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8-09-17 06:43:33 点击: 次 来源:网络 作者:佚名 - 小 + 大
【冲浪篇】-(23)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七日 晴 星期一 上午到校,找不到俞飞飞。我就与高兴明弈了三副象棋。 吃好饭又坐车到居家桥。俞飞飞已经与黄秀菎等走了。 小结工作继续进行。 母亲让我去,是叫我趁便到湖州去一次的。我也准备去,担不是去娘娘家玩,而是问她要钱,再去串连。 我想,要走,就趁早走。今天打电话去交大(370147),没有打通。 准备去吸收一下余、蒋两人的意见,即她们如何走。我准备走了(最近)。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八日 晴 星期二 三日给油印组的材料,林彪副主席最近在军事学院的讲话——把学习毛主席著作提高到新阶段,至今没有印好。刘向党不肯印,理由是:内容与上海海运学校的不同,有些出入,首长讲话不能(最好不要)印。横说竖说,准备给印300份。 中午,吃饭后,到余俊矞家去了一次。本来不准备去的。只因今天上午陈鸿飞等从北京寄来一封信。他们在杭州住了三天后28日坐车到北京去了。10月31日到了北京。住在香山中学。三日他们没有见到毛主席。他们表示,不见到毛主席,就不愿离开北京。我连忙写了一封回信。但一想自己准备出去,应当告诉他们一声。具体的时间不知道,因此去问一下。结果余不在,她与蒋如华一起到交大去了。信暂不寄出,一方面传单没有到,另一方面走的日子不肯定。 回来继续小结。 明天要补学生证去。为外出串连作准备。 前天(六日)晚上去昌邑路小学开家长会。在会上他们的校长谈了关于红卫兵的问题(毕业班组织)。会上我提了四个问题:1,为什么对当前的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提都不提?2,红卫兵总部的观点如何?为什么只提司令部的观点?(炮轰一切、怀疑一切是不全面的)为什么只提他们的缺点而不提他的优点?3,为什么只提相信执行市委指示而不强调无条件的执行毛泽东思想?对市委的指示也要用毛泽东思想来分析!4,为什么将贯彻党的阶级路线与重在变现分开?难道重在表现不是党的阶级路线内容吗?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九日 晴 星期三 许镇中对我说:关于你的问题(人民助学金)。不从你家经济出发,而只考虑你的医药费问题。对于退赔的问题,也要照顾到生活。这是你父亲单位的事。十元补助也是讲得出的。(我对他说,听说是父亲自己不要的。)现在尊求你意见,多少数字?我考虑了一下说,我的意见就是五元吧。他说,等二十日公布看。有总归是有的,问题是多少。对于余俊矞的问题,说她问题复杂。至今还没有决定的下。有两种不同意见。一同意给她,一不同意。说要等回来(他们串连)再讨论,又说她本人表现不好,不肯参加劳动(指当前)而两次到北京去。许校长的意见是,发,多少得发一点给她,但不能多。十元肯定是不对的。问我的意见,我说,根据她本人的表现(一般),根据经济情况,可以发给她助学金,多少,你们根据具体情况决定。我认为不能将贯彻阶级路线与重在表现分开。 中午打电话到余俊矞家。她从交大还没有回来。对于抄来的问题,真是弄得左右两难。我就是心急,要决定,就快,要走,就干脆。不要婆婆妈妈的,温水般的。要养成雷厉风行、果断的作风。做事必须当机立断。了解实际情况之后,在实际情况下,立即下决心,决心下了之后,就马上行动。拖拖拉拉。疲疲沓沓,是不行的。这样决不能战胜敌人,也决不能做好其它事情的。情况不明,老是拖着,心里急如油煎,实难熬呵。打电话到交大,又接不通。无奈也。 下午,总算将300份传单领来了。在校发了一部分(署名:红旗新北大战斗队)。 碰到骆惠荣。他有一张到福州的20日票,他要给王国道(老师)。我想,叫他给我。后来他到我家弈了几副棋。他对我说,12日给我回音。或寄来,或给我。 晚上,陈鸿飞寄出的传单收到。内容很好。准备去翻印一部分。 信仍然没有寄出去,准备明天去问一下,肯定明天要寄出去了。否则他们要等着急了。 许校长下午对我讲,对于你的问题,我们今天去与你父亲单位联系,一下扣20元,不照顾生活所需是否妥当,明天早上给你回音。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对于父亲的问题,必须去弄清楚。首先是了解情况,然后才能设法解决。母亲要到公司去,我支持之。 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对于十六条必须认真地反复学习,领会其精神,指导运动。不了解党的政策,就不会干革命。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十日 晴 星期四 上午,许镇中校长对我说:昨天与你父亲单位联系,姓邱的同志说:你家还有意外收入。他叫我考虑一下,究竟是否有。当时我就考虑了一下,回答道:“肯定没有的。除了父亲每月65.50元工资(扣了20元退赔,只有45.50元,和母亲每月绣花收入20元左右(平均数)外,其它收入是没有的。当时,我就表示要去找他们。 走到半路,碰到余俊矞,就与她一起回到学校。她说,她不准备走了。对于我的问题,至今没有提到。北航红旗可能明天就走。 我准备和北航同学一起去。他们各方面都比我们强,他们的实际经验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准备与他们一起走,就是要学习他们的经验,在战斗中学习战斗。对于革命,也必须到实践中才能学会。在斗争中学,在斗争中用,在斗争中巩固,在斗争中提高,在斗争中成长。 于是与余俊矞一起赶到交大造反楼去。对李兆康讲了。他说,我们准备半年,你们的情况矛盾。我说明了原缘。他告诉我:战斗,首先的关键在于要有自己的观点。对于任何一件事,都有自己的一定看法。将自己的观点摆出去,辩论,战斗。他没有吃饭,于是我等他们吃完饭。这时与蒋如华、余俊矞谈了一会。我的态度是:能与北航一起边战斗,边学习,这很好。即使我一个人也走。不能,我也走了,一个人去闯。当然前者最好。你(蒋如华)能与他们一起走,最好。你一个人是不是和他们走呢? 后来,马林法与我们谈了。(李兆康去睡觉了。)他问我们的打算。态度较为冷淡。蒋如华就提出,我们自己先走。马表示送我们。蒋如华说,要走,今天就走。我说,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不行。明天,我就走。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于是决定明天走。(早晨到交大集合后再出发)。 马上回来作准备:买5斤粉,做馒头。又将前面篱笆草草修了一下。晚上,母亲说,你要走了,对于助学金一事怎么办?回顾一下,意外收入可能指:出差费、小菜田及哥哥那儿寄钱。这些都不是经常的。小菜田,母亲做花了,没有人钟,哪儿来菜呢?不出差,哪儿有出差费呢?哥哥又没有拿工资(只有津贴费),哪儿能经常每月寄钱来呢?全家八个人,共收入65元5角/月,连最低生活费也没有呀。(光管吃,每月就得一个人至少要9.9元呀)。退赔,应当(如果贪污的话)。但也必须照顾有最低生活水平呀。这样是否合理呢?自从今年3月起,每月10元补助费没有了,还要退赔20元。这里哪里照顾到家里的生活呢?这样做不合理。 对于父亲的问题,我也表示怀疑。(既怀疑父亲,也怀疑定案)根据父亲平时的言行,难以相信贪污1000多元。胆小如鼠,连树叶掉下来也怕打碎头的人,想不到会干这种事么?看一个人的过去就可以看到他的现在,估计他的将来。虽然与父亲接触较少,但他从来不是那么烂污(在我印象中),公司里的人也承认父亲穿是不讲究的,生活较艰苦朴素的,既不腐化,又不拿到家里来,也没有地方可藏,那么这笔钱到哪儿去了?往年出差,每月生活费在20元以上(出差费每月15元,家里拿去5元以上(62年1月前每月那10元62年后每月拿8元,这次去每月拿5元)再加上,家里经常寄一些糕饼、酱菜、香烟等去(以前)。他的生活水平不好?(到什么时候去好呢?)如果是贪污的话,那么他的生活费每月要四、五十元左右,请问他将吃的如何好呢?(穿是不可能,这公司里也承认)为什么回来时仍然是一个排骨呢?这不是奇怪的事么? 去问问他们单位有关父亲的情况时,却说:“这是党的秘密,” “你有你的组织。”“这儿用不着你来劳驾。”…… 总之,夫妻的情况不仅使他负着包袱,而且使家里无论在政治上、经济上加上了沉重的包袱。如果确实是贪污的话,那当然是理所当然,自讨苦吃。现在连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了解,这叫你怎能安心呢?要问,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如果是贪污的话,就必须严肃地批判父亲的情况及他本人,并且要将之作为自己和全家的沉痛教训,力戒再犯。如果没有这回事,那就必须推翻。总之,决不能不明不白地过日子。 为此,我又赶到交大(蒋打电话来过)。准备商量过两三天再走。蒋如华、余俊矞告诉我,北航李兆康及另一女生说你们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看来,李、马之间意见不合。要等商量结果。我在家等他们通知。作好后天走的准备。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十一日 晴 星期五 早晨,许校长谈到的意外收入果然不出所料。于是我与母亲一起到父亲单位去了。我们最终目的是解决我们的疑义和困难。 在单位,先与王主任(总支委员)谈了,要了解情况,他说最好了解你父亲(强调),我不了解。我对他说,光了解一面不全面,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也不符合主席指示。 我们在那儿等邱同志来(邱章荣,科长,总支委员)。 他来了。我先问他:“你对我校长说意外收入,我们不知道,请告诉之。他否认。我就点穿之:你说父亲出差是照顾她,每月有15元出差费。他曰:我没有说。出差是为了工作需要。 问:出差费能不能作为每月家庭收入? 答:不知道。我说:那很简单。我打一个电话到校,叫许校长听电话,准备当面对质。先他听了,说:“我只讲出差每天5角津贴,就完了。我以后又叫他听,想让他们讲讲清,但他不听。于是我就发脾气了:讲他对于助学金问题百般阻挠。两面两种讲法、搞鬼。他说:你是来解决问题的?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我冒火了:党中央、毛主席对我们非常关心,让我们去串连,但经济条件扣住了我。你们关心群众生活?半年来,你们曾几何来过我家了解情况?还说生活好过呢(10元以上)?生活好过?我就将我身上的一件件衣服脱给他们看看:外面是死去多年的外祖父的中式衣服(一件破得补了又补的),一件卫生衫,是哥哥参军前穿的,衬衫破得连筋也看不清的,让群众看看,生活好在什么地方? 当然,生活苦一些,我并不在意,但是苦要苦得有名目,为什么还要受冤枉呢?在某些人看来,我们的生活条件是不错的呢。他们自己穿着油光光的皮鞋,笔挺的料子服,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长期脱离群众,怎么会知道别人的苦疾呢? 衣服破得无法穿着,裤子补丁上面打补丁。脚上鞋子破了又破,这是我们穿着的情况;天天吃的是青菜,除了青菜还是青菜(炒青菜、腌咸菜、腌菜梗。)偶尔吃点荤,也只是一只咸鱼头。如此的吃法是生活条件好么?要去劳动,没有钱受阻;发病要治疗,无钱等着,任它发,实在没法了,就去东家求西家乞,借了一点钱去看,稍稍好了一些就了之,这样的情况下能看好病么?要去串连,没有钱又是受阻。然而这些他们都没有见到,却闭着眼睛瞎说:“你们生活很好。”想想,从我记事起,就是一直靠补助过日子的,难道现在一下子短了三十元,反而生活好了?其它收入,要么去偷、去抢、去贪污呵!如果父亲在自然灾害期间贪污了1000多元的钱,拿到家里的话,那么生活不至于有这么苦了。奇怪,越想越奇怪。 对,是父亲自己交代的,他不申辩。为什么他交代一样要哭他几个小时呢?为什么要出好提纲叫他做文章呢?什么“和平谈判,作一榜样”呀,说他没有问题的陆士俊被打成包庇贪污分子。奇怪的是,当了一辈子会计的“老狐狸”却没有发财。这也是令人费解的事呀。 于是,我和母亲向他们提出了三点:一,对于退赔的收条问题(十月份);二,关于父亲犯(?)错误的问题(情况);三,退赔不合理,应满足最低限度生活水平。 之后,又借了10元钱。(助学金)我要去外地串连。生活困难,并不是说不要干革命了。毛主席如此关心我们,可是我却没有这个条件去到大风大浪中去!我心里很难过。想到家里如此困难的情景,心里怎么不难过。因此,不由得流下泪来。毛主席呀,毛主席,你老人家怎么不来呀?……望着毛主席像,泪水直淌。…… 回来以后,又到校,对许校长讲了:我不仅对父亲怀疑,而且对定案怀疑。父亲胆小不敢申辩,我根据具体情况要申辩,并定要辩个明白,哪怕到中央!“是不是冤枉?”有人说。我回答,将来事实会证明的。邱章荣说:他下星期二、三来。 许校长,长期补助(助学金)是要经过讨论。你不要让我做难人。一面退,一面发,怎么讲呢?如实在困难就提出申请临时补助。 回家后就睡。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十二日 阴 星期六 早晨到校碰到沈敏、邹海星,他们从外地回来了。学校里没有人,还是多串连几天。串连的时候,必须投入战斗,边战斗,边学习。 与董祖荫老师谈了一阵,最后临时补助了伍元钱。 对于父亲的情况既不了解,又有疑义。我觉得自己应当采取下列态度:了解情况,反映情况,分析情况,解决问题。我怀疑,不信父亲有这样的情况。 下午印了整整半天传单《结合毛主席著作和有关社论学习十六条》。 晚上到交大。他们准备明天走。与李兆康谈了一些问题,抄来的问题及余俞、邹的事。对于俞飞飞,我不相信她会像邹所说的那样。邹的个人主义思想在作怪。李兆康说叫邹来也没关系。约她明天晚六点。我去参加之。 回到家里已二点钟了。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十三日 阴雨 星期日 整整半天忙于整理外出串连中的东西。全家都为之忙之。 这次出外串连,是准备较长的时期。应当在这次串连中获得更多的东西,得到一个巨大的锻炼。这是我的愿望。 下午二点多,我赶到了交通大学。 对于邹海星的问题,我与蒋如华、余俊矞商量,不准备将北航红旗李兆康等人在交大的事告诉她。原因是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与红旗一起走,我是这样想的:主要是学习他们战斗的经验。串连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到实际的群众斗争中去磨练自己,争取进步;向群众学习,向实际斗争中学习。 一个人,要善于独立思考,要有自己的主见,决不能盲从,当奴隶,不爱动脑筋。时时牢记:“凡事应该用脑筋好好想一想。”在文化大革命中,对于阶级斗争,不用脑子好好想一想,怎么行呢?要看清事物的本质非得用脑筋,非得学好毛泽东思想并用之分析不可。 世界上的事情是复杂的,谁不了解这一点,谁就得吃亏,谁就不会革命。我做事往往喜欢一厢情愿,喜欢急,这是不懂得世界上事物是复杂的道理这样吃的亏是不少的。 急躁,并不是单纯的性格问题,而且也是一件属于思想性质的问题。思想方法简单、思想方法错误、党性不强等等,都是急躁的原因之一,而且某些时候是主要的。 在当前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更必须用革命接班人的五项标准来要求自己。急,干革命确实需要一股“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劲头,但决不需要那种光凭主观欲望而不顾客观事实的蛮劲。这是必须分清的,而我却往往分不清。在今后的串连中,必须时时注意这一个问题。 干任何事都得有个计划。当然,定了计划,并不是不可变的,而且可以全部否定,重订。这要看情况。一句话,从实际出发是唯一的准则。 由于今天下雨,李兆康、马林法等准备不走,明天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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