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8-10-17 00:13:56 点击: 次 来源:网络 作者:佚名 - 小 + 大
【冲浪篇】-(53) 一九六七年十月十六日 晴 星期一 身体更不行了。这次,气闷的现象倒很少,就是有些头昏眼花、神智不清的样子。 阿宝娘娘来准备领我明天到上海黄浦区中心医院去看。 一九六七年十月十七日至十八日 晴 凌晨二点半左右,我感到左胸痛得不行(呼气不痛),于是下阁楼呆至四点多种,痛得更不行了(咳嗽更痛)。于是由母亲、大弟陪坐三轮车到中心医院去看急诊。透视下来,发现左胸有30%气胸,气喘,留察。 上午11点到观察室。十月十八日整整一天也在观察室。父母要求让我住院。本来就要住院的。后来就决定明天上楼去(住院)。 一九六七年十月十九日到十月二十一日 晴 星期六 整整三天在病房里。医生说,叫我不要多动,于是连大小便也要有人帮忙。母亲陪了我三天。 十七日,阿宝娘娘与久金妈来看我。 二十日,张叔贤、张照根、刘勤龙、董昭仪、黄兰英五位老师及兰珍祖母和外祖母也来看我。小妹老妈妈(德荣母)也来看我。 二十一日,林根叔、林妹娘娘、久金、久华等和舅祖父也来看我。 今天下午有透视了一下,气胸有所扩大(40%),气喘及心跳好多了。 生病真是倒霉。那么多人来看我,又要送些水果、糕点之类,真叫我过意不去呀。 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二日 晴 星期五 由于是气胸,因而医生叫我尽量少动。这几天,母亲晚上一直陪夜,白天由大弟来看。 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三日 晴 星期一 身体软弱无力,气喘是停了,心也不怎么跳了,就是睡觉时浑身虚汗,并且胸口有点痛。看来,起码还有四五天要住院呢。 今天三宝娘娘和祖母也来看我,外祖母也来看我。真是“一人生病,连累多人”呀。 住在医院里真气闷。半年动,也不能走,不是睡,就是坐。 晚上,赵桂生、耿馨之、冒兰珍和初三(1)班的王金祥,他们顺看在医院生孩子的瞿菊芳之便,也来望望我。 在医院没有事做,就看看报。最近报上主要讲正确对待干部、“斗私、批修”的问题。 听说中央已有指示,大、中、小学一律要开学上课,搞斗、批、改。 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四日 晴 星期一 病情仍如昨天。坐在床上真是没有劲。瞿菊芳老师在上面(三楼)生孩子。李美常、陈涛、许万荣、王杰四人来看我,坐了一会就走。 学校里的情况大约如此:干部结合对象:张胜和、王允敏、王菱君。教师是张照根、王保宏、顾少达。学生没有产生。红卫兵团改选了,听说意见较大。本来本星期成立革命委员会,看来有困难。 沪东中学的文化大革命搞的不如有的学校,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文化大革命不是一次。目前文化大革命我校搞得是不够理想的。 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五日 晴 星期三 教学界的一场革命新高潮来到了。这是文化大革命发展到今天的必然趋势。我校的文化大革命应该说是有成绩的。但以高标准来说,是很差的。有成绩不等于没有缺点,优缺点也不能全盘否定成绩。 今天,朱珏荪、徐妙龙两老师在看了瞿菊芳老师后也来看我一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就是缺乏健康的身体。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能力也是有大小的。我要向雷锋那样,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身体差这是事实,不能否认,因此要适当地修养和治疗,但不等于说,什么赌不要干了。同时也不能不顾身体和革命的关系。 (思根婶婶和久金老妈妈来看我)。 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六日 晴 星期四 下午去透视了一下,气胸又有发展,已到50%,但除了出虚汗外,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心里感到奇怪。医生说,明天请肺科医生来会诊一下。 无事做,就看看报及小书。 “斗私、批修”就是重要。如果不斗私,什么事都难作好。 今天晚上,高三(2)班的一同学(袁家麟)谈了些学校的情况。我认为我校将老造反打下去,这是不对的。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但是,无可奈何。我校的文化大革命搞的很差。从“私”字出发,当然不会干好革命的。 有的人自己一心想捞个一官半职,他们就以此心来衡量别人。 老实说,我并不要为自己争个什么一官半职。因为我德才皆缺,无能力、无条件。但我也不赞成缺德少才德人来代表全校师生掌权。对于学校的问题,照我的心事想过问的,但是身体不行,觉悟不高;心有余而力不足矣。因此今后,我应当好好地学习毛著,好啊红底斗私,同时好好地休养身体,为更好地干革命打基础。学校的问题,采取尽量不干预或少干预的政策。 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七日 晴 星期六 今天下午,顾和平、俞飞飞、李蓉芳和包其昌四同学和时云勇来看我。他们谈到学校情况。他们的责任感是对的,但我劝他们随学校里去。周云龙、顾舟麟,有人说他们是坚定的革命派,我不赞成。但我也不想多关心此事,随便他们去。我当前的任务就是养病。我看透了沪东中学的某些人,我也认识了,这就好了。 林忠发来了,我也劝他算了。不要多费力气,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为善。当然这是自由主义,不对的。是“私”字。但是自己无奈何、无能力、无办法。 今天傍晚,肺科医生来会诊了一下,把胸腔里的气抽了1200毫升。抽气用一枚长针,就这么刺下去,痛得无话可说。 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八日 晴 星期六 今天又去透视了一下,说气胸已闭合,但心口仍有些痛。 晚上,明明表叔及婶婶来看我。 袁家麟晚上也来谈过一会学校的情况。 当前正在兴起教学革命的新高潮。我们学校不知如何。 我也弄不明白,如此的红卫兵团(我校)杨浦区军区竟然也会批准,这对革命不负责任的态度。这种模样的红卫兵团能说是革命的大联合的产物,是毛泽东思想的胜利?这真是对毛主席不忠实。我不愿意欺骗毛主席。 沪东中学的革命委员会难产了。但是听说在本月底将产生。如果也是像红卫兵团那样,而区革会也批准,这说明区革会也过不硬。革命委员会是临时权力机构,是无产阶级专政机构,是我校的司令部。大权掌握在谁手里,将关系到革命的命运问题。不能马马虎虎。 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九日 晴 星期日 住院已经十天了。病情似乎有好转,食欲大大增加,我只想早点出院,当然应养好才能出院。 昨天晚上,明明表叔及婶婶来过了。 一九六七年十月三十日 晴 星期一 病情如旧。胸口隐隐作痛,夜里盗汗,口里干燥,浑身无劲。 今天晚上袁家麟来说,学校在十一月一日开学,开始上数理化等课。这是必然的。同时改业只有在实践中进行。最近白春韶相当活跃。 听妹妹说,湖州来信,妈妈将它撕个粉碎,并和外祖母吵了。听到家中不和,心里怎能安心? 苏修将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故乡一步步引向资本主义复辟的道路,心里无比愤怒。苏联人民一定会起来造他们反的。 一九六七年十月三十一日 晴 星期二 病情如旧,业务多大变化。 今天晚上。阿宝娘娘和伯荣叔来医院看过。 整天地呆在床上,真是气闷。文蕴的通知来了,在沪东中学。 老实说,对于沪东中学,我无多大感情。我对它已经看够了。好多同学和教师都不是毛泽东思想挂帅,而是“我”字当头。一年多的文化大革命,我校的那些同学和教师头脑里的“私”字得到了表演的机会。但是他们却在当前仍然在为“私”奋斗。 当然,不是说我自己就是“公”字当头,毫无私字。我自己的“私”字也是较严重的,但是我欢迎大家批评、狠斗。我应当狠斗私字,我应当检查自己,不去救别人的辫子。(外祖母来过了。)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一日 阴 星期三 左胸仍然有点痛,并且有时还发闷。整天躺在床上无事。晚上天天出虚汗,衬衫像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今天晚上,(久金)老妈妈来了。她已来了三次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呵。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二日 阴 星期四 今天下午去透视,肺部已经全好了。但是有时呼吸仍然胸口有些痛,虚汗不停。 前些天听说谈到七月份沪东中学文化大革命形势问题,有人说,王保宏等坚持的观点即:我校的形势当时是大好的,是正确的。我迄今为止认为,七月份前后我校那时的形势就是不好。这里就有一个看形势的标准问题。 拿什么作为辨别形势好坏的标准呢?首先主要标准我认为就是形势对谁有利。对于无产阶级有利,就是大好形势。反之就是不好。其次,就是要看群众运动怎样。 七月前后,我校的情况中没有呢?那时,学校的运动处于冷冷清清的状态。当时全国上下都在轰轰烈烈地开展大批判运动,而我校却“人烟稀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师生不来学校,在家逍遥。这是无政府主义思潮的影响。这难道能说是大好形势么?我校的主人、我校运动的动力——广大师生没有充分发动起来,文化大革命在我校有走过场的危险,这样的形势难道能称大好形势么?这种说法(大好)岂不是凭主观想象出来的么? 当然,我毫不动摇地坚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全国的形势无论在七月份还是现在、始终是大好的,并且越来越好,而且我们也毫不动摇地断言,我校的形势其主流始终是好的,它终究是要沿着毛主席所指引的方向胜利前进的,但是,我们也决不可以否认,在历史前进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暂时的曲折,这正如长江里滚滚东流的潮水中也会出现一小股向西的逆流(但它最后也得东流)一样。我校七月份前后那段时间的形势也像十六条所指出的那样,仅仅是一种暂时的曲折。 我们是唯物主义者,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告诉我们,要尊重客观。 毛主席说:“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叫我们看问题不要从抽象的定义出发,而要从客观存在的事实出发,从分析这些事实中找出方针、政策、办法来。”判断形势也不能不顾客观存在的事实呀。毛主席说,形势大好,他老人家亲自像实际作了调查后做出的英明结论。他的理由是:“人民群众充分发动起来了。从来的群众运动都没有这么深入。”我们怎么能拿毛主席这个英明的论断硬套我校七月份前的形式呢?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三日 阴 星期五 今天,病情好多了。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听了真高兴。但听弟弟说,到了家,他们也不准我到校去,并且连书也不让我看,我心里不高兴。 暂时不到校去,休养一个时期,这我没有意见,但是不让我看书(特别是毛泽东选集),我办不到。这比什么都难过。 当前,教学界正在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教育革命,这是学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入一个新阶段的标志。毛主席说无产阶级革命派要“决心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而我却在这教育革命的紧要关头离开了战场,这都疾病带来的。这次,我应当尽力争取早日养好身体重返战场。虽然,我不能立即投身到这场无产阶级教育革命。但我必须关心它,只要有可能,我就立即投入进去。 今天报上发表了杨成武同志的重要文章,批判罗瑞卿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罪行。文章热烈地讴歌了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和毛泽东思想。他指出,大树特立毛泽东思想的绝对权威是我们的光荣任务。这篇文章应该好好地学习一下。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四日 阴 星期六 今天,医生查病房时对我说,再减少几种药,稳定了就可以出院了。父母要我多住几天,我认为,支气管炎这种慢性病现在无法治其断根的,也没有什么特别药,多住也是多费钱而已。 现在胸口(肺部)不痛了。但有时有点儿闷。 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做“决心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无产阶级革命派。”这我们努力的方向。无产阶级教育革命就是要依靠这样的一大批革命战士才能成功。 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实际斗争给我一个很大的教育,就是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要将文化大革命搞好,都必须有一个由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派,即毛主席最新指示中指的人,组成的领导核心。没有这样一个核心,群众运动就不可能持续和提高到高级的程度,斗争就会流于形式而最终告失败。毛主席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无法完成。总结过去我校一年多来的经验,没有形成一个强有力的核心来领导我校革命运动,是造成今天我校这种情况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过去斗争中遭受各种挫折和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今后的一切革命斗争,包括现在的教育革命,都将遭到失败。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五日 晴 星期日 气喘似乎又要发了,于是药片又加了。看来还得再住几天。 下午,小牛和他小叔叔夫妇来看我,久金也来看过我。 晚上,袁家麟来坐了会。他谈了学校的情况。高一贴出大字报提出了他们对教育革命的看法。这种大胆的行动是值得称赞的,他们这种行为是紧跟毛主席战略部署的表现。不过,有一点应当注意的,这就是我们不仅要有革命性,而且也要有科学性。不能无根据地瞎想。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六日 阴 星期一 今天张静香医生来查病房时,妈妈提出再请中医来看看。今天也没有来。 一年多来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我校是有伟大成绩的。首先,最大的一个成绩就是沪东中学建校以来,毛泽东思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普及:全校广大革命师生得到了一次很大的锻炼,阶级斗争风浪的锻炼。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七日 阴 星期二 中医来看过了,开了四帖药。 今天晚上,王菱君、顾富珍、张丽华老师来看我。 今天是伟大的十月革命五十周年纪念日,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林彪在首都人民庆祝大会上作了重要讲话。我在半导体里收听了。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八日 阴(有雨) 星期三 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出院后还应休养一个时期。我想为了今后的革命,必须在现在养好身体。支气管炎的毛病在目前的医术界还没有治其断根的技术,因此,只有靠自己的休养。 晚上,张照根、董昭仪、张叔贤、陈福全四位老师又来看我。他们也没有多谈什么,但从简单的几句话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于沪中目前的情况是不赞同的,而且也有他们的难处。我对他们说,我对我校的情况很生气。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九日 阴(有雨) 星期四 决定明天出院。自十月十九日起,至今足有22天,化钱算了一下共99元8角8分。(还不算前在观察室花的钱呢。) 支气管炎的问题现在仍然没有解决,喉咙里老是发痒要咳嗽,但又不敢咳,因为怕影响刚愈的肺部。失眠的问题也没有解决。因此,回家后还必须安安心心地休养一个时期。 苏修在伟大的十月革命的故乡——苏联实现资本主义全面复辟的严酷事实使我们更加理解了文化大革命的伟大意义。我为我能够亲自参加十月革命的继续——世界上第一次文学家就文化大革命而感到无限高兴。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十日 阴 星期五 今天出院。但咳嗽似乎更勤了。下午最后一贴中药来了,又请中医顾主任老医生看了以后才走后来。 回到家里,晚上咳嗽更厉害了。药片“可待因”吃下去也无多大效果。 父亲今天晚上结账,就十月十七日至今所用去的医药费共有112,35元(只是有凭据的)。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十一日 阴 星期六 昨夜整整咳了一夜,早晨四点多种下阁楼,吃了药片在下面又睡了半天。胃口更差了,中饭也没有吃,胸口又痛了。我怕再形成气胸。 下午,我与大弟又去中心医院找张静香医生,由跟她实习的军大同学看了一下,他说可能又有气胸,建议我去看门诊。于是又去透视了一下,心肺正常,因此开了一瓶咳嗽药水和六片可待因回来。这一次又花去2元6角3分。 回家后吃了中药就睡。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十二日 阴 星期日 整整一天在床上睡觉。 今天,杀了一只3斤重的老母鸡。烧鸡汤予我吃。 奇怪的是昨天看病回来,既没有吃药水和药片,也没有打针,回家后,咳嗽顿时停了。今天就更好了。但是喘仍然没有停。 对于慢性病,尤其是像我这种支气管炎,没有什么特效药的,必须遵循毛主席的教导,既来之,则安之。让身体慢慢产生抵抗力,然后战而胜之。这就是说,必须安心休养,注意锻炼,用革命的乐观主义去对待之。 今年三月份以来,我的病经常地发作,特别是今年下半年。发病的主要原因我回顾了一下,是因为自己太不注意了。长期以来,我对于自己的疾病重视不善于正确对待它的,支气管炎小发,就不当其一回事,还是不注意冷热,不注意休息。支气管炎大发了,就去看一下,用药压住它,不等全好,就又不顾它了。就是不发,也不注意去锻炼,整天地钻在深思问题和看文件、文章或小说之中。这样,身体就越来越差,以至在最近不得不住了20多天医院。这也是“小洞不补,大洞吃苦”的实际教训呵! 对于气喘,不是说,我不知道其痛苦。我常常这样想,老毛病嘛,又看不好让它去。这样,每当发病时,我总是想,坚持一下吧,把这件事干完了再说;每当紧张时,我就认为只要有口气,就定要干下去。在十月中旬关于严华业问题的大辩论,就是这样。我这么做,还以为是“以革命利益为重”的表现呢,其实,这是对革命不负责任。健康的身体是革命的物质条件,糟蹋身体就是浪费革命的本钱。当然,在革命需要自己献身的时候,贪生怕死,逃命偷生,这不是革命者而是可耻的逃兵。但是,我们不能有意地造成那些不必要的牺牲。这种“不必要的牺牲”,不叫勇敢,不是革命的,这与“一心为革命,一切为革命”、“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共产主义精神毫无共同之处。因此,今后,我必须正确地处理健康与革命的关系。适当的休息和锻炼是战胜疾病、恢复健康的必要手段。在生病时,暂时停止某些工作以予休养,愈后更好地工作,这不叫对革命不负责任。反之,不顾客观条件,光凭主观积极性去蛮干,这种做法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是对革命不负责任的表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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