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6-22 08:14:22 点击: 次 来源:网络 作者:佚名 - 小 + 大
澳大利亚的社会主义斗争 2020年6月15日,澳大利亚共产党(CPA)官网刊发了前总书记鲍勃·布里顿的文章。文章总结了历史上发达国家共产主义运动失败的教训和经验,得出社会民主主义无法真正实现共产主义运动目标的结论。同时也回顾了澳大利亚的共产主义运动史,最后提出澳大利亚共产党要尽可能的团结那些处于社会边缘的人群,不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背景 消灭贫穷,从一开始就是共产主义运动的主要目标。当然,这并不是共产主义运动的唯一目标。共产主义运动的目标是建立一个无阶级的社会,使每个人能过上富有创造力和成就感的生活。《共产党宣言》发表一百五十多年来,世界发生了显著变化,但贫穷、不平等和剥削依然存在。在这一历史时期,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社会已经建立起来了,对于共产党来说,战胜贫困已经成为一个具有直接政治影响的问题。在资本主义国家,共产党人面临的挑战是领导革命力量建立社会主义。只有在这种条件下,绝对和相对贫困问题才能得到根本解决。 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共产党面临着特殊的挑战。正如列宁一百多年前所指出的,由于建立了一个广泛的、世界性的资本主义生产和市场体系以及对殖民地国家的过度剥削,帝国主义国家的统治阶级能够在帝国主义全球体系的圈子中为自己创造更稳定、更安全的政治基础。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向坚决抵抗的人民作出让步,并收买工人运动的领导,让这些领导人支持更“慷慨”的资本主义。在这种情况下社会民主主义诞生了。 与社会主义世界的经济和意识形态的竞争加速了其向工人阶级要求让步的趋势。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这些国家建立了资源充足的公共机构,提供各种类型的保健、教育和养老金。“福利国家”的建立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阶级斗争,许多人,包括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一些人,开始相信资本主义已经进入一个新的、永久稳定的阶段。共产主义运动已经变得多余,社会主义革命只有在所谓的“全球南方”、“第三世界”、“不发达”的殖民地国家和新殖民地国家才是必要的。通过社会主义革命,这些国家的工人和其他被剥削的人可以获得“发达”国家已经取得的成就。在“全球南方”,要实现这一目标,也许社会主义革命仍然是必要的,但社会主义革命与像澳大利亚这样的国家相对特权的人群无关。 最近的事态发展证明了这一立场的愚蠢性。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对社会主义的经济和意识形态的协同攻击导致了社会主义世界的崩溃。就贫困程度而言,对这些国家的影响是毁灭性的。这场悲剧还影响了资本主义世界包括发达国家的工人和其他被剥削的人。在缺乏强有力的意识形态替代方案的情况下,上个世纪取得的成果开始倒退。公共资产和服务私有化的进程在不断的加快。这些增加的成本被转嫁到工人和他们的家人身上。工会被赶出工作场所,工人们的工作变得更加不稳定。这些事情加重了对社会主义思想、集体精神、团结思想的思想冲击。人们仍能感受到方向迷失所产生的影响,特别是在包括澳大利亚在内的较为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 澳大利亚的情况 长期以来,澳大利亚一直被公民和其他人视为“幸运的国家”。它拥有丰富的资源,工人阶级经过艰苦奋斗,获得了较高的生活水平和工会权利,以及强大的社会福利“安全网”。然而,澳大利亚的土著人口并没有从这些收益中受益,许多移民工人不得不为“澳大利亚梦”而奋斗。 与贫困作斗争的另一个限制因素是澳大利亚工人阶级中根深蒂固的社会民主主义思想。工人和雇主可以达成互惠互利的协议,正义是由“公平的工作赚取公平的报酬”的概念从一开始就植根于工人运动之中。19世纪90年代大罢工的失败使工会运动领导层中的许多人相信,可以通过议会的手段来缓解资产阶级的剥削。澳大利亚工党(ALP)就是在这个时候诞生的。 尽管大多数工会和澳大利亚工党都采用了“社会化目标”,但并没有对社会和经济的资本主义基础提出严肃的质疑。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由于工会、雇主和政府之间公开的阶级勾结产生的 “价格和收入协议”,使有组织的工人运动的意识形态进一步被侵蚀。 尽管这个工业“和平”的协议现在已经失效,但工会中的好战情绪总体上并没有复苏。历届工党和保守党联合政府都收紧了对工会活动和频率的限制。因此,工会会员人数急剧下降。澳大利亚曾是资本主义世界中工会成员最多的国家,但是澳大利亚现在是最少的国家之一,从1976年的51%下降到2016年的14%。与此同时,由于过去几十年资本主义全球化的加速推进,澳大利亚经历了去工业化和去技能化的过程。 这些发展的结果是,澳大利亚人遭受着历史上最高水平的贫困、失业和无家可归的情况,并且这些现象还在极速增加。该国的青年、老年人、移民和土著人民对此感受最为深刻。这些灾祸的官方数字大到令人不安,而且还是保守的数字。例如,一个人即使每周获得一小时的带薪工作也不属于失业。 澳大利亚人对有体面工资、好条件的工作、有保障的住宿和获得优质公共服务的期望大大降低。劳动力市场“非正规”部门的增长、短期工作合同甚至“零时工”合同占主导地位,进一步削弱了工会活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估计,澳大利亚目前大约40%的就业是“非标准的”。过高的房价意味着大多数澳大利亚人无法拥有住房。过去那些希望有自己房子的年轻人现在被迫住在一起。无家可归的人们住户外,或是在非常短暂和恶劣的环境中,比如在汽车里或是在朋友家里“沙发上”,使得这个国家的主要城市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超过11.6万澳大利亚人没有自己的住所。“重点转向抗议上来,许多更大胆的策略被付诸实践。他们帮助解决有关住宿和获得福利的日常问题” 重新体验生活-重新发现策略 澳大利亚工人阶级与其他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阶级一样,以前也经历过这种情况。这些压力在全球资本主义经济的各种衰退中都能感受到,尤其是在1929年至1939年的大萧条时期。大萧条严重打击了澳大利亚,对1920年10月30日成立的年轻共产党提出了许多挑战。 与第三国际的所有政党一样,澳大利亚党将其工作优先放在有组织的工业工人阶级中。这种方法的一个问题是伴随着大萧条而来的大规模失业。工会向雇主施压要求改善工资和工作条件的能力大大降低,工会会员人数也减少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共产党也与一个名为“激进少数党”的组织取得了进展,该组织试图削弱社会民主党思想对工会运动的控制。这个激进的少数党能够组织工人从事公共工程项目,以换取失业救济金。人们认为,这些工人几乎或根本没有能力提高自己的财富,但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他们确实做到了。 党也是工人防卫团成立的幕后力量,工人防卫团在全国煤田的罢工斗争中血流成河: “煤田上的斗争愈演愈烈:在斯库林政府的领导下,逮捕、殴打和监禁变得司空见惯。在新南威尔士州,由托马斯·巴文领导的民族主义者掌权。这届政府试图在矿上中制造破坏。工人们游行到罗思伯里的矿工,引导非工会成员停工。就是在这次示威中,警察用手枪打死了诺曼·布朗,打伤了多人。党和好战的工人们开始组织工人防卫团,以保护自己免受此类暴力的伤害。党的口号“全力以赴”及其争取全面停工的斗争遭到了改革派领导人的破坏,他们最终迫使矿工们投降,按照政府和煤矿老板的条件恢复工作。 但是,这一时期最大的成就是在地方经济危机下岗职工中的工作。言论自由运动、抵制驱逐和失业待遇成为当时党的主要关注点。这是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许多共产党的共同经历。 关于这一时期党的斗争的文献很多。以下是长期担任中共总书记的兰斯·沙基(Lance Sharkey)的话,让我们领略了时代的气息: “每个城市和大型工业城镇都有失业会议和示威活动。朗(Lang)现任职于新南威尔士州(NSW),除了联邦工党政府,还有维多利亚州(霍根)、南澳大利亚州(希尔)、塔斯马尼亚州和新南威尔士州的劳工局。这些工党政府开始了对失业者的恐怖统治。失业队伍到处都是被殴打的。许多人在这些冲突中受伤。朗在这场对失业者的抨击中表现得凶猛。在朗的领导下,新南威尔士州因政治犯罪而入狱的工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霍根和希尔与朗在针对失业者的暴力行为中竞争,昆士兰和西澳大利亚的(保守派)联合澳大利亚党(United Australia Party)政府也是如此。然而,资本主义政府的让步往往是在不断的斗争中争取的,党在工人中赢得了广泛的认可,并因其在失业人员中的活动而迅速发展。” 德国共产党(KPD)是20世纪20年代共产主义国际皇冠上的明珠。他们也有一个战略,那就是在更大的工作场所组织起来,把它们变成“共产主义的堡垒”。失业对德国共产党做法的影响与对澳大利亚共产党的影响相同。工会运动的减少导致人们转向就业困难和失业者居住的地方工作。重点转向抗议,并实施了越来越大胆的战术。他们帮助解决了有关住宿和获得福利的日常问题。 与此同时,德国共产党有义务大规模组织起来保卫这场运动,以抵御主要来自纳粹冲锋队(Sturmabteilung)的法西斯准军事恐怖主义。澳大利亚有一个土生土长的极右翼军国主义组织-新卫队(New Guard),但它不像纳粹那样构成生死存亡的威胁。这并不是要削弱澳大利亚反对法西斯组织的斗争。 “新卫队无处不在地攻击工人会议,袭击演讲者,并引发骚乱。在失业和反驱逐斗争中发展起来的工人防卫团接受了挑战,抗击并击退了新卫队的袭击,最终将他们赶出了街头。兰特派[民粹主义新南威尔士州州长杰克·朗(Jack Lang)的支持者]一直是分裂分子,曾试图通过建立自己的组织来破坏失业者的团结,并发出了在自己的控制下建立一支反对法西斯的劳动军的口号。澳大利亚共产党党没有采取与劳动军的统一战线战术,没有抓住机会组织朗身后的广大群众,带领他们参加与新卫队和资产阶级的斗争,而是反对组建劳动军。” 在现代,一些大型共产党已经没有以前的影响力了。澳大利亚共产党受到被称为“欧洲共产主义”的修正主义的影响,接受了各种各样的事业,而与贫穷的工人阶级的相关性越来越小。在意大利,曾经强大的意大利共产党退出了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像卡萨庞德(Casa Pound)这样的法西斯团体。与他们之前的组织一样,该组织会向提供物质援助,但只向意大利人提供,而不向移民提供。尽管有庞大而有影响力的希腊共产党的存在,但是现在希腊政坛中金色黎明也扮演着类似的角色。这些法西斯团体所需资源的来源以及官方对其的保护令人怀疑和不安。 澳大利亚的极右翼民粹主义团体正在发挥作用,试图在幻灭的年轻男性中吸引突击部队。到目前为止,它们还没有获得大众的青睐,也无法像一些欧洲同行那样在当地建立影响力。不过,他们确实有两个总部,一个在墨尔本,一个在悉尼(“小伙子俱乐部”),他们从那里宣传他们有害的信息。其他或多或少不稳定的组织不时涌现。 总体而言,发达国家的共产主义运动,由于工人阶级组织能力下降,未能调整策略,让社区中被体制抛弃的工人参与其中。一般来说,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正在或已经失去其在人民心中对抗压迫和贫穷的实际第一线战士的声誉。 “长期以来,有关各方口口声声喊着工作场所建党的口号,明知在可预见的将来,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或根本不会发生。” 两条路--改变还是遗忘 西方发达国家的共产党有两种选择——借鉴上一次全球危机时期的反腐运动的经验,创造性地进行更新,或者面临无关紧要和被遗忘的境地。德国共产党尽管作出了巨大努力,但未能避免法西斯主义,这一点值得深入研究。澳大利亚和德国的情况非常不同,大萧条对工人的影响比今天更极端,但这种相似之处应该会促使人们重新考虑应对策略。 发达国家的共产党应该重新把重点放在优先考虑被推到社会边缘的工人,并围绕满足他们最基本的需求来组织起来。这必须在他们居住的地区进行。长期以来,有关政党一直在喊着在工作场所建党的口号,他们完全知道,在可预见的未来,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发生的可能性。这个目标不应该放弃,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项更紧迫的实际任务。 除了处理迫使人们陷入贫困的问题之外,另一种选择是加入关于历史事件和人物的相对无意义的辩论,以及以非阶级的方式处理真正的歧视问题。政党可以参与这些辩论,并在市中心和大学校园开展工作。他们将被迫对企业媒体驱动的最新时尚做出反应,比如“环球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和嵌入“绿色新政”运动中的现代货币理论家所谓的“就业保障”(Jobs Guarantion)。 这将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共产主义运动的灭亡。面对日益边缘化的工人群体、饥饿、无家可归、转向准法西斯威权主义和军事化治安,共产党有更多扎扎实实的工作要做。他们必须设法暂时调整重点,以帮助确保工人基本的生存和安全。 澳大利亚共产党 澳大利亚共产党的成立是为了在这些挑战中更好的推动澳大利亚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其他共产党正在推行的路线导致其规模和影响力急剧下降。为了追求我们认为是合理的策略,澳大利亚共产党一直在强劲而稳定地成长,尤其是在本文中提到的种种困难的年轻人中间。 澳大利亚共产党在现阶段受到其规模的限制,但已经组织向澳大利亚四个州的首府的无家可归者免费分发食物。它计划扩大其提供的服务类型,并在这些努力过程中进一步将其存在政治化。这项工作是对党的更广泛的宣传努力和为支持捍卫社会上最受压迫的群体而开展的其他作用的补充。尽管存在障碍,但是会员们仍然在竭尽所能的情况下积极建设活跃他们的工会。 到目前为止,我们对工作的影响并不满意。它必须扩大许多倍,才能对这里共产主义运动的命运产生我们相信的影响。早期的迹象是非常有希望的,我们从别人遵循的轨迹中观察到的任何东西都不会导致我们在这个阶段改变路线。 因此,我们认为这是当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共产主义运动在反贫困方面面临的紧迫任务,需要调整工作方向。我们要让人们相信,我们是真正关心他们的困难处境的,而不是简单地鼓吹没有实际行动的社会主义社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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