人味。真不知道怎样做才能称得上是个好女人？” 原来在她倨傲光鲜的生活背后，隐忍着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暗伤。 那天晚上，我们抛开上下级关系，像好朋友一样，言说着做女强人和家庭主妇的不同的心路历程。我对她说，我知道我做不到像你这样的事业成功，但我还是想尽我的最大努力去做。 男客户半夜让我去陪他喝酒 努力推销三个月，业绩还是一般般，但总算把那些老客户稳住了。每天去片区和那些老客户们聊天套近乎，听那些男人们的黄色笑话，跟他们开一些让他们开心的玩笑。那些说过的、气过的，转身就当作是耳旁风算了。 2020年12月30号，那天晚上特别地冷。我坐在被窝看手机，晚上十点半，客户张先生打电话给我。张先生四十多岁，是我们那里一个大商场的经理，中等个头、微胖，平时给人的感觉很厚道。他是我的大客户，我的销售额中他占有15%还多一点。 我刚接通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张先生口齿不清地说：“小王，过来喝酒！” 我心里想：他和客户在吃饭吗？这么晚了，还让我过去推销酒，拉业务？ 我问他：“张经理，你们在哪里吃饭、有多少人？需要我带几箱酒过去？” “你能喝几瓶就带几瓶过来。我现在XX大排档，就我一人。” 我和他总共见过三次面。有一次我去商场，看到他老婆正在办公室门前大骂，还口口声声说要和他离婚。这天寒地冻的晚上，他让我去陪他单独喝酒，我觉得不正常。但我也不想得罪他，便说：“张经理，今天太冷了，我头有点痛，已经睡了。明天中午我带酒过去请你和你同事们一起喝，你吃好饭也早点回家。” 张经理在电话的那头小声咕哝了一句：“一个做业务的......” 第二天上午到公司我就打电话给张经理说中午请他吃饭，他说中午没有空，挂了我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我又打过去，说我现过去看看他，他说现在也没空又把电话挂了。 如果得罪了他，那我的主管和老板肯定会责怪我跟丢了一个大客户。我去请教我的主管，她教了我了一个方法。 第三次，我用自己听起来头皮发麻的语调再次拨通了张经理的电话：“张经理、张大哥，你不会因为昨天晚上我没有陪你喝酒生我的气吧？估计昨天白天呛了太多的冷风原因，我昨天晚上头痛得要命，要不然我肯定去陪你喝的，你可是我财神爷呀，平时请都请不来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抽个时间让我当面给你赔个不是，好不好？” 这简直就像乞丐一样低声下气，说着说着我觉得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还好张经理这次听我把话说完了，但是他仍然说下次找时间再约，其实仍然在拒绝。 主管把这事告诉了郝总。郝总一方面怕得罪张经理，另一方面怕我辞职。于是她亲自打电话张经理，说最近公司进来了很多新品种的酒，想和张经理谈谈合作方面的事。中午没空，就约今天晚上，晚上啥时忙好啥时去吃饭。张经理答应了郝总。 那天晚上，郝总和我一起去请张经理吃饭。在我敬张经理酒并为昨晚的事道歉时， 郝总插话说：“张经理，我们是老客户又是老朋友了吧？认识也有好几年了，下次晚上要喝酒叫我。老板是我，我喝酒全是免费的，她们带酒出来是要出钱买。” 我很感激她帮我解除这种尴尬，也为我排除今后再见遇到张经理晚上让我陪酒的顾虑，正是她的理解和精明能干支撑着我坚持跑业务的勇气。我想总有一天，我也能有各种应付难缠客户的办法。 也许有朋友看到这里，说既然这么辛苦又那么委屈，为什么还要干，不能去找点别的事干？ 如果有点其他办法的，谁想这样的低声下气地去工作。再说我们这些中年女人谁又不是一边负重、一边前行呢？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没有人可以依靠，我们还要承担家庭的责任，请善待我们这些跑业务的中年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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