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一斑而能见全豹乎

时间：2019-01-17 09:42:49 点击：次来源：原创作者：顽石 - 小 + 大

窥一斑而能见全豹乎

顽石所在的城市处于改开最前沿，八十年代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奔驰在高速发展的轨道上，即便近年增速放缓，但作为中国最小的地级市中的一个，其经济总量仍然超过中西部多个省份，该市应该算得上中国最富庶的地区之一了吧。几十年过去，这里的普通老百姓是不是都生活在天堂里了？

不说人均年收入、人均存款这些冰冷的数据了，因为稍有常识的都知道，那些所谓的平均数据的确是掩盖了太多事实的真相。顽石在这里举两个具体的例子，请朋友们各自去做判断吧。

（一）
我的一位朋友，他父亲得了癌症，我去他父母家探望，然后和朋友聊起了他父亲的治疗情况。
朋友告诉我，他父亲治疗已经花费了数十万，虽然有医疗保险，但因为高昂的检查费和部分药物费用不能报销，自己仍然要承担相当数额的费用（大多数情况下不少于一半）。朋友是某镇政府的中层干部，妻子与人合伙开药店，因此他还能勉强承担父亲的治疗开销，但也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朋友还告诉我，他那个村像他父亲一样罹患癌症的有七八个，基本上都放弃了治疗。理由很简单，就是费用太高，家庭承担不了。
朋友的话让顽石很是震惊，在中国最富有的地区之一，居然也有不少人看不起病，其他地方会是一种什么状况？

（二）
顽石有个习惯，就是走在外面尽可能和各色人等（尤其是弱势群体）多做交流，以便更多了解当下的社会现实。
前一段时间，顽石打滴滴，两次遇到本地司机，于是利用坐车的时间和他们聊起了本地人的生存状况。两位司机的情况大同小异，我整理出来，和朋友们分享。
两位司机的户籍都在市区（分属不同的区，但以前都属农村），八十年代后期，他们村的土地就基本或卖或租出去了（大部分是被卖了），村上将卖地款中的一部分分给了农民（各村分配的比例并不相同），农民拿到这些钱都盖起了楼房。出租的土地有些收入，到年底村上会将集体收入中的一部分拿来给村民分红。一段时间内，这个城市的村民让许多人羡慕不已，甚至一些落户城市的都希望迁回村里。
除了部分地方还有荔枝和香蕉等水果产业，其余的农业早就从这座城市消失了。农民失去了农业，也基本丧失了土地，少数有能耐或者有门路的自己做生意、开工厂（那些小作坊式的工厂这几年已基本关门），而大部分村民除了村里的分红，就基本没有了其他收入。这个城市只有少数村里有比较多的分红，大部分地方分红很少。尤其是近年，许多小工厂纷纷倒闭，村里出租的厂房很多闲置在那里，没有任何效益。这两位司机告诉我，他们村的村民只有养老保险是村里统一负担，而每个户口每月能拿到的分红也就是100元左右。于是他们就开滴滴以维持生计。
两位司机开滴滴每月收入大约在五六千元之间，加上村里少量的分红，一家四五口人的生活很是艰难，尤其是在一个经济发达的高消费地区。
26年前，当我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很少听说有本地人打工的，而现在这种现象已经较为普遍。我们单位做清洁和食堂做工的阿姨大多是本地人，每月的工资也就是两三千。
看来，这座城市繁荣的背后，不只有数以百万计（最多的时候超过千万）外来工的辛酸，也有很多本地人的日渐窘迫的无奈。
如两位滴滴司机一样的本地人，他们的生活境遇会越来越好吗？

2019.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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