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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0-05-27 11:02:38 点击： 次 来源：红砖厂青年报VOY 作者：佚名 - 小 + 大
毛泽东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人类文明的贡献：从毛泽东思想到毛主义 原编者按：本文来自于2016年出版的《Storming The Gates of Heaven: The Maoist Movement in India》（冲天：印度的毛主义运动）的第八章，作者是毛主义运动的同情者。 《人民之声按》此文曾发在微信，仅一天多的时间就被删除，现重发于此。 马克思主义是一个特定历史阶段——十九世纪的资本主义——的产物。在那时，资本主义已经经历了可观的发展，一个强大的工业工人阶级出现了，而无产阶级和资本家之间的阶级斗争变得尖锐了起来。无产阶级开始利用军事实现他们的经济需求。马克思和恩格斯都诞生在这样一个时期，这个时期也是人类历史上一个最具创造力的时期，许多现代世界的主要思想家都诞生于这个时期。马克思和恩格斯向世界宣布：“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造世界。”列宁说：“马克思主义不是死的教条，不是什么一成不变的学说，而是活的行动指南。”由于不是一种教条，马克思主义通过在特定环境下的革命的社会实践不断地从一个阶段发展到更高的阶段。现在我们所知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或“马克思-列宁-毛主义”，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毛泽东在阶级斗争和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各色各样的“修正主义”以及过去一百五十年间的其他潮流的意识形态斗争的熔炉中所锻造和阐述的。为了了解毛泽东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贡献，我们必须从马克思和恩格斯开始，了解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是如何一开始发展为马克思列宁主义，而再发展为马克思列宁毛主义的。 马克思、恩格斯和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理论著作和革命行动的实践的成果。他们发展了辩证唯物主义的哲学，作为一种方法和世界观运用辩证法发现社会发展的运动规律，发现了唯物主义的历史的概念，也就是历史唯物主义。他们发展了作为科学的政治经济学，发现了资本主义的运动规律，以及资本主义内在的阶级矛盾和作为马克思新经济理论核心的剩余价值理论。他们发现了剥削的根源，在阶级斗争的理论基础上发展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他们还提出了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战略战术的主要原则。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基于科学原则，指导受压迫者为了改变世界而斗争的理论。马克思把人类文明的历史解释为阶级斗争的历史，即受压迫者和压迫者、奴隶和奴隶主、农奴和农奴主、资本家和无产阶级、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斗争的历史。阶级在原始共产主义社会被奴隶制社会所取代的历史阶段形成，而在一个新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社会出现前都会存续下去。当共产主义或发达共产主义建成之后，阶级会消亡，而人类的真正的历史才会开始。社会主义的革命是暴力革命，会由工人阶级领导。马克思期望一个消除了任何形式的剥削，基于平等和友爱，人类价值高于资本主义对利润的贪婪的社会。他的一些主要著作包括：《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资本论》、《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1857-1858年政治经济学批判草稿》、《哲学的贫困》和《共产党宣言》（一个合作的成果）。恩格斯的主要著作包括：《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反杜林论》、《自然辩证法》和《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 在马克思里程碑式的著作《资本论》中，马克思阐述了劳动价值论，描述了在资本主义下工人的剩余价值如何被榨取出来，成为了资本家利润和财富的来源。他揭示了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表面的自由和公平的交换隐藏着剥削。马克思发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是生产的社会化和所有权的私有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体现于单个企业中生产的组织性和社会整体生产的无政府状态的对立。根据《共产党宣言》，资产阶级为了克服这些危机，一方面“消灭大量生产力“，另一方面“夺取新的市场，更加彻底地利用旧的市场。这不过是资产阶级准备更全面更猛烈的危机的办法。”马克思和恩格斯认识到无产阶级已经成为了最革命的社会阶级，成为了社会发展的驱动力量。这意味着无产阶级，在从工资的奴隶制中解放自己的过程中，也必须把整个社会从所有的阶级剥削和压迫中解放出来，向着一个无阶级的发达的共产主义社会前进，那时，人类的真正历史才会开始。 马克思主义的诞生于一个人类历史发生重大转变，少数几个西方资本主义势力控制了全球的时期。1848年被称为革命之年，而从1848年到1871年之间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风暴以及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萌芽的时代。在巴黎公社失败后，直到十九世纪结束前，是一个相对和平的无产阶级革命的准备期。马克思主义的诞生吸取了很多从巴黎公社得来的教训。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人都在建立和指导共产主义组织以及第一国际的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他们通过那句宣言“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给了世界各国的工人们一个国际主义的展望。 在无产阶级的革命实践中，在与各种经济学家和哲学家支持的错误意识形态的复杂而尖锐的意识形态斗争中，马克思主义逐渐发展成为了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武器。马克思主义击败了蒲鲁东、巴枯宁和其他工人阶级政治斗争的反对者的无政府主义倾向，击败了布朗基的密谋方法，以及拉萨尔的路线。拉萨尔提出一个国家补贴的公司系统会逐渐取代资本主义，他甚至反对工人的工会斗争。除了这些，马克思也反对了李卜克内西和倍倍尔的机会主义倾向。在巴黎公社起义并且占领巴黎之前，马克思，就曾经警告过这是不成熟的活动，但是当起义发生后，他全心全意地支持巴黎公社并称赞他们“冲天”的行动。根据马克思，从巴黎公社的经验中得出的最重要原则就是“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换句话说，无产阶级应该运用革命的手段去夺取国家政权，砸碎资产阶级的军事官僚机器，用无产阶级的专政来取代资产阶级的专政。 无产阶级的专政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理论中的一个关键概念。在1852年3月对魏德迈的信中，马克思写道：“阶级斗争必然要导致无产阶级专政；这个专政不过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和进入无阶级社会的过渡。”马克思和恩格斯驳斥了所有拒绝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小资产阶级乌托邦理论，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原则。在和恩格斯的紧密合作中，马克思发展了他的理论。恩格斯保卫并丰富了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这一全新的学科代表了工人阶级在发展自己的科学意识形态的过程中最重要的里程碑。马克思主义是人类文明史上第一次既解释了世界，又说明了如何改造世界的开创性的学说。 列宁和列宁主义 列宁遵循了马克思主义建立者们的指示，接受了历史交给他的将马克思主义理论运用于俄国具体现实的任务。无论是马克思还是恩格斯都没有在他们的国家内完成革命，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任务，现在该由马克思在各国的学生们，通过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开创性地运用于实际，改造现实了。就像马克思和恩格斯一样，列宁也不得不大胆且精心地与各式各样的错误的意识形态思潮进行斗争。 根据斯大林所说，列宁主义是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他同时也提出了对于列宁主义发展产生重要影响的两个特点，第一，“列宁主义是无产阶级革命中产生出来的，它不能不具有无产阶级革命的特色”；第二，“列宁主义是在和第二国际机会主义搏斗中成长和巩固起来的”。十月革命的成就和世界上第一个工人国家的建立证明了马克思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不是一个乌托邦，它是可以实现的。而在与不同色彩的错误倾向的激烈的意识形态斗争中，马克思主义也取得了实质的进步。列宁开创了适合于俄国革命具体需要的新理论，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列宁提高了人们对于无产阶级政党、革命暴力、国家、无产阶级专政、帝国主义、农民问题、妇女问题、民族问题、世界大战，以及无产阶级在阶级斗争中的战术问题的认识，他把人类的认识概念提高到了一个更高的阶段。列宁是通过运用马克思的辩证法来做到这些的。 就如同马克思一样，列宁以唯物主义哲学为基础，承担了一个极为严肃的任务。他归纳了从恩格斯的时代以来的最重要的科学进步，对马克思主义者内部的反唯物主义倾向做了全面的批判。特别的，他对于经验批判主义的批判具有基本性的重要意义，到今天都依然是对现代资产阶级哲学潮流的马克思主义批判。列宁创造性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反映理论。他在现代科学发现的基础上解释了物质是被反映的，而人的意识是物质在大脑中的反映的最高形式。他对于物质的这一定义巩固了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唯物主义的根基。列宁对于矛盾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他认为矛盾是辩证法的核心，辩证法是“是研究对象的本质自身中的矛盾”的学说。 列宁也对政治经济学做出了贡献。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资本主义处于自由竞争的阶段时就揭示了资本主义的许多方面，并指出了它将来的倾向和道路，然而他们不可能分析当时还未发展成熟的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帝国主义。列宁看到了资本主义向帝国主义的发展，因此也能够分析其经济和政治的本质。他解释了资本主义从前垄断阶段到垄断阶段的转型以及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是如何孕育了战争和革命。他断言帝国主义战争是帝国主义政治的延续。他摧毁了民主的神话，说明了帝国主义是如何不可避免地带来暴力和反动。当第一次世界大战发生时，整个世界都已经被帝国主义势力分割成了它们各自的势力范围。世界大战不是为了划分，而是为了世界的再划分。他标志性的著作《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是对于马克思主义的重要贡献。 列宁还断言资本主义是垄断的、寄生的、腐朽的、垂死的资本主义，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最高和最后的阶段，它再也不能发展了。因此，帝国主义时代重合与另外一个相对立的阶段，无产阶级革命的前夕。 列宁的另外一个重大贡献关系到砸碎剥削阶级的国家结构和无产阶级专政。在他经典的著作《国家和革命》中，列宁解释了国家如何成为了一个又一个阶级的压迫的工具，剥削国家只能由革命暴力砸碎。他认为无产阶级革命必须砸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代替以无产阶级的专政。他说：“只有承认阶级斗争、同时也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的人，才是马克思主义者。”列宁也意识到假如工人阶级没有完全改造小商品生产，社会主义国家中就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小生产是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这一认识使得列宁得出了一个真理，必须要用无产阶级的专政来镇压新生的资产阶级。而且，基于资本主义的不平衡的经济政治发展的规律，列宁得出结论，社会主义无法在所有国家同时取得胜利，而是取决于各个国家中客观形势和主观准备，在一个或更多国家首先胜利。由于资本主义仍然会在许多国家存在，那些国家的资本主义者会煽动颠覆活动，将社会主义国家扼杀在萌芽之中。换句话说，即使是社会主义国家也可能出现资本主义的复辟。这些列宁主义的洞见已经被被中国共产党的著名的《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揭示。列宁说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斗争会贯穿于整个历史时期。 列宁也在党的建设的问题上取得了飞跃，大大扩充了马克思主义的武库。列宁认为无产阶级如果不建立自己的革命政党，就不可能产生革命。列宁知道为了在俄国达成革命，必须要有革命的组织。这个政治党派必须认同群众，重视在创造历史中的首创精神。它必须依赖群众来革命，并建成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 列宁主义对于民族问题的认识也进入了一个更高的阶段。他同时反对压迫民族的沙文主义和被压迫民族的狭隘民族主义，支持所有民族完全平等的政策，支持民族的自决权，包括分离的权力，也支持所有民族的联合。 在列宁的手中，在无产阶级革命的进程中，对在帝国主义时代的资本主义的第二国际的机会主义者的斗争中，马克思主义飞跃到了第二和更高的一个阶段——马克思列宁主义。列宁创造性地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应用于具体国情而成功地实现了革命，通过实践，他也发展了一套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对马克思主义做出了新的贡献。马克思主义因此发展为了马克思列宁主义。 毛泽东和毛主义 毛泽东对于中国革命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贡献是如此之大，如此之广泛，我们很难进行全面的分析。然而，我们可以试着阐述一些最主要的方面。毛泽东在给中国带来社会变革的过程中扮演了关键角色，开拓了新道路。这条新的道路既有中国特色，也有世界其他地方为了社会变革而战斗的人可以学习的特点。我们将把我们的讨论分为两节：一、毛泽东对于中国革命的贡献：新民主和社会主义。二、从毛泽东思想到毛主义：印度的经验。 毛泽东对于中国革命的贡献：新民主和社会主义 毛泽东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对于人类文明进步的贡献是巨大的。我们仍然不知道他造成的影响的全部范围，也很难对所有的方面进行评价。毛泽东成功的秘密在于他与人民的紧密性。就像所有人一样，毛泽东是会失败的，但他的人生中充满了胜利。这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天才，而是因为他倾听人民的声音。韩素音在《毛泽东与中国革命》中，将中国人民比喻成了大海，而像毛泽东一样的领袖就是海浪上白色的浪尖，从海中出生，被海所托举，不断地重生，也无法脱离海而存在。毛泽东既是革命的儿子，也是革命的领袖。 毛泽东是一个被帝国主义压榨和残酷剥削的国家中受压迫人民的一员。直到最后，他都从未背叛，从未和他自己的人民分离，从未屈服于帝国主义。在中国六十年的政治活动中，他从未尝试（像其他很多人干的那样）利用受压迫者的反抗来获取个人势力、名声或财富，他从未抛弃受压迫者受剥削者的事业。他从未从工作中退休去享受一个闲暇的晚年。他满怀信仰地承担了历史的责任，即使这意味着站在那些仍然为了他们的解放而斗争的人们一边，而和那些已经不再依靠群众来继续革命事业的老朋友和同志进行痛苦的决裂。他为了完成他的工作所拥有的一切，需要的一切，都完全来自于人民，而他也把一切都奉献给了人民。 我们会惊奇于他是如何依据如此复杂的中国的条件而行动的。当时几乎没有文档，没有报告可供咨询。毛泽东从融入被压迫者的斗争开始，在革命实践中向他们学习。他的政治生活开始于1911年，他当了一个学生兵为了新共和国的建立而战。在成为一个共产主义者之后，他在湖南教书，随后在安源将他的作品和斗争与煤矿工人结合在了一起，也向工人们学习。这使他确信为了成为一个出色的马克思主义者，知识分子必须和工农结合起来。事实上，令人惊讶的是，毛泽东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都仍在继续学习。在广东湖南的农民运动中，在作为江西苏维埃政府主席的岁月中，在长征中，在延安时期，他和劳动大众一起继续着作为一个革命领袖的教育。 中国革命以其庞大的视野、深度和广度远远超过了之前所有的其他革命，包括布尔什维克的革命。在几千所村庄、矿山、工厂、商店、工地、船坞、农场、学校、医院、作战单位、城市和省份中，在毛泽东的一生中，他将整个中国带向了一个革命的高潮。 在中国共产党1921年成立的时候，共产国际在全世界所有的共产党中拥有着无可争辩的权威。俄国革命、列宁和斯大林的威望是无所不在的。共产国际对中国给予了许多注意力，但历史一次次证明共产国际的建议更多时候是错的而不是对的。毛泽东说过：“中国的革命是违背斯大林的意志而取得胜利的。”这是因为只有那些身为革命一部分的人可以正确地评估并且解决问题。通过对于中国具体状况的具体分析，毛泽东提出了和苏联革命从根本上不同的中国革命的战略战术。他提出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理论，其核心是农民的革命。该理论的提出至少被两个方面影响，一方面是农民起义的悠久的革命传统，另一方面是当时中国社会的基本矛盾仍然是中国广大的农民群众和封建主义的矛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毛泽东是马克思和列宁的模范的继承者。他评论过：“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强调反抗的工人、农民和学生应该为了解放而斗争，学习如何分析，掌握党、国家和经济工作。被灌输了马克思主义之后，百万的穷苦人挥舞着马克思主义的武器改造社会。是这些新人创造了一场成功的革命，决定了中国的命运。这些大地上受苦的人开始解决那些旧秩序下最好的专家也不可能解决的问题。 毛泽东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是他而不是其他人在中国社会改造中创造了这个正确和胜利的工人阶级的政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中，统一战线、人民军队和党这三大法宝对于社会革命至关重要。而在社会主义革命开始之后，继续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则成了发展的关键问题。 那些曾经对于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有着亲身经验的人会记得在那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时代。那是一个全球充满着动荡和起义的时代。没有人像毛泽东一样，欢迎全世界人民为了独立、民族解放和革命的斗争，和他们紧密地站在一起，认识到他们对于中国的重要性，成为了人民的一员。在1970年5月20日，毛泽东发出了宣言：“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 历史上有许多扶手椅革命者们，他们和斗争保持着安全距离，反思自己的技艺。而毛泽东不是这种类型的理论家。他一直在革命风暴最猛烈的地方，承担着做出决定的责任。理论和实践的统一保持在他的整个政治生涯中。 毛泽东没有把自己限制在中国人民中。他对于全世界受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压迫的人民的痛苦和斗争感同身受。是在他的影响和榜样下中国人民一直关心并准备好服务其他地区的人民。中国在对压迫者的斗争的革命道路上的坚持让其他第三世界国家的人民知道了他们也必须为了自己的解放而战。毛泽东思想使得革命力量警惕那些认为能靠和平手段、议会道路、或者是和帝国主义超级大国谈判来获取自由的麻痹人的思想。毛泽东也不断提醒中国人，随着中国不断发展为一个富强的国家，它一定不能成为新的霸权主义。 周恩来在一个报告中写过，毛泽东最重要的一个品质就是，一方面他总是坚持原则，另一方面他也能灵活运用。是他的正确领导下的中国革命走向胜利。周恩来说，在中国革命的四个阶段，1924-27年，1927-37年，1937-45年，1945-49年，毛泽东都是正确的。周恩来解释了毛泽东阐述真理的方法。他来不放弃解释真理，他总是一遍一遍地说明，直到其他人都能理解并接受。通过这种方法，真理能够变成一种物质力量。这是一种传授教育的方法，用不倦的耐心去说服他人，如果人们不相信，那么耐心地等待并且试着让他们理解。在政治活动的不同阶段，在长征或者是其他时间里，毛必须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总是试着说服，耐心等待他人接受，无论等待是多么地疲惫和折磨。迪克·威尔逊在他的《Mao Tse-tung in the Scales of History》中写道毛泽东将道德的元素引入了马克思主义。他寻求对于对手进行再教育，而不是处决他们。 新民主主义革命是一场漫长的、艰苦的和代价沉重的斗争。工人阶级所领导的力量的胜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毛泽东的领导。在1946到1949年间，游击队员和与美式装备、美式顾问武装起来的蒋介石的军队作战。这期间出现了一系列的现代历史上最伟大的战役之一，极大地打击了美国帝国主义在亚洲的势力。是毛泽东制订了战略并且指明了方向。他在革命中成为了革命的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也是一流的军事战略家。他在内战和抗击日本侵略者的过程中写成的军事著作是对于军事科学的重大贡献，被各国与人民的敌人战斗的革命者们所实践。 毛泽东两条路线斗争的概念是他在理论领域最重要的贡献之一。在很长时间里，刘少奇和其他人试着否认两条路线斗争的存在，否认毛泽东一直坚持的捍卫马克思主义的无产阶级路线以及中国共产党历史中出现的各种资产阶级路线的区别。文化革命突出显示了阶级斗争，揭示了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一直作为主要动力的两条路线的斗争的存在。 像他之前的列宁一样，毛泽东将马克思主义还给了工人阶级。它曾经成为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以及那些修正、注解、“深化”并持续忽略其革命基础的人的领域。马克思的理论被神秘化和扭曲，有时变成了它的反面，被许多寻求保持甚至复辟资本主义的人当成信条。 George Thomson说毛泽东清除了这些欺骗，再次揭示了科学社会主义简单而重要的原则，使得新一代的革命者能够运用。所有伟大的马克思主义领袖，从马克思开始，都不得不从试图扭曲社会主义理论的人那里保卫它。毛泽东做了同样的事情，他不是盲从马克思列宁主义，而是将它置于中国革命经验的背景下进行更新。 在中国共产党和国家的工作中，有许多特点和实践都是独特的，例如人民公社、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文化革命、自立更生、三结合和群众路线。这不是说其中任何一个都是毛泽东个人的贡献，然而所有这些都带有毛泽东的印记。没有一个是从上面官僚化地强制推行，而是由于群众的创造力的发展才变为可能。斯图尔特·施拉姆写过毛泽东群众路线的原则，领导从群众那里拿来初步的想法，通过研究使之系统化，向群众重新解释新的方法，最后推行下去。 George Thomson在一篇标题为“今日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的文章里讨论了毛泽东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贡献。我们知道马克思继续并且完成了三个主要的意识形态来源，古典德国这些，古典英国政治经济学和法国革命的社会主义。Thomson说从列宁的时代开始，这三个意识形态来源已经加入了第四点，也就是中国古典哲学。实际上，这第四点是毛泽东发展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某些突出特点的来源，也是中国工人、农民和其他穷苦人民实践的一个源泉。 为了了解这一中国古典哲学，我们必须先简要地描述辩证法从赫拉克利特到黑格尔的历史。从最早的希腊哲学家就有一种原始的唯物主义观点。它有着内在的辩证性。赫拉克利特说过一句著名的话：“一切都存在，同时又不存在。”所有事物都不断地转变为它们的对立面，因此我们可以说所有东西都“存在，同时又不存在”。在古代希腊社会奴隶制巩固之后，统治阶级不再参与生产劳动，发展了一个主要是唯心主义和形而上的观点。也就是说，坚持精神高于物质并否认改变的现实性。这种新的潮流被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所发展到顶峰，对于欧洲思想的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柏拉图，我们都知道，是哲学的唯心主义之父，而亚里士多德则是形式逻辑之父。根据亚里士多德，一个东西要么是A要么不是A，而不能同时是与不是。这是对于赫拉克利特的观点的直接否认。柏拉图理念的理论和亚里士多德的逻辑成为了基督教神学的哲学根基，直到现代都主宰了欧洲思想。随着现代资产阶级的兴起，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冲突，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冲突也更新了，出现了康德和黑格尔这样的哲学巨人。随着无产阶级的星期，这个冲突被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所解决了。 在中国哲学中，一个原始的唯物主义的辩证法哲学也出现了。这个哲学，像在希腊那样，也是从一个前阶级的社会继承下来的。虽然起点是一样的，但是接下来的哲学历史却不同。据Thomson说，奴隶制没有发展到希腊的程度，因此，与原始思考模式的断裂并不是彻底的。的确，在孔子之后，唯心主义取得了主导权，但是中国哲学家的视野仍然主要是经验性的而不是形而上学的，他们也从来没有发展出一套形式逻辑。这当然同时是有失有得。特别的，辩证法的思想被保留了下来。我们在这里引用《道德经》中的一段：“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高下相倾，前后相随。”阅读冲突的物体之间的关系的确是一种乐趣。我们再引用李约瑟的一段话（《科学技术思想史》第二卷），亚里士多德式的逻辑，给“自然科学提供了一个不恰当的工具来处理自然界的最大事实，即道家所如此欣赏的变。所谓的同一律、矛盾律和排中律——按照这些定律，X必定是A或则是非A，必定是B或则是非B——经常被事实所嘲弄……自然科学总是处于这样的地位，它必须说：它既是，然而它又不是。因此在适当时候就出现了后黑格尔世界中的辩证的和多值的逻辑。因此我们在古代中国思想家那里，看到了对辩证逻辑或动态逻辑的异常关怀的迹象。”在这个背景下我们就能够衡量毛泽东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独特贡献。 在列宁关于黑格尔的笔记中，列宁讨论了对立统一，即事物的发展是由于其内在矛盾的事实。对于西方的美国经历过马克思主义训练的哲学学生来说，这样的陈述毫无意义。但是对于一个在旧中国的从中国古代经典中培养的学生来说，这句话没有什么难度。这说明了古代中国哲学的重要性。 对了展现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是如何运用于中国的政治问题的，然我们考虑一下毛泽东被常常讨论的帝国主义是纸老虎的论断。列宁说过帝国主义是泥足巨人，泥足巨人由石头做成，因此很强大，然而由于其脚由泥做成，又很脆弱，因此它既强又弱，这就是对立的统一。巨人一词“colossus”的来源是古希腊的雕像，它属于欧洲的传统。 中国人的看法是不同的，来源于他们自己的传统。帝国主义，他们说，是“纸老虎”，但同时也是真老虎。这意味着，它是也不是一只老虎，毛泽东这样解释：“同世界上一切事物无不具有两重性（即对立统一规律）一样，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也有两重性，它们是真老虎又是纸老虎。历史上奴隶主阶级、封建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在它们取得统治权力以前和取得统治权力以后的一段时间内，它们是生气勃勃的，是革命者，是先进者，是真老虎。在随后的一段时间，由于它们的对立面，奴隶阶级、农民阶级和无产阶级，逐步壮大，并同它们进行斗争，越来越厉害，它们就逐步向反面转化，化为反动派，化为落后的人们，化为纸老虎，终究被或者将被人民所推翻。反动的、落后的、腐朽的阶级，在面临人民的决死斗争的时候，也还有这样的两重性。一面，真老虎，吃人，成百万人成千万人地吃。人民斗争事业处在艰难困苦的时代，出现许多弯弯曲曲的道路。中国人民为了消灭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在中国的统治，花了一百多年时间，死了大概几千万人之多，才取得一九四九年的胜利。你看，这不是活老虎，铁老虎，真老虎吗？但是，它们终究转化成了纸老虎，死老虎，豆腐老虎。这是历史的事实。人们难道没有看见听见过这些吗？真是成千成万！成千成万！所以，从本质上看，从长期上看，从战略上看，必须如实地把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看成纸老虎。从这点上，建立我们的战略思想。另一方面，它们又是活的铁的真的老虎，它们会吃人的。从这点上，建立我们的策略思想和战术思想。”通过这种方式，毛泽东把传统中国哲学整合进马克思主义，也因此提高了中国哲学，为马克思主义原理做出了原创的贡献。 Thomson曾经特别提过两个毛泽东的论著：《矛盾论》和《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毛泽东对于矛盾的处理比起斯大林的要更加微妙和深远。他特别重视毛泽东坚持对抗性和非对抗性矛盾的区别，而斯大林没有提过这个问题。毛泽东也指出了在事物的发展中，对抗性的矛盾，如果正确处理，能够变成非对抗性的，反过来，非对抗性的矛盾，如果处理得不好，会变成对抗性的。 斯威齐评论过毛泽东对苏联经济学的批判，在这里引用是十分切题的。他说：“如果仅仅从了解苏联和中国发展策略的方面来评价这些写作的贡献，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包含着更多东西。它们展现了一个伟大的正在工作的心灵，不断地脱离给定的出发点，自由地在一个广泛的包含哲学、历史和革命政治的领域思考。辩证法（和更多的辩证法）、战争和和平、为何西方没有出现革命、生产力和上层建筑的内部关系，这是毛泽东讨论和参与的一些话题。他使用简单而直接的术语，永远在学习和教导的过程之中。要是马克思看到了世界另一边的天才的学生的这些愉快的散文，他一定会津津有味，感到极大的满足。” 毛泽东一次又一次地谈到“民主集中制”。这种集中制不是从上面强加的，像是苏联的领导或是邓小平的领导所做的那样。这种集中制是真正的民主，试图释放群众的创造力。“民主”和“集中”是两个互相矛盾的方面。在两者中，哪一个是更重要的呢？毛泽东没有特别地对此进行论述。但是如果我们仔细阅读言外之意，我们会发现毛泽东更加强调民主而非集中。民主的重要性是它能够创造性，而不是机械性地实行党的领导的决策。毛泽东在文化大革命关键期发出的著名的大字报“炮打司令部”就召唤人们赶走领导层中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人，拥护民主。毛泽东是高度民主的，他在面对对手的时候总是强调意识形态的斗争。他非常反对斯大林清洗的政策。他的政策是对于犯错误的同志进行意识形态的斗争，应用说服的方法来在新的基础上进行团结。马克塞尔登和威廉韩丁在它们各自的作品中都对这一政策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毛泽东思想最丰富的方面之一他重视人的因素，他重视个人的革命性的转变，重视一个抛弃私心的、具有自我牺牲的精神、不惧死亡的社会主义的新人的诞生。 中国和毛泽东给社会主义运动带来了我们所说的社会主义的道德，也就是要为了人民和社会主义运动服务，具有真正的人性，决心永不向帝国主义和苏联社会帝国主义投降。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精神被毛泽东所有的作品强调。他是为了人民的事业而战，依赖人民的力量和指挥。这给中国共产党的整体作风打下了决定性的烙印。列宁也谈论过这样的风格，但从来没成为布尔什维克党的标志。 毛泽东区分了正义的战争和不占用的战争，并且特别注意革命的战争。与他的敌人们所说的不同，她从来不是一个好战者。“我们反对战争，但我们不怕战争。”中国研制了原子弹来对抗帝国主义强权的核讹诈，在制造原子弹后，中国宣布永远不会首先使用核武器。没有其他的核国家——那些吹嘘民主并且宣称在他国打仗是为了建立民主的国家——做过这样的宣言。但是，毛泽东也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他相信只要帝国主义存在，战争就是不可避免的。毛泽东从来不给战争以优先地位，它总要服从于政治。他说：“党指挥枪，而决不容许枪指挥党。”他认为人比武器重要。 文化革命是毛泽东最持久的贡献之一。改变了经济基础是不够的，我们也必须要改变上层建筑，否则就不能防止资本主义复辟。文化革命被世界所有敌方的敌人和批评者所批判。有时被说成是“左倾”，有时被称为“十年的疯狂”。根据威廉韩丁所说，毛泽东在最后的岁月中做出了最伟大的创造性的贡献，对于人类和和会发展的辩证法看得最远，钻研得最深。虽然毛泽东的“伟大的战略部署”文化大革命没有实现他对中国的规划，他的分析揭示了过去无产阶级革命面对的问题的核心，成为了将来的无产阶级革命重要的一个教训。毛泽东有远见和勇气去暴露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共产党和心中正在进行的对抗性的阶级斗争。他坚持只有动员了历史的真正创造者——群众，革命才能被挽救。 从毛泽东思想到毛泽东主义：印度的经验 在七十年代早期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听说过“毛泽东思想”，但没听说过“毛泽东主义”。这个词当时还没有流行。那时年轻人和学生会在加尔各答和其他城市的墙上画标语。那时还没有印刷的海报，而是用模板在墙上压出毛泽东的半身像以及诸如“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万岁”的带着艺术色彩的标语。在孟加拉或英语的印度共产党（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机关里，或是没有出版和打印信息的地下小册子中，都没有提到过“毛泽东主义”。而且，中国共产党在毛泽东生前和死后都没用过这个词。他们一直都是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说法。这个词第一次在印度被使用是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在1969年10月成立的时候，在2004年与印度共产党（马列）人民战争合并而成为印度共产党（毛主义）之前，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在西孟加拉和未分割的比哈尔邦活跃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时这个组织的成员还没有准备好成为一个政治党派，因此自称“中心”而非党。在之后的九十年代，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产生了关于是否应该用“毛泽东主义”取代“毛泽东思想”的讨论。秘鲁共产党首先接受这一提法，之后的1993年革命国际主义运动也接受了。从那时起，世界上的许多国家——美国、尼泊尔等都接受了“毛泽东主义”这个词并且把它们的政党改名为毛主义的党。 然而，在革命进程中有一段有趣的插曲。1969年4月22日印度共产党（马列）在加尔各答成立的的时候，关于这个新成立的党的名字有两个提议。一个是印度共产党（毛主义），一个是印度共产党（马克思列宁主义）。最后，正如我们知道的那样，大多数人都赞成了来自安得拉邦的同志的提议，选择了印度共产党（马列）的提法。在讨论之后，名字被一致通过了。而提出毛主义名字的人，如Suniti Kumar Ghosh所记述的那样，正是查鲁·马宗达。 在我们国家，印度共产党（马列）人民战争和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在2004年合并而成了印度共产党（毛主义）。这个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到毛泽东主义的过渡是由政治圈子中的意识形态辩论为前提的。这一辩论的中心问题不是毛泽东对于马克思主义的贡献，而是毛泽东所在的历史时代是否有不同的质的变化。如果列宁主义标志着帝国主义的时代和社会主义革命，那么毛泽东主义代表着帝国主义走向彻底瓦解，社会主义走向全球胜利的时代。因此“主义”就被革命力量作为新时代的标志。将主义作为一个历史时代的标志的主要是和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有关系的力量。被中国共产党九大的精神所指导（当时林彪是中国共产党的副主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他们把那个时代说成是帝国主义走向彻底瓦解，社会主义走向全球胜利的时代。自列宁的时代之后，世界的经济和政治状况发生了大量的变化。毛泽东将这些变化纳入考虑，并且形成了他相应的战略和战术。这些革命的力量之后提倡用“帝国主义全面瓦解的时代”代替列宁的“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他们认为在毛泽东的时代历史条件已经发生了基本的改变。由于这些改变，我们迫切地需要把毛泽东思想称为毛泽东主义。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从毛泽东思想到毛泽东主义的转变基于对历史时代的判断。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的领导层在一份报告中说“毛泽东思想的时代”和“毛泽东主义的时代”没有本质的区别。 这样的一种立场，似乎是由于一些新的加入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的力量带来的。当时已经停止活动的印度共产党（马列）的第二届中央委员会中的一些亲林彪的成员加入了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印度共产党（马列）的第二届中央委员会在1973年成立，由亲查鲁·马宗达亲林彪的马哈德夫·慕克吉所领导。这一群体固守着老的消灭阶级敌人的路线，拒绝群众组织和群众斗争，最后变成了一个碎片群体。其中一些人进入了印度毛主义共产主义中心并且复兴了旧的路线，似乎这是世界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只有在西孟加拉才出现过这种亲林彪的派别。 然而，这不是唯一一种意见。另外一种意见有两个要点：首先，在列宁之后历史条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其次，主义不应该和时代联系起来。根据这种看法，“将客观条件的发展和意识形态的发展直接联系起来是错误的，如果我们这么做了，那么这就意味着意识形态、理论和知识在新时代出现之前都不可能得到发展。”他们认为“在不联系到历史时代的前提下，我们有可能对于世界产生更深的认识并且发展意识形态、理论和知识”。因此，大部分代表的意见是人们仍然生活在列宁的时期，而并没有一种所谓的“毛泽东时代”。两种意见都被讨论和辩论。由于没有产生一致意见，最后投票并决定了在列宁的时代后历史时代没有发生根本的转变。似乎那些持后一种意见的人属于过去的印度共产党（马列）人民战争。还有另外一个用投票决定的议题，就是是否应该把毛泽东主义和一个新的“帝国主义全面瓦解的时代”联系起来。在这里“全面”这个词成为了焦点，这个词被多数票拒绝了。人们认为不接受这个词并不会贬低毛泽东的贡献，而“全面”则可能会导致对毛泽东主义的错误阐释，因此这个术语没有被多数票接受。 因此这两者的对立并不是关于毛泽东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贡献的，而是关于是否要将他的贡献和新的历史时期联系起来，并且把这一时期和“毛泽东主义”联系起来。毛泽东主义强调了毛泽东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贡献，而毛泽东思想和毛泽东主义之间没有什么矛盾。在我和Suniti Kumar Ghosh（他是印度共产党（马列）第一届中央委员会唯一的在世成员）的对话中，他说他们一直认为自己是毛泽东主义者，但毛泽东主义或者毛泽东思想不应该和任何历史时代等同起来。 很久之前，马克思曾经说过：“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造世界。”由于马克思主义不是一个仅仅解释世界而力图改造世界的意识形态，它也有自身的发展。通过在不同土地上的革命实践发展出新的理论，马克思主义的军火库扩充了，马克思主义发生了质的飞跃。列宁单单读马克思的著作是没办法在俄国革命的。他需要了解俄罗斯的具体现实，根据具体的客观条件提出新的理论。所有这些对于革命都是必要的。同样，毛泽东不可能单单读马克思和列宁来在中国革命。它必须要抓住中国环境下的具体问题，根据新的现实提出马克思和列宁的书里找不到的理论。毛泽东，像列宁一样，在革命的马克思主义的军火库中加入了新的理论，使得它向前发展。 要是没有列宁的《两种策略》而只有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1905年和之后的问题就不可能得到解决。要是只有1907年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十月革命中出现的新问题也不可能解决。为了适应当时的需求，列宁必须写成注入《帝国主义论》、《国家和革命》之类的文章。同样的，毛泽东必须写许多文章才能抓住像中国这样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的现实。许多毛泽东的著作，例如《实践论》、《矛盾论》、《论持久战》、《新民主主义论》、《论人民民主专政》，丰富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扩大了它的范围。当中国进入社会主义阶段，苏联的资本主义复辟之后，新的问题出现了，毛泽东必须面对这些问题并且写作新的理论文章，例如《论十大关系》、《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这些文章解决了关于社会主义和如何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各种问题。同样，印度的革命者不应该把自己限制在马克思、列宁和毛泽东的范围之内，他们必须要发明新的理论来解决关系到印度革命的不同的问题。 我们都知道列宁和毛泽东在他们自己的国家实行了革命，每个革命都带有自己国家的特色。然而，他们的理论文章不单单只与俄国或者中国有关，也与国际有关。在这一点上，列宁和毛泽东是相同的，他们的理论同时具有着民族和国际的特点。因此，列宁的理论在俄国投入了实践而具有国际的特点，毛泽东的理论在中国投入了实践而具有国际的特点。正如列宁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的教导而将其创造性地运用于俄国，从而为列宁主义的诞生做出了贡献。毛泽东掌握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将其创造性地运用于中国的具体现实，添加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军火库。如果一个人的贡献可以被称为列宁主义，那么另一个人的贡献也就能被称作“毛泽东主义”。 本文来源：https://zhuanlan.zhihu.com/p/1427851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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