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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陈希同(7)

时间:2019-06-01 12:45:53    点击: 次    来源:网络    作者:郑理 - 小 + 大

我所知道的陈希同(7)
 
【人民之声网按语】本网发郑理所写“我所知道的陈希同”一文,原载关里随想公众号,在这里转载只是给大家提供阅读,并不代表人民之声网赞同该文中的所有观点。
郑理该文在写作时常有中断,其自述是因病所致。在4月5日的留言中,其写到因身体欠佳,医生建议休息。至于“我所知道的陈希同” 的后续之文何时面世,郑理没有提及。
 
第7章
1
邻居家的小保姆把章潜视为陈市长家的“老保姆”。
自由恋爱的患难夫妻。1984年55岁的章潜,作为市长夫人的她,按时办了离休手续,在家里洗衣做饭,成了名副其的陈市长家里的“老保姆”。
自从老陈1979年当选为副市长以来,特别是1983年当选为市长以来,章潜虽然没有离休,但在家里一直是扮演着家庭保姆的角色。比如说,老陈穿惯了妻子洗的衣服,别人洗的衣服他不放心,总感觉不舒适。所以老陈经常把替换下来的衣服交给妻子章潜负责洗烫;老陈是个众所周知的工作狂,平日很少回家,他吃惯了妻子做的菜,经常要秘书给妻子打电话,章潜知道老陈嘴馋了,又想吃她做的“佛跳墙”了。章潜知道老陈尤其喜欢吃钓鱼台国宾馆做的“佛跳墙”。为此,章潜下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钓鱼台国宾馆做的这道出了名的“佛跳墙”学到手。章潜为满足丈夫就爱吃这一口,她马上放下手中干着的活,便不知疲劳地忙乎起来。章潜她为了这个家,为了老陈,自从婆婆去世以后,她里里外外一把手,真是操碎了心啊!
自从老陈当选为市长以后,从来不追求什么夫贵妻荣的章潜,只要全家人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别无他求。她非常了解丈夫的性格脾气,为了所追求的理想、事业,他从来不惜力、不怕得罪人。所以,作为妻子的章潜,就生怕他得罪人。那样就会树敌太多,遭人算计。她也是一名老布尔什维克了,建国后的政治运动都经历了,知道政治斗争的复杂性、残酷性。所以,她生怕老陈犯错误让上边抓住什么把柄。所以,有时她趁丈夫回家吃饭的时候,也尽量凑过去提醒丈夫“千万要注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老陈总是很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老婆不要参政,老婆不要参政。”
章潜每当听到丈夫用这个话来堵她的嘴,感到委屈极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也反驳一二句:“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这叫什么夫人参政呢!再说,我算什么夫人,这些年来纯粹是您的老保姆。”
“瞎说,你明明是我陈希同的妻子嘛,怎么能说是老保姆呢!”陈希同说。
“我章潜就是你的老保姆。”章潜说,“不信,你打听打听楼上楼下的邻居们家的小保姆,听听她们怎么说。”
“真的,还有这么回事!?”
“你官坐大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章潜是个老保姆,这话是邻居家的小保姆说的。其实,这么说并不夸张。
现在老陈的官越当越大了,一天到晚总有一些吹喇叭抬轿子的人追着他。作为妻子的章潜对这种人她很反感。她心里清楚,老陈对这些人是有用处的。常言道,拍马是为了骑马。所以他们为了骑马才一个个的那么千方百计地去溜须拍马。老陈说什么、干什么,人家全顺着他,净捡老陈爱听的说,净拿甜言蜜语填老陈的嘴。有一天,章潜见丈夫回来了,趁丈夫高兴时提醒他:“连毛主席都犯过错误,您又不是圣人,不可能每句话说的都对,每件事做的都对,要是有做的不对的,说的不对的地方,我作为您的妻子,听到了要是都不给你提个醒,谁还能给您提这个醒呀!”
“对对,你说得很对。”陈希同微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言逆耳利于行。欢迎章潜同志多多提醒。”
2
说章潜是个老保姆,这话一点也不夸张。日常,她有两项最为重要的任务,这就是:一是为丈夫洗衣服、烫衣服;二是为丈夫做他最爱吃的饭菜。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地给周围邻居家的保姆们造成一种错觉:陈市长家里这位个头不高、干瘦干瘦的老太太,真是个好保姆。她只顾埋头干活,一天到晚也看不见她有闲着的时候。楼上邻居家那个来自安徽的小保姆,还真的把她当成了市长家里的老保姆了。小保姆干活认真,为人老实、勤快、实在,从来不会说假话。她听院里的人说,北京市市长陈希同就住在这个楼门里。没几天,她就打听到陈市长住的楼层。小保姆再上下楼时,就非常注意总是从陈市长住的单元门里进进出出的小老太太章潜。小保姆凭着自己的感觉,断定她和自己干的活差不多,断定这位干瘦的老太太就是陈市长家的“老保姆”。有一回,章潜在楼下同买菜回来的小保姆可巧走了个迎面。“阿姨,你也买菜去呀!”她冲着章潜憨厚地一笑,特别直爽地问道:“阿姨,您在陈市长家当保姆当多少年了?市长每个月给你多少钱的工资?”
章潜听了小保姆的问话,不但没生气,眼看着这位憨厚得特别可爱的小保姆,亲切地一笑,说:“嗨,说起来,我这个老保姆干的年头可真不算不少了。要说起给我多少钱,姑娘,我告诉你吧,市长每个月的工资全交给我。不过属于我的那部份和比你比起来,也多不了多少。”
“我来这家没多久,肯定您拿的钱要比我拿的多。”小保姆挺认真地说,“阿姨,陈市长这个人真好,那么相信家里的保姆,把钱全交给您管。”
“陈市长的确是个好人。”章潜依然亲切地微笑道,“姑娘,说心里话,陈市长对我这个老保姆的确不错。”
时间一长,这位来自安徽农村的小保姆便知道了章潜的真实身份:她不是保姆,而是陈市长的妻子章潜。所以,她同章潜再见面时,变得非常不好意思,羞红着脸说:“阿姨,真不好意思,您本来就是陈市长的夫人,上次看见到您的时候,却把您当成陈市长家里的老保姆。这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向您赔不是!”
小保姆说着就给章潜深深鞠了一个躬。
“姑娘,你真是特别可爱,你给我鞠啥躬呢!”章潜听了小保姆的话和那认认真真地一鞠躬,哈哈一笑说:“这有啥对不起的,有啥可赔不是的。虽然我不是保姆,可我在家里干的活和你干的活也差不多,洗衣服,炒菜做饭,打扫卫生。我有个体会:当个好保姆,可真是实在不容易呀!”
“阿姨,说心里话,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您会是市长的夫人。”小保姆依然歉意地说。
“姑娘,在你的想象中,市长的夫人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章潜微笑着问小保姆。
“应该是披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活也不干,小汽车进,小汽车出,人人都非常羡慕的漂亮女人。”小保姆怪不好意思地说,“阿姨,以后我应该叫您什么好呢?!”
“老保姆、老太太、老阿姨、老大妈,姑娘,你叫我什么都行。”
“我就叫您大妈吧。”小保姆说,“我觉得叫大妈比叫别的都要亲近些。”
“行,只要你高兴,那就叫我大妈吧。”章潜笑嘻嘻地说,“其实,你叫我什么我都不在乎。”
3
世上最难当的保姆当属谁?当属陈市长家的“老保姆”。
章潜患有乳腺瘤,医生多次催她住院手术,而章潜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后拖。她对医生说:“我是陈希同的妻子,在这种情况下,不管遇到多么大的苦难,我都首先应该想到,他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必须同他一起承受苦难、克服苦难。”医生警告她:“我是医生,你有乳腺瘤,必须尽快手术。”
章潜答应一声,说完也就忘了。就在骨节眼上,她接到丈夫陈希同那边的来电,催她赶快回去,老陈这边需要她。章潜恨自己没有分身术。她一听,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急急忙忙的由中办警卫局派人,陪她快速前往老陈身边赶。为了赶快到丈夫那里,只好坐飞机去。由负责老陈生活的自治区党委的一位副秘书长,还有负责警卫的中办警卫局的同志一起到机场接的她。在从机场去陈希同居住地的车上,负责警卫的同志轻声告诉章潜:“首长最近情绪不太好,吃不好睡不好,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
“为什么?”章潜十分着急地问。她听了这话,急得脸色都变了。
“前几天,专案组来人找过他。”有人告诉她,“从那以后,就慢慢变成这个样了。”
章潜走进陈希同的住处,第一眼看到出现在她眼前的丈夫,立刻把她惊呆了:“啊!老陈,您怎么啦,我离开您没几天呀,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那个身体曾经结实得像头牛,能吃能睡,什么苦头都能吃的陈希同,从妻子眼前消失了。如今出现在章潜面前的丈夫,走起路来两腿晃晃悠悠,两手颤抖,嗓子也变得砂哑了。
陈希同本来是一条泰山压顶从不弯腰的硬汉子,妻子见到眼前的丈夫却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鼻头一酸,她千方百计地忍着的泪水,忽地流了出来。为了怕丈夫难受,可怜的妻子章潜,总是一边尽可能地把泪水咽到肚里,一边安慰丈夫:“老陈,您可一定要挺住啊!我相信只要是共产党领导,一切都会变好的。我们需要耐心等待,千万急不得,再说,急死也没用呀!如果我们要是真的急死了,这样反而正中了他们的奸计。三点水恨不得我们这样做呢!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只要在报纸上发一条一行字的消息说‘陈希同畏罪自杀’,就一切都结束了。”章潜和陈希同老俩口,可都是马克思主义坚定的信仰者。此时此刻,她用毛主席的语录开导丈夫说:“毛主席不是说过吗,我们要相信群众相信党嘛!等他们把你的问题弄清楚了,我们都退休了,平平安安地同儿孙生活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哇!”
“我从来都是相信群众相信党的。可现在的问题并不那么简单啊!我们要事实求是,可人家三点水却打着反腐败的旗号,在竭尽全力搞政治斗争,显而易见,他是非要把我置于死地而后快了。”陈希同回答妻子说,“人总得要有一点骨气。我是牙齿打掉了宁肯和着血吞下去,也绝不会说什么。如今,我革命意志不衰退,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共产党员,现在我陈希同连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老伴老伴,吃苦受难的老伴。在这个关键时刻充分体现出来了。尽管她自己患了乳腺瘤,还装得啥病都没有的样子,从生活上、感情上,百分百地照顾丈夫体谅丈夫。在妻子的精心照料下,老陈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十多天后,老陈拿东西时,手不再颤抖了,走起路来也不怎么晃悠了。老陈又开始看书、玩扑克、打乒乓球。一天,老陈突然对妻子说:“他们想怎么整我就怎么整我吧,我相信谁个是,谁个非;谁个好,谁个劣,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历史总要出来说话的。即使我等不到这一天,我的子孙后代也会看到这一天。我坚信,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陈希同刚有好转,中纪委又来人找陈希同了。陈希同一看到他们,就首先声明,你们写的那些无中生有张冠李戴的材料,我是坚决不看,坚决不签字。
4
中纪委来的人犯难了。为了交差,他们不得不对陈希同尽可能地多说些好话。而老陈却软硬不吃。中纪委的人同陈希同又吵了起来,而且这回是不欢而散。怎么办呢?过去他们常用的办法,白天找陈希同谈问题,晚上找章潜谈,请她出来帮他们做老陈的工作。他们总是对章潜说:“你是位党性很强老革命,一直同我们配合得很好的老共产党员。”然后就求章潜帮他们再好好做做陈的工作。白天他们同老陈吵的情况,章潜已经知道了,也做好了晚上中纪委的同志来找她帮忙的思想准备。让章潜没有想到的,这次找她帮忙的话题变了,说什么老陈同何平俩人瞎搞的生活作风问题。中纪委带队的头头说:“章潜同志,老陈搞女人,也太不像话……”
中纪委的人本以为章潜听了他们的话会高兴的!谁知,章潜一听,急了,十分严肃地警告他们:“老陈同何平这点事,你们说多少遍了,都让我听腻了。你们还有完没有?还有没有别事要说?企图拿这事调拨我和老陈的关系,是不是太无聊了。除了这点臭事,还有没有别的事要说?这事老陈早已向我承认错误了,我也已原谅他了。你们老纠缠说这点事,无聊不无聊呀!?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我可要送客了。”
中纪委的同志没料到,白天同陈希同吵架,晚上在章潜那里又碰了一鼻子灰。
2006年6月1日,老陈保外就医。他可以会见来自四面八方的亲朋好友了。但陈希同的脾气却变得越来越大了。他动不动地就同章潜大发脾气。一天,我去小汤山老陈的住处看望他。正碰上陈希同正冲着妻子章潜大发脾气。“陈老,您这无名火从哪里来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冲着章潜火冒三丈地大发脾气。”我劝他说,“你这些年,知道人家章潜为了你,遭受了多少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的苦楚嘛!你现在不是市长,更不是市委书记,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呢!”
“老郑,你千万别责怪他。”陈老还没吭声章潜却为丈夫说话了,“老郑,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共产党员,却硬硬给他扣上个中国当代最大的贪污犯。这顶帽子扣在谁的头上,谁能受得了呀!他心里窝着这么大的火,又能向谁发呢?向来看望他的亲朋好友发,他向人家发得着吗?向儿子孙子发,子孙吃他这那一套吗?!我想了,我们是患难夫妻,丈夫有气没地方出,只能向妻子我出。我章潜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出气孔就是了。只要他出完气心里痛快就好,那我心里也高兴。”
听听,章潜是位何等理解丈夫的患难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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