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9-06-09 06:43:51 点击: 次 来源:网络 作者:约西·巴托(Yossi Bartal) 著 - 小 + 大
【影评】《骄傲》的真实故事:“男女同志支持矿工”是共产主义者 继轲 译 借由电影《骄傲》他们的故事为世界所知道:35年前,一群英国的男女同志建立了一个支持矿工罢工的组织。组织的一位创建者谈到那个电影如何使他们比现实中看起来更蠢,却也更可爱。 1984年,英国的一群男、女同志活动家建立了一个组织,为罢工的矿工筹款。他们对于罢工的支持促使全国矿工联盟(National Union of Miners)为同志人群的权益而发起行动,并要求英国工党将性向平等纳入到其纲领当中去。电影《骄傲》(2014)以喜剧的方式讲述了这个故事。现实中的主角为电影取得的商业成就而惊叹:在30年之后,在讲述“男女同志支持矿工”(Lesbians and Gays Support the Miners,LGSM)的真实故事的同时,一出催人泪下的阶级斗争大戏轰动了全球。雷·古德斯皮德(Ray Goodspeed)由始至今都是LGSM中的一员。 (采访人:约西·巴托;受访者:LGSM成员) 问:作为一个男同志,你是怎样开始对一场工人斗争产生兴趣的? 事实上我之所以支持矿工和我的同志身份并没有太多关系,而是因为我的社会背景。作为在中产阶级街区长大的工人阶级的孩子,我有着不幸的经历。我所有的朋友都比我有钱,我总是觉得那样(显得我)很势利——这是很丢脸的。正因如此,我父亲是一位特别的人物。作为一名热情的工会活动家,他常常参加罢工并早早就上了黑名单。因此行动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在1972年矿工罢工当中,那时还存在电力短缺,我跑遍学校,点亮所有的灯以向政府施压。16岁的时候我已经加入了一个托洛茨基主义组织。 问:那这个小组对你是同性恋表示开放吗? 并不完全是。我所处的组织是属于“激进分子”的,在那时他们认为同志权益是资产阶级的东西,并假想工人是不会接受它的。然而我出柜的时候,只有那些党棍反应很奇怪,而工人阶级群众却是很好相处的。从那时起,我就不再接受工人是极端恐同的说法了——尽管有时他们说话更直白。 问:在电影当中,LGSM的诞生表现出更多的是自发性(spontaneously)。是这样吗? 电影里面有很多东西是不准确的。在罢工开始后不久,我们11个人——主要是来自托洛茨基主义和共产主义组织的——很快聚到了一起。我们开始从骄傲节游行或者同志酒吧那里获得筹款,而我们最期待的则是来自我们所支持的(矿工生活的)村子的一封感谢信。当我们收到他们要我们前去拜访的邀请时,我们都很惊讶。尔后我们当中有30个人去了那里。 问:你们有担心你们作为一群男女同志出现在一个偏远的村庄里吗? 我们并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但我们欣然接受了。在电影当中,那些村民比实际上表现出了更多的敌意。他们确实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对男女同志这些也不是很了解——然而我们也不是很了解他们。在威尔士有着很深远的无政府主义传统——许多人远赴西班牙去参加内战,有着国际联系并且是见多识广的。 问:那里就完全没有恐同吗? 当然那里是有些偏见,但在电影里有一个矿工总结了大多数对我们的积极态度:“我既然不相信他们描述的我们,那我为什么要相信报纸上描述的他们呢?”顺便一提,在罢工中他们还和伦敦来的黑人活动家以及爱尔兰共和主义者。在那时,每个人都对其他人敞开心扉。 问:电影讲述的是一个成功的故事——你觉得你们自己成功吗? 我们的成功之处就在于我们筹到了足够的钱,这样我们就没有一个矿工会因饥饿而被迫复工。然而在最后,矿工们罢工还是失败了。很难描述这对于英国的劳工运动来说有多么致命。工党在LGBT权利上的进步无疑是由矿工的支持带来的,但起初只有很小的影响。不久之后,保守党政府通过了“第28条款”,它禁止在学校“宣扬同性恋”。这直到1997年托尼·布莱尔上台,国家对于男女同志的迫害才宣告终结。在那时我们当中的大多数已不再政治上活跃了。 问:那你们的故事就被忘记了吗? 我们仍和在威尔士的人们保持着私人联系——但80年代关于团结运动的记忆,不论是在左派还是同志圈子中,都随时间而消散了。当2012年一个电影制片人找到我们说想要把我们的生活拍成一部喜剧时,我们起初是怀疑,但还是同意了。我们很清楚在电影当中很多东西会由于戏剧效果而发生变化:这使得我们看起来更蠢了,但也更可爱了!我们的共产主义者身份很少被提及。但是谁愿意在电影院当中看到托派和共产党的人长达数小时的辩论呢?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故事现在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在这个圣诞节它又要重回银幕。 问:这个电影确实引起了全球轰动——你收到了怎样的反应? 最有趣的反应来自那些主流的同志:因为影片实在成功,他们不得不假装他们没有鄙视了我们很久。2015年他们甚至邀请“我们”——从前LGSM的活动家以及电影中的演员——去领导骄傲节游行。然而我们坚持要和工会一同游行,因此他们不得不排在所有的银行和公司的队伍后面。但是观众在等着我们,掌声铺天盖地。我们就感觉像是赢了世界杯。 问:你们的故事也带动了一个新的组织,“男女同志支持移民”(Lesbians and Gays Support the Migrants),他们不仅仅为移民项目筹钱,还以大胆的行动证明它无愧这一名号,包括封锁一条驱逐难民的航线。 在电影成为镜头焦点后不久,有一群酷儿活动家找到我们说要复兴LGSM。我们很喜欢这个主意,但是我们的年纪却要求我们去关注别的话题而非重复我们的过去。在关于今日谁最需要团结的辩论当中,他们很快得出结论,在今日的环境下,难民取代了矿工。许多难民也是来自保守的地区的——例如非洲福音派教会所统治的地区。我们没法假设他们会一直乐意同男女同志合作。你仍旧需要无条件地支持他们。今天LGSM的成员也遇到了向我们当年那种来自同志圈子的反应。有时他们会被问道他们如何去支持那些不喜欢我们甚至仇恨我们的人。但他们也收到了许多鼓舞,我们也比从前更加大胆——他们甚至被控告违反了反恐怖主义法令,因为他们反对(将难民)驱逐出境。*** 问:在80年代,同志和矿工都是受到憎恶的群体——但今日情况大不相同了。 资本家和保守主义机构将LGBT人群工具化是随处可见的。在过去的30年里,我们从下流的堕落者变成了商业的剩余价值。时常被忘记的是我们的重大成就都是来自左翼和工会的运动,而非是从上面被赐予的。那些剥削性的公司可以参加骄傲节游行并把它们自己伪装成友同的样子,与此同时它们也在残酷地对待它们的员工,包括LGBT员工,这让我感到非常不解。他们如是说,他们喜欢我作为同志,但当我停止性交,去工作并作为工人声明我的权利时,我就是可以被牺牲的。我并不想成为这个粉红浪潮宣传中的一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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