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7-23 17:31:08 点击: 次 来源: 作者:旗帜中流评论员 - 小 + 大
一 中国历史上,但凡有作为的政治家,或者开国的政治家,有很多是批孔的。但是当一个朝代走向腐朽时,统治者往往是尊孔的。 辛亥革命后,无论是资产阶级思想启蒙运动,还是无产阶级革命运动,都是主张“打倒孔家店”的,而北洋军阀、袁世凯、蒋介石等历届反动统治者,却都是尊孔的。 毛主席晚年在同毛远新的谈话中说:“我们共产党人,是从批孔起家的,但是我们决不能走前面他们的路,批了再尊,等到我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再把孔子的思想抬出来,就落入到历史的一种循环,这是不行的。如果共产党也到了自己没法统治或者遇到难处了,也要把孔子请回来,说明你也快完了。” 毛主席晚年为什么在“批林”的同时要发动“批孔”?批孔的关键在哪里? “中庸之道”是孔子思想的一个重要观念。“中庸”这个思想概念早就见于孔子的《论语》,我们可以从《论语》中的两段话看出孔子心中的中庸之意。 《论语·子路》说:“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我找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和他交往,只能与狂者、狷者相交往了。狂者偏激、冒进,狷者懦弱、不敢作为。) 《论语·先进》记载:“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子贡问:子张和子夏哪一位更贤能呢?孔子说:子张的行为往往过分,子夏的行为则往往不到位。子贡问:那么是不是子张好一点呢?孔子说:做得过分和做得不到位,都是一样的。) 孔子这里说的“中行”就是中庸,孔子虽然没有说什么是中行,但他明确地说了什么不是中行。不是中行,就是偏执于两个极端,不是“过”就是“不及”。中庸既非“过”、也非“不及”,处于两者中间,是恰到好处的。 首先,毛主席对“过犹不及”的提法,及时予以了充分肯定。 在1939年2月1日致陈伯达的信中,毛主席指出:墨子的“无偏”思想和孔子的“中庸”思想是一个意思,“都是肯定质的安定性,为此质的安定性而作两条战线斗争,反对过与不及。”他又说:“‘过’的即是‘左’的东西,‘不及’的即是右的东西。” 但是,毛主席同时敏锐地看到了中庸思想的消极、不合理的一面。 从前面引录的《论语》里的两段话可见,孔子认为中庸既非“过”、也非“不及”。这就意味着,中庸不能离开“过”与“不及”而孤立存在。 列宁教导我们:“真理是具体的”。任何理论、观念,都必须从实践中来、又服务于实践。在人们的生产斗争、阶级斗争中,究竟怎样把握既要“到位”又不太“过”这样一个“度”呢?实际操作中,其实是很有难度的,不同的事物有不同的要求。 “过犹不及”指的是同一事物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内,既不能“过”也不能“不及”。也就是说,“过犹不及”是指同质的事物而言。在同质的前提下,提防片面性、要求全面地把握事物,这是对的。进一步讲,我们考察事物的结构,往往是矛盾着的双方组成一个事物。“过”也好、“不及”也好,其实都是事物内部互相依存着的矛盾双方相互关系不平衡的表现。 然而,矛盾着的双方,不光是相互依存,而且相互斗争、相互转化。矛盾着的双方,其同一性是相对的,而斗争性则是绝对的。矛盾双方没有了相互斗争,事物本身就失去了存在意义,事物的内在生命也就结束了。 矛盾斗争的双方,新与旧、正确与错误、正义与邪恶、入侵与抵抗、剥削与被剥削、压迫与反压迫,它们可能共存于某一个民族、某一个时代,构成一定的历史,但是从这些矛盾的主体来讲,则是互相征服、你死我活的,而不可能“执中”、“中行”。 正是从这种具体的、历史的、唯物主义的观点出发,毛主席1939年在阅读艾思奇的《哲学选辑》时,作出了一段精辟的批注。 艾思奇在谈到折衷主义是对辩证法的曲解时写道:折衷主义是把肯定和否定同等看待,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思想。他认为:“中国的中庸思想,被一部分人曲解为折衷主义,中庸思想中的精华,是辩证法的,是肯定质的安定性,而不是把肯定和否定并列看待。” 毛主席读到这里时,在艾思奇这段话下划了横线,并在后面写道:“‘中庸思想’本来就有折衷主义的成分,它是反对废止剥削又反对过分剥削的折衷主义,是孔子主义即儒家思想的基础。不是‘被人曲解’,他本来是这样的。” 毛主席这一批注,一下子点到了事情的本质所在。 中国的封建社会之所以漫长,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历代统治者总是试图“反对废止剥削又反对过分剥削”,采取各种办法缓和阶级矛盾。中国历史上,往往新建立的朝代,都采取“让步政策”,平均地权、减轻赋税和徭役,让老百姓休养生息。同时,实行科举制度,让老百姓的孩子通过“死读书”往上爬,以此加强阶层流动,同时也强化了“个人奋斗”思想,弱化了底层群众的阶级意识。 但是每一个朝代的中后期,都是政治腐败、苛捐杂税繁多,官场也十分腐化,贪赃枉法,科举场上也不讲规则,等等。往往在腐败之时,历朝历代又都大兴封建礼教,把孔子这一套说成是“仁政”,用以麻痹人民,实施愚民统治。 在剥削与反剥削问题上,资产阶级改良主义也和孔孟之道一样,“反对废止剥削又反对过分剥削”,因此才使得资本主义社会延续了几百年,死而不僵。也正是因为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存在,才在工人运动内部培植了一代又一代工人贵族和修正主义分子,使得历史的发展变得复杂、漫长、曲折。 但是无论如何,纵观历史,剥削和反剥削、压迫和反压迫,阶级斗争是从来不可能调和的。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马克思主义与修正主义两条路线的斗争,从来都不可能调和。 几十年来,中国人已经非常习惯于“打左灯,向右转”、“政左经右”的“特色”政治,这种奇妙的“特色”似乎把某些相互对立的东西融为一体了。实际上,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社会的发展、随着人们认识水平的提高,这种“特色”再“奇妙”,也注定破产。 几十年来,全国各地不是矛盾重重吗?“维稳”不是已经成为“重中之重”吗?思想领域、文化领域,不是洋相百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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