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8-09-07 08:49:04 点击: 次 来源: 作者: - 小 + 大
【冲浪篇】-(14) 一九六六年九月五日 阴 星期一 上午,我班44个同学一起在115室选举了到北京去的代表:蔡妙康、周德鑫、沈敏、陈德祥、张洪生、杨凤奎、张菊芳、何筱英、姜大娣、徐关通、钱蟾仙等十一人。 到首都去这是每一个革命者都十分向往的。能去这当然是非常高兴。不去,也不是坏事,也应当高兴。因为去北京也是为了革命。留在学校里也是为革命。能为革命而生,为革命而斗争,那就是最大的高兴。一部分同学去首都了,我们要更好地加倍努力,争取胜利(当然必须经过斗争.)。迎接战友们回来。这就是我的愿望。 下午,又没有什么事了。俞飞飞、李蓉芳等人到交大去了。(听说开团结大会)。我与顾和平、邹海星到海运学校去看大字报。完后,海校轮机办公室的老师叫我们到里面看他们写的一份大字报(初评九月一日辩论会),看看是否有出入。在办公室里,我们开始整理两个月来学校里我们所了解的情况。 最近以来,我感到学校里有一些老师和同学把我们当成“反革命”一样。看到我们,就停止讲话,看到我们怀有警惕,好奇怪也。难道说我们都做错了?缺点肯定有的,但是我觉得我们的大方向是对头的,针对牛鬼蛇神,然而为什么有人 我们这样的态度呢? 平时说,阶级斗争尖锐复杂,对此领会不深。现在才有所体会。伟大的导师毛主席,您老人家的论断是多么英明呵!毛主席,我一定听您的话,到大风大浪中去锻炼,努力在斗争中学会斗争,做一个坚定不移的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 一九六六年九月六日 阴 星期二 整整一天没有什么安排。只有来了几个同学。 在教室里(上午),整理大字报的材料。自从七月二十日起到八月十五日期间的情况,我就知道得较少了。 下午,我与陈鸿飞、林忠发三人一起到上海去了。文化大革命以来,我没有到上海市中心去看看,只听同学们传说。到了上海,到处都是贴满了标语传单。两派意见对峙的情况很多。 一九六六年九月七日 阴 星期三 上半天,我们在115室讨论了大字报的材料。下午,我们全班同学和严校长一起开了一次座谈会。严校长要我们向领导提意见。后来,有去风雨操场看斗争丁文浩。 在座谈会上,我没有提什么意见,只问了两问题。因为我认为在当前开这样的会没有必要。听说高三两个班级也开了类似的座谈会。“座谈会”这个名词好熟悉,记得在六月下旬也听领导说过。为什么领导对座谈会如此感兴趣,而对大字报却如此害怕呢?提意见要提,揭问题也要揭,要知道我们的意见请看大字报去。领导为什么这样做呢?是不是想摸摸我们的底,好作充分准备么?毛主席教导我们:中国的问题是复杂的,我们的脑子也要复杂一些。对于文化大革命中的任何事物都要问一个为什么,要善于思考,善于分析。 自力更生是我们的方针。在文化大革命中,我们要搞好本校的文化革命,就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决不能一天到晚向外跑,不依靠本校的力量,而光找外援。外面的援助是需要的,但要胜利绝不能光靠外界力量。有些同学总是想得到外援这是对的,但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外援身上。我们要自己起来革命,要发动本校的同学和老师。 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在陪斗中,张良瑜戴上了高帽子。好一个“宁死不屈”的张良瑜,怎么现在的头颈不硬了? 一九六六年九月八日 阴 星期三 早晨,舅祖父来说,舅祖母在晨三四点钟时去世了。外祖母叫我到南市姑母家叫她来。回来以后,感到头痛,老毛病又要上了,看来是不轻的。回来以后休息,到十一点钟才到才到中心医院去,挂号时间已过,等在那里,到下午2点多才看好。(花去了2.65元)。 破四旧,这是一项伟大的、艰巨的任务。要破(扫)外面的四旧,更要破自己身上及家里的四旧。在自己头脑中也存在着许多四旧,例如:个人主义思想;强调了反对唯成分论而有些忽视了“成分第一”;等等。在家中也存在严重的四旧,例如外祖母的旧思想(封建迷信)及一些封建迷信东西、还有一些旧的读过的书本等等。这一些东西要彻底地清除一下。群众自己解放自己,自觉革命是十分重要的。要做无产阶级新人,就必须彻底铲除头脑里及身上家里的一切四旧。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确实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革命。它敲响了一切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的丧钟,它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正在和已经横扫了一切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和旧习惯。(连我那年老的外祖母也将她久藏的锡箔迷信品也烧了。) 文化革命的气势犹如暴风骤雨,惊动了整个世界。对四旧大破特破,对四新要大立特立。不破不立,先破后立。破字当头,立在其中。要成为无产阶级接班人,就必须狠破四旧。 睡在床上,头脑里像海涛一样翻腾。为什么学校领导要召开高三(1)、高三(2)(约5日)和我班的给领导提意见的座谈会呢?市委文件(六条)和“七三”指示是要长期认真贯彻执行的,为什么听校长说已全部上缴了呢?六条指示后,这一个倾向即忽视了突出政治,这一点是完全错的!为什么在大学解放军、活学活用毛选的形势下,我们学校反而却不提倡(不重视)学习毛选呢?这是一件怪事。 一九六六年九月九日 晴 星期四 身体稍微好了一些,坚持到校。上午在教室里学习十六条(五),读了一遍,又读了《无产阶级的阶级路线万岁!》一文。 之后休息后就结束了。顾和平、邹海星等将一张名单(各班班主任)给我,要我到党支部问各老师的成分、出身。我到广播室找到王允敏老师,说明要了解各老师成分。而党支副说:“支部掌握的材料也是老师自己写的。最好找各个老师自己写,再到支部核对一下。”当时我想也有理,于是照办了,请一个个老师写。在数教祖张郁泉老师出了主张,帮我划了一张表,这样看来较清爽。在写的过程中也有老师问:“谁叫你来写的?”“我班同学。”“是为了贯彻阶级路线?”“是的”。直到放学止。 下午,先到海校,将九月一日的饭钱交与海校伙食团。听说,自今起,海校放假三天。 回到校,将老师写的东西给予同学。郑富亭、林忠发认为这样做不好。因为惊动了全校老师,可能会产生误会。顾和平、李蓉芳等认为应当做。之后,又回家将材料拿来。顾玉利等叫我写大字报,我提供材料。顾、邹、朱港英、王见非等在写大字报。(顾玉利、滕国强等去游泳池游泳,听说与吴云龙讲过。)郑来说,明天斗陈福全。他认为丁文浩属于第二个批范围。 我班同学今天建议改校名为“新北大××附中。”他们一心一意要将李美常揪出来。李是很乖的。 回来前,与林忠发一起找王允敏。王说:“我没有同意你去叫我要每老师写,也不是党支部叫你去写的。”我回答说:“是的。可能有些老师误会了。我是说(你不是这样讲么?)支部所知的也是老师自己写的,你叫每个老师自己写,(有几个临时的不详细),再到支部核实。”王老师看了一会,指出吴秀华是临时的不详细,其余的与他记忆中差不多。最后他指出要求将此东西不要丢了,以后要交于支部。 出校门后,杨秀林问我:“我们是否要写?”以后就问了一个许其征、耿馨之的成分。我翻了一下对她说:“明天再说。许是地主,耿不知道。”她就讲了地主出身是否可当文革组长?颜子勤隐瞒成分骗取补助是否对?对于她,我怀有警惕,不予她多谈。林忠发讲得也有道理。 邹等要了解的是担任班主任的老师之成分,为了看学校党支部领导贯彻阶级路线如何。后来到教研组有些老师不是班主任,他们问我是否写?我为了避免误会,所以叫每个老师都写了写。 阶级斗争的形势是大好的。阶级斗争是尖锐复杂的。在当前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我深深地体会到这一点。从六月六日至今已有三个多月之久,这中间出现了多次变化(我校情况),高低不平,冷热不平衡,发展不是一帆风顺的。正如决定中所指出的,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的、不平坦的,斗争中的是不好的。但这又是不可免的,也是大好事。通过反复,我们青年一代的锻炼更大,革命才彻底。所以,对于斗争的前途我们应当坚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必将取得最终胜利。对于斗争过程中,必然会碰到一些阻力,受到挫折,这一点必须估计到,并且要有准备接受任何考验的思想准备。因为阶级斗争是尖锐复杂的。特别是当前,那些阶级敌人是往往打着“红旗”反红旗的家伙。起初很容易迷惑一些人。坚定不移地高举毛泽东主义伟大红旗,奋勇前进!在斗争中,应当努力力争少犯以至不犯错误,对于犯了一般性错误(不是方向、原则上的),就不应当就此打退堂鼓,害怕了,裹足不前了。错了就改,改得快,就是好汉。决不能被缺点压住,成为包袱,这是要切忌的。 放学后,与俞飞飞、沈月娥商量了组织生活的问题,决定明天下午过,内容两个:团结或改选,有大家决定。听说钱说不要过组织生活,这随她便,绝不勉强。 毛泽东主义是指路明灯,是革命者的粮食武器、方向盘。缺少了它,就不能生存,就不能打胜仗,就会迷失方向。这是革命之本。在斗争中努力坚持应用,一丝不苟地学与用毛泽东主义。学得好与坏,决不由心得笔记的多少来决定,而是看用的如何。学是为了用。在当前的斗争中,不用到什么时候回去用呢? 由于阶级斗争的尖锐复杂,由于我们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革命运动,在这过程中产生意见分歧,产生暂时不团结的现象是完全可能的,是正常的。应当坚信,在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绝大多数的人是要革命的。对于我校的形势、班级的情况,应当相信这是暂时的不团结。对于班级中分歧,要双方检查。我应当认真地检查自己。暂时班级中不能统一,这不要紧,形势的发展一定能促使团结。在这个问题上,决不能性急,也不能慢性。必要的等待是需要的。认真的学习更需要。要讲策略,不能蛮干。 由于阶级斗争的复杂,我的头脑也要复杂一些。要善于思考,特别是独立思考,决不能盲从。这一点是十分重要的。忘了这一点,就可能迷失方向。就像对于八月三十一日发生于市委的情况就有两种不同的讲法,一种认为北京学生不好,一种认为是好的。究竟哪方对呢?不知道。因此,对于不了解或不顶了解的问题,决不能轻信,也不能不听。要对之采取调查研究的态度,用毛泽东思想分析之。对于任何事必须记住八个字:“胆大心细、实事求是。”这是必须的。以十六条为指针,努力学习十六条,积极宣传十六条,坚决捍卫十六条,认真执行十六条,这是我在文化大革命中必须而且必定要做到的,不做到这四点,就不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 一九六六年九月十日 晴 星期六 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是轰轰烈烈的,它就是要造旧世界的反,连资产阶级及一切剥削阶级意识形态(思想、文化风俗、习惯等等)的反。自从有阶级以来,剥削阶级统治已整整几千年了,它们腐朽的东西是根深蒂固的,要彻底扫除它们,还需要时间,需要努力,需要经过艰苦的斗争。正因为如此,在运动中的阻力是很大的,有时会遇到很大的困难,出现曲折。毛主席教导我们:“总之,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们面前困难还多,不可忽视。我们和全体人民团结起来,共同努力,一定能够排除万难,达到胜利的目的。” 在我校,文化革命进行 三月之久,但阶级斗争的盖子,校领导的盖子至今没有很好地揭开。运动的形势冷热不均,高低不平,出现了多次反复和曲折。这里有因,作为一个革命者决不能等闲视之。据今天了解下来,高中、初三十六个班级就只有高三两个班级和我班开了向领导提意见的座谈会(由支部),其它班级没有。这里应认真分析一下,为什么?最近又开始斗牛鬼蛇神——丁文浩(今天下午)、陈福全了。这里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当我们矛头指向揭党支部内的牛鬼蛇神时,有人却起劲地斗起牛鬼蛇神来了呢?而这些人在以前特别是在九月一日晚上斗张良瑜时不同意让他戴高帽子的人这里似乎有些反常了。如果真是觉悟了,那是一件大好事,这说明九月一日的辩论会有作用! 上午,我班没有什么活动。非红卫兵约十几个人在教室里改名等。九点半,袁桂芬等来写通知:“凡是愿意参加红卫兵者速到阅览室领取申请书。” 参加红卫兵是每一个革命者都非常愿意的,当然我也是如此,我去领了申请书,但我不准备填写。原因有四:一,听说只有我班有这样的情况;二,父亲的问题(两清)还不了解;三,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不要申请,也不要批准,革命是自觉的;四,对我校红卫兵不了解(现在各单位、各地情况都不相同),如仍然是坚持唯成分论,那我坚决不干,而且我听到校临时总部说什么:“作废”之类的话。总之一句话,不了解就不要急于发言。所以,我准备以后再讲。当然,我要坚决参加红卫兵是不可动摇的。我要参加红卫兵,并不是为了个人的名利,而是为了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无产阶级专政。只要有这样誓当一辈子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无产阶级专政的红色尖兵之心,并且赋至于行动的(而不是口头的),那么就是一个真正的、名副其实的红卫兵。红卫兵是向往的,正是为了履行一个红卫兵的责职,正是为了对党、对毛主席、对无产阶级负责,才组织红卫兵以外的组织,才到外面串联,才向校领导贴大字报,才反对唯成分论,才印发《毛泽东主义万岁》文章,才了解每个老师的出身成分,才与讲北航同学是野心家,讲“毛泽东主义万岁”是反动口号的张良瑜誓不两立,才对各种问题保持高度的警惕。然而有些人(当然是少数)却对我们恨之入骨,将我们是“锋芒(方向)不对”、“会上敌人当的”、“是与红卫兵闹对立、威胁红卫兵”、“是对领导施加压力”、“是黑五类子女”,总之在他们的眼里,高二(2)班的部分同学简直成了“反革命”、成了“右派”。 自从辩论会(九·一)以来,我们的没有正式成立的组织——三卫战斗队或“红卫兵”、“红旗”,在客观上已经散了。原因有多方面,其中有二:一,客观外界的种种影响;二,主观、内部的不统一。在我的心目中也不存在了。人越来越少了,…….。 最近(可以从八月二十三日起),我回顾一下,处于“办事不认真、无一定计划、无一定方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状态,也就是犯自由主义。这样下去极不利于文化大革命,应当有一个正确、坚定的计划,有步骤、有计划地进行一些列活动,这样更有效。 上午九时半,我将昨天下午支委在115室讨论的结果:决定今天过组织生活、内容由大家决定(改选或团结),告诉陈德祥,叫他通知其它团员。他们的回答今天不过。 就在讨论改名的时候,我感到人特别难过,浑身感到冷,而却发着寒热,没有精神,因此将昨天老师写的东西给了邹海星后,准备下午不去了。(下午斗陈福全,党员、数学教师,有严重问题)。 下午整整睡了半天,到四点,才去上海看病,诸医生不在看了后,又到建安东路上看传单,听红卫兵宣传队宣传。上海公用局红卫兵文艺宣传队的行动好得很,他们的演出虽然短小,但是很能起宣传作用,真像一支“乌兰木骑”。 一九六六年九月十一日 晴 星期日 早上八点,邹海星、沈月娥、包其昌、贾紫华、陈秀云、顾和平、蒋如华、朱港英、顾玉利和我十人一起到同济大学、复旦大学串联、看大字报。我们在同济、复旦抄了一些大字报、传单、经验、对联等等。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有一定的帮助。这次取经活动(串联)对我来说体会很深,教育、启发也不小。 首先,我进一步懂得了毛主席在十年前教导我们的那段话:“……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在意识形态方面的阶级斗争,还是长期的,曲折的,有时甚至是很激烈的”的深刻含义。我感到在当前的文化大革命中,两个阶级、两种思想的斗争是针锋相对,异常尖锐的。斗争的情况也是一场尖锐复杂的。从一些传单上就可以看出(大字报上也可以看出),什么阶级的人说什么话。对于同一件事就有两种(或两种以上)十分明显的对立意见。有些东西就可能是敌人造出来的,所以在运动中对于大字报上的内容、外来的传单等等一切东西都要用强大的思想武器、最好的政治显微镜——毛泽东主义来分析一下,只有毛泽东主义才是唯一正确的标准,也只有用毛泽东主义,才能分清敌我,分清是非。我深深地体会到:用毛泽东主义武装头脑是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头等重要的任务。平时,我对毛泽东主义的学习太少了!太少了!!这就是我在运动以来最大的、最深刻的教训!错了立即改,这是唯一的办法。今后,在任何时候,到任何地方去,都必须将最高指示带在身边、刻在头脑里,按最高指示办事。 其次,我真正看到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一些实际场面。在串联、取经过程里,到处可以看到来自全国各地的革命学生——红卫兵、红旗等等。例如西北大学的、北京的、兰州的、沈阳的、无锡的、青岛的等等。各地师生创建的各种各样的形式、组织是很多的:红卫兵、红旗、革命造反队、“小学生”、“百炼成钢”、”红旗飘飘”、“换新天”、“红小鬼”等等。许多革命的同学意气风发,敢字当头。走到哪里,哪里都可以听到他们在宣读最高指示、在大唱 “大海航行靠舵手”、“东方红”等等革命歌曲。看到这些,心里怎能不激动呢?我暗暗下定决心,向那些革命战友们学习,敢字当头,回校大胆地闹革命,向校党支部开火,揭露其中的牛鬼蛇神!(没有牛鬼蛇神,四旧也应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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