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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维尔·霍查的《帝国主义与革命》——谬误从始至终(三)

时间:2019-10-19 08:59:33    点击: 次    来源:红色文献翻译    作者:吴明 - 小 + 大

恩维尔·霍查的《帝国主义与革命》——谬误从始至终(三)


译者按:由于该部分谈论国际局势,涉及一系列“矛盾”的表述,其含义容易混淆。为准确起见,译者查阅了《矛盾论》和反修纲领性文献《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的中英文版本,并做了仔细对照。几个英文词汇及相应中文翻译说明如下:
principal contradiction—主要矛盾,《矛盾论》中写道:“在复杂的事物的发展过程中,有许多的矛盾存在,其中必有一种是主要的矛盾,由于它的存在和发展规定或影响着其它矛盾的存在和发展。”该文中译法与《矛盾论》英文译法相同。
basic contradiction—基本矛盾,毛主席在《矛盾论》中以生产的社会性和占有制的私人性之间的矛盾为例加以说明。该文中译法与《矛盾论》英文译法相同。
fundamental contradictions—基础矛盾,《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中写道 “当代世界的基本矛盾是什么?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向来认为,这些基本矛盾是:社会主义阵营同帝国主义阵营的矛盾;资本主义国家内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被压迫民族同帝国主义的矛盾;帝国主义国家同帝国主义国家之间、垄断资本集团同垄断资本集团之间的矛盾。”英文译本中“基本矛盾”对应译为“fundamental contradiction”。但是很明显这四个矛盾与资本主义社会中生产的社会性和占有制的私人性之间的矛盾并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考虑到《矛盾论》对马列主义哲学发展的意义以及毛选英文翻译的高质量和严密性,此处将其译为“基础矛盾”加以区分。
major contradiction—重大矛盾,《恩维尔·霍查的<帝国主义与革命>——谬误从始至终》中以此概念,而非“基础矛盾”(fundamental contradictions),来描述“社会主义阵营同帝国主义阵营的矛盾,资本主义国家内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等四个矛盾。也就是说,作者没有盲目采用《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中的提法。译者认为这个观点,以及自己用“重大矛盾”来翻译是较为正确的。这样也可以与《矛盾论》的表达互相吻合。
深入分析以上四个概念的哲学含义以及内在区别显然已经远超本译文范畴,也不打算在此处进一步展开,但是通过举例和说明,读者或许可以体会几个词语间的微妙差别。
 
二、霍查的“两个世界”论点
霍查所作分析中的关键,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理论”—“世界分为两部分,资本主义世界与社会主义世界”[1],或者如他所说:
“十月革命胜利后,尽管当时社会主义仅在一个国家中取得了胜利,列宁和斯大林却认为在我们时代有两个世界:社会主义世界和资本主义世界。”[2](霍查的重点)
霍查的这一表述在表面上听起来是无比革命,(…特别是与一些抹杀阶级的战略相比更是如此。…)但归根结底,霍查的路线远不是革命的。他将整个世界简化为社会主义和帝国主义之间矛盾的倾向是形而上学的,而这种形而上学正是为充斥着修正主义,甚至是经典托洛茨基派公式的完全唯心主义的世界观(此处世界观指对世界局势的看法,而非哲学意义上的词语—译者注)打下了基础。
霍查在整本书中不断地告诉我们考茨基是完全错误的,想必他是真诚的吧。但是经过仔细检查,会发现霍查实际上认为考茨基仅仅错在过早的鼓吹了“超帝国主义”或“超级帝国主义论”。读者也许会对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中所引用考茨基1915年的一段话感兴趣:
“考茨基说:“……现在的帝国主义的政策会不会被一种新的超帝国主义的政策所取代,这种新的超帝国主义的政策,将以实行国际联合的金融资本共同剥削世界来代替各国金融资本的相互斗争。不管怎样,资本主义的这样一个新阶段是可以设想的。至于它能否实现,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前提对此作出判断。”[3]
请注意,考茨基并没有否认帝国主义会剥削世界;只是他认为帝国主义也许可以理性的做到这一点,他们之间不会因此爆发战争。而根据霍查的说法,布尔什维克革命的胜利改变了帝国主义的性质,因此今天的帝国主义对于世界范围内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之恐惧甚于其内部矛盾! 让我们详细引用霍查的话,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美帝国主义和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已经并且正在拼命维护世界霸权,这是为了捍卫资本主义和新殖民主义制度,为了摆脱并控制危机并把损失降到最低。他们已经并且正在努力阻止人民和无产阶级实现其解放的革命愿望。美帝国主义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控制着它的伙伴,在实现这些目标的斗争中起着主要的作用。”
“人民与革命之敌希望造成这样一种印象,那就是由于世界上发生的变化和社会主义遭受的损失,情况与过去完全不同。因此尽管美帝国主义和世界资本主义资产阶级,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和(…),现代修正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彼此之间存在着激烈的矛盾,它们都在寻求一种混合百货公司(Vivendi),一个混合的“新社会”,使得资产阶级—资本主义制度振作起来,避免革命,继续以新形式和新方法压迫剥削人民。”[4]
霍查断言吉米·卡特于1977年5月22日在巴黎圣母院发表的主要外交政策声明就是这种“混合百货公司(Vivendi)”的证据。据霍查说,这个声明实际上谈论的是一种“新秩序”的尝试:美国和苏联可以协商摆脱所面对共同危机的办法,其中主要内容就是共同镇压革命。霍查说:
“美国总统今天在讲话中说:‘现在我们已经从持续恐共中摆脱出来。曾几何时,这种恐惧使我们与所有被同样恐惧所困扰的独裁者拥抱。’”
“当然,当我们这个时代最嗜血帝国主义的忠实代表卡特谈到‘摆脱恐共'时,他的‘共产主义’指的是南斯拉夫,赫鲁晓夫,(…)等披着共产主义面具的家伙。但是,资本主义资产阶级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摆脱对真正共产主义的恐惧。相反,帝国主义和社会帝国主义对于真正共产主义的恐惧与日俱增。正是这种害怕和恐惧使帝国主义者和修正主义者相互拥抱,共同协调他们的计划并寻找最适当的形式以延长他们压迫和剥削统治的存在。”[5]
这就是霍查的底线—由于革命威胁的存在,超级大国以及所有帝国主义之间总体上勾结是主要的。他确实顺便提了下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美国需要遏制苏联霸权主义的发展。但是在一半的情况下,霍查谈到的争夺主导权的斗争是指两个世界之间争夺主导权的斗争,即帝国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对决。帝国主义瓜分和重新瓜分世界的斗争正在驱使世界向第三次世界大战狂奔,然而这一绝对有必要提到的冲突却被霍查扔进了下水道。
据霍查讲,苏联和(…)实际上只是美国使自己免于革命的工具。紧接着上面引用到的那段话,霍查继续谈到:
“在经济,政治和军事危机深重的时刻,美国试图巩固帝国主义的胜利,而这是通过苏联,前人民民主国家以及(…)中现代修正主义的背叛而实现的,并且美帝国主义使这些国家充当反对无产阶级和人民革命以及革命解放斗争中的绊脚石角色。”[6]
霍查针对上文提到的卡特演讲进一步谈到:
“美帝国主义认为(译者注:此处霍查著作中的“认为”采用现代时,表示1970年代末的状态)赫鲁晓夫式苏维埃体系是世界资本主义的胜利,虽然不能否认与其争夺霸权的矛盾及竞争的存在,但可由此推断发生冲突的威胁已经减弱。”[7]
如果这是在60年代,霍查先生说的还有道理。在资本主义复辟之初,“赫鲁晓夫修正主义”确实发挥了缓解美苏之间矛盾的突出作用。当时资产阶级刚刚窃取国家政权,忙于巩固资本主义统治,绝不挑战美国(也尚未完全面对帝国主义“扩张或死亡”的裁决)。他们在政治上向美国处处鞠躬,例如告诉人民不要发动反对美帝国主义的起义以避免和美国对抗。但是,世界已经变了。与霍查的论调相反,美国已经衰落多年—反对它的解放斗争使其付出代价,深化的帝国主义危机使其储备耗尽;而苏联资产阶级早已不再是先前含义上的“赫鲁晓夫派”,它必须扩大自己的帝国,必须为重新瓜分世界和增加自身储备而战。
如前所述,霍查承认军备竞赛,并以他的“政治经济学”给出了庸俗化的解释。但霍查也为这场竞赛提供了一个政治理由:
“(…有些国家…)煽动其与苏联的矛盾是欧洲资本主义国家和美国所喜欢的,因为这使得他们可以间接告诉苏联:‘不管(…那些国家…)怎么说,你的主要敌人是它,而我们和你在一起,想要建立缓和、和平共处的关系。’另一方面,虽然这些国家使人们相信他们在盼望和平,但却在武装自己,加强自己的霸权和军事团结,以对抗他们的敌人—革命。这就是所有会议的目的,例如赫尔辛基会议和贝尔格莱德会议就是如此。这种会议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就像拿破仑战败后以晚会和舞会著称的维也纳会议一样。”[8]
(…在霍查关于某个问题的特定章节中…),他对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矛盾并没有那么大的意义这一点给出了一个更详尽的理论阐述:
“马列主义阶级分析和事实表明,帝国主义势力和集团之间矛盾和裂痕的存在,绝不会将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国家中劳动与资本之间的矛盾,或者或被压迫人民与其压迫者之间的矛盾掩盖掉或者将其置于次要地位。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被压迫人民和帝国主义的矛盾,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矛盾,正是这些最深刻的矛盾才是永恒的、不可调和的矛盾。”[9]
总体而言,马列主义者已经认识到世界上的四个重大矛盾(major contradiction):社会主义国家与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资本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在被压迫民族与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矛盾。在这些问题中,霍查似乎认为只有前三个是对抗性矛盾,而最后一个永远不可能是主要矛盾(principal contradiction)。在人类历史和社会发展的现阶段,对当前阶段做出定义并促使社会飞跃到一个新阶段的基本矛盾(basic contradiction)存在于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我们稍后会提到霍查从一开始就不理解这个矛盾,但现在的重点是他并不理解其他矛盾与基本矛盾的关系。主要问题在于抓住主要矛盾。由基本矛盾所定义的事物发展阶段上的某一点,主要矛盾对于基本矛盾的发展起决定和影响作用。因此,在一定时期内,以上四个矛盾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是主要矛盾,因此了解哪一个是主要矛盾十分重要。例如,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主要矛盾是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世界范围内来看这一矛盾是最尖锐的,它影响了包括基本矛盾在内的所有其他矛盾的发展,并在事实上导致了无产阶级夺取国家政权,建立苏联这一条件的出现。(译者注:原文为“无产阶级夺取苏联国家政权”,此处略作调整。)
霍查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历史改写一番以支持他的两个世界的论点,他把第二次世界大战归结为帝国主义联合起来反对苏联的阴谋。
“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被俄国十月革命给其带来的损失所激怒,于是结盟加强其政治,经济和军事斗争的手段以反对无产阶级新生政权以及马列主义意识形态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帝国主义者,反动资产阶级,欧洲和世界社会民主党,与其他资本政党一起,准备反苏战争。并且他们希特勒分子,意大利和日本法西斯主义者一起准备了第二次世界大战。”[10]
因此,在典型的霍查式风格中,20年历史被折衷的拼凑成一个直线事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被描述为1917年无产阶级政权胜利后,世界帝国主义对这个新生政权采用“战略”的延续。显然,关于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他什么也没提! 霍查还在其他一些地方提到,帝国主义如何勾结起来反苏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主要方面。关于上文提到的卡特讲话,霍查向我们解释道:“美国总统也承认,过去由于恐共,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者拥抱并支持墨索里尼,希特勒,裕仁,佛朗哥等法西斯独裁者。这些在各自国家里的法西斯专政,是资产阶级和世界帝国主义反对列宁和斯大林时代的苏联以及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最终武器。”[11]
当然,卡特并没有承认(美帝国主义)与墨索里尼、希特勒等人的勾结(即便到了在战争期间也有往来的地步,显然这也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主要方面!) 与卡特蛊惑人心的“人权”运动相反,被大肆炫耀的一些国家的“民主”形式已经取代了法西斯独裁统治已成为实际上保持美国统治的一种手段。[12]
诚然,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是对帝国主义的威胁。十分之一的世界摆脱了资产阶级统治(随着苏联社会主义的胜利),随后进一步达到四分之一(加上中国和东欧国家的胜利),这是一个真正可怕的威胁。为什么?因为帝国主义无法再“自由”地争夺占地球很大部分土地的支配权,更重要的是,这些国家是世界革命的政治堡垒,不仅为世界各地革命提供物质支援和政治援助,是资本主义奴役秩序在世界大片地区不复存在的活生生案例。但是,即便无产阶级在超过全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中掌握政权—这也并没有也不可能使得资本主义在其最高、最颓废的阶段变得更加理性。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不久,斯大林不得不在苏联处理类似的问题。尽管斯大林的回答略有偏差,但是仍然比他所谓的学生霍查正确得多。
“某些同志断定说,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新的国际条件的发展,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战争已经不再是不可避免的了。他们认为:社会主义阵营和资本主义阵营之间的矛盾,比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更为剧烈;美国把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已经控制到了这种程度,能够不让它们互相作战和彼此削弱;资本主义的先进分子对于给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带来严重损害的两次世界大战的经验教训已经汲取到这种程度,不会让自己再把资本主义国家卷入相互间的战争,—由于这一切,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战争便不再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些同志错了。他们只看见显露在表面上的外部现象,而没有看见那些暂时还没有明显地发生作用、但终究会决定事变进程的潜在力量…
有人说,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的矛盾比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更为剧烈。从理论上讲来,这当然是对的。这不仅在现时、在目前是对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也是对的。这是资本主义国家的领导者们也多少懂得的。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终究不是从对苏联作战开始,而是从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战争开始的……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德国却在被打败后,经过这么十五至二十年的工夫,又从奴役下挣脱出来,走上了独立发展的道路,作为一个强国站立起来并站住了脚。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帮助德国在经济上站立起来并提高它的军事经济潜力的不是别人,而正是英国和美国。当然,美国和英国帮助德国在经济上站立起来,意在指使德国站立起来之后反对苏联,即利用它来反对社会主义国家。然而,德国却首先用自己的力量去反对英、法、美集团。而当希特勒德国向苏联宣战的时候,英、法、美集团不仅没有与希特勒德国联合起来,反而不得不同苏联结成联盟来反对希特勒德国。
可见,当时资本主义国家之间争夺市场的斗争以及它们想把自己的竞争者淹死的愿望,在实践上是比资本主义阵营和社会主义阵营之间的矛盾更为剧烈。”[13]
斯大林提法的缺点是他的并列性:“理论上”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矛盾比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更尖锐,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斯大林在这里的意思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利益截然相反,这是千真万确的。然而提法的弱点在于,仅仅谈到“实践”证明帝国主义之间矛盾有时会尖锐化,而没有指出这个现象根植于资本主义阶级的特定特征。尽管有着大规模的国际往来,但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截然不同,这个阶级的利益仍然在民族的框架内, 此阶级与他们的对手—其他“伟大”国家内的同一阶级,为了争夺世界这一战利品,为了作为帝国主义的生存下去,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霍查确实为世界大战的可能性留有余地,但是他对于这场战争性质的看法显然是错误的。他说:“马列主义告诉我们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和修正主义国家之间存在着永久的、根本性的以及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是两个利益截然对立的阶级—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矛盾的反映。世界范围内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整个历史时期,此矛盾就像一根红线一样贯穿始终。另一方面,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矛盾是剥削者之间的矛盾,是有着共同基本利益的阶级之间的矛盾。因此,无论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多么剧烈,世界帝国主义或它的各部分对社会主义国家采取侵略行动在任何时刻都始终是一种真正的危险。帝国主义之间的裂痕,帝国主义内部的争吵和冲突,最多只能削弱或者暂时推迟帝国主义反对社会主义国家行动的危险性。因此,利用敌人队伍中的这些矛盾,虽然对(社会主义)国家有利,但不能消除这种危险。”[14]
这一逻辑导致霍查得出结论:如果世界大战真的爆发了,它的主要性质就是社会主义与帝国主义的对决。(译者注:霍查认为斯大林去世后,特别是1956年之后,世界上只有阿尔巴尼亚算得上社会主义国家。)
“因此,我们党反复强调,任何低估社会主义国家与帝国主义列强和资本主义—修正主义国家之间矛盾的做法,任何低估后者对社会主义阿尔巴尼亚采取侵略行动的危险性的做法,任何认为帝国主义列强之间极为尖锐的矛盾导致它们不能对我们的祖国采取此类行动因此可以放松警惕的做法,将导致非常危险的后果。”[15]
当然,据我们所知,至少对于所有的马克思主义者来说,没有人会认为帝国主义间的争夺将以某种方式阻止他们对阿尔巴尼亚的侵略,在世界大战期间更是如此。但霍查想要说明的却是,如果战争爆发而阿尔巴尼亚遭受侵略,帝国主义攻击“社会主义祖国”就是战争的根源及特点。
霍查一定会确信考茨基的错误仅在于过早的提出“超帝国主义论”。
因此总的来说,霍查提出了超帝国主义论的观点:由于这种超帝国主义同社会主义与世界革命的矛盾,使其免于帝国主义间一切形式的内部战争。如果不是(…一些国家…)的好战政策,这种情况在将来的一段时间里仍然可以保持下去。也许霍查推测,帝国主义不论如何已经在即将超过30年的时间里避免世界大战的发生(暗示苏联自从1956年以来一直是一个帝国主义超级大国[16]),帝国主义内部的战争也没有爆发。所以如果现在爆发了战争,一定是(…一些国家…)的煽动导致的,而入侵社会主义阿尔巴尼亚将会是战争的主要目标。
霍查将国际局势简化为阿尔巴尼亚与帝国主义列强(包括(…))之间矛盾的尝试,是不是被我们夸大了?那些接受霍查路线的人们会着重指出,虽然霍查可能低估了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但他确实认识到世界各地的阶级斗争正在进行着。霍查的支持者(或者调和者)可能会辩称,霍查不是仅认识到了社会主义和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并引用许多言论表明霍查承认(至少在资本主义国家里)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矛盾以及帝国主义和受压迫群众的矛盾(译者注:霍查不承认社会主义下存在资产阶级,阶级斗争的对象只是老剥削阶级残余、新生资产阶级分子以及帝国主义间谍,这也是霍查派和毛派的一个重大理论分歧。);并且霍查支持世界各地的革命,没有像(…一些国家…)那样对帝国主义投降。因此许多人认为革命者此时仍应坚持承认霍查的贡献。
然而霍查虽然口头承认了三种不同的矛盾,但在现实中却把它们混为一谈。实际上霍查不理解的是,在这个时代世界上只有一个基本矛盾,那就是私人所有制和社会化大生产的矛盾,并以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对决的政治形式表现出来。另外的三个矛盾:被压迫民族和帝国主义的矛盾,社会主义国家和帝国主义国家的矛盾,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竞争,都是从这种矛盾中产生的(虽然在世界范围内或在某个特定的国家内,这些矛盾中的一种在某一时刻可能是主要矛盾。霍查却不这样看,他说:
 “如果(…一些人…)在‘理论上’关于矛盾有过并仍然有很多话要说,那么他们就不应该只谈利用帝国主义内部的矛盾以及与帝国主义达成妥协,而应该首先谈谈我们时代的基础矛盾(fundamental contradictions):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被压迫人民和民族与两个超级大国和整个世界帝国主义的矛盾,以及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矛盾。”[17]
霍查在这里明确地说,只有后三种矛盾才是我们时代的基础矛盾。这不是小的词汇问题,而是用折衷主义代替辩证法的“错误”,将马列主义对世界正在发生事件的客观分析替换为服务于他(或其他倡导这条路线的人)所希望获取利益的实用主义。霍查以反对(…某些战略…)的名义,把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矛盾从基础矛盾的行列中去掉。(译者注:这与得到霍查当时认同的《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中的提法也是违背的。)然后,他提出了自己的“两个世界”理论,将所有剩余的矛盾放在一起,最终认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的矛盾总是主要(principal)的。他以革命的名义反对(…某些战略…),但他自己的“两个世界”的大杂烩同样是修正主义的,并不能推进革命。
 
注:
[1]见霍查原著139-140页。
[2] 同上,见257页。
[3]列宁:《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
[4]见霍查原著21-22页。
[5]同上,见24页。
[6] 同上,见24-25页。
[7] 同上,见25页。
[8]同上,见365页。
[9]同上,见300页。
[10] 同上,见12页。
[11] 同上,见25页。
[12]参见《纽约时报》1977年5月23日版,以了解卡特的讲话内容。
[13]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
[14]见霍查原著301-302页。
[15]同上,见303页。
[16] 同上,见340页。
[17] 同上,见2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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