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美国革命的军事方面（2-2）

时间：2020-01-08 14:59:48 点击：次来源：红色文献翻译作者：佚名 - 小 + 大

论美国革命的军事方面（2-2）

城市游击战
当革命力量薄弱、统治阶级强大的阶段爆发革命武装斗争之时，我们在很大程度上必须依靠游击战争。不管这些行动是否真的构成游击战争的条件，都是如此。在长期的革命战争中，游击战是战略防御时期的特征，它承认了革命力量的相对弱小和敌人力量的强大。这个阶段的目的是在保存和发展革命力量的同时，发动对敌人的进攻。游击战主要是一种消耗战，在这种战争中，一支相对较弱的部队能够动员起来，并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壮大，达到一定的优势地位。革命游击战的力量在于其辩证性。它完全符合长期阶级斗争的辩证发展，而远非是一些资产阶级战略家的幻想。它发展不平衡，但可以很早开始，并且它不可避免地要从低级别转移到更高级别的战争。
美国的革命武装斗争，当然主要是在城市里进行的。不同于激励我们、给我们宝贵的经验教训的其他的人民战争，我们的人民战争不会发生在农村地区。农村是第三世界国家的主要革命发起地区，因为那里的大多数因被压迫而产生革命性的人民主要是农民（小农）和农业无产阶级。在那里，为了依靠群众，战争本质上必须是农村性质的，用农村来包围反动势力的大本营——城市。在美国，革命群众工作、生活在大部分城市地区。我们的革命农村主要位于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尽管美国自己的农村地区确实可能存在激烈的战斗，特别是在黑带（Black Belt）和阿兹特兰（Aztlan）。
为了解在美国进行持久战争、或伴随着武装行动的持久战争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我们必须了解城市游击战的特殊作用。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看到历史上城市游击战争是如何以及为什么发展起来的。
资本主义在城市中发展起来，并开发了两种新的军事工具来确保权力：枪支和现代军队。14世纪初，阿拉伯人把火药带到了西欧，不久，随着城镇里的商人开始资本积累，枪支被发明出来。自从第一批资本家用枪支从封建领主手中夺取政治权力以来，“枪杆子里出政权”就成了真。封建领主统治着农村地区，他们的城堡周围尽是石墙。资产阶级（“资产阶级”原本指的是居住在城镇里的人）并没有石墙和大片土地。
他们确实有很多钱，用这些钱他们可以雇佣工人生产枪支火药，也可以雇佣失业的人为他们战斗卖命。第一支现代军队出现在15世纪的意大利。封建领主的石墙和城堡面对工业制造的大炮和雇佣军队，轰然倒塌。
从此以后，资本家的军队就是雇佣兵和义务兵制的了。也就是说，士兵们不是被雇来就是被强迫来打仗的。现代军队纪律就是这么发展起来的。因为严明的纪律是维系资本主义军队团结的必要条件，所以也必须在此基础上制定战略。这是一支装备着致命武器的军队，在违背自己意愿的情况下作战。他们怎么能打仗呢？三个世纪以来，答案一直就是：在一条直线上。（我们这些曾在军队里服役过的人明白，“队列训练”仍然是多么严肃。）整个步兵群必须同时移动，只能在绝对平坦的地面上移动，一旦陷入战斗，几乎是一击即胜或败。第一次美国革命改变了很多。反叛者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战的，他们并没有“正面对抗”，而是以小组的形式行动和战斗。面对一个消失在森林中、消失在人民群众中的无形敌人，这个线无能为力。从此，游击战争变得越来越重要。
在法国大革命中，以及在1848年的无产阶级革命中，游击战进入了城市。19世纪早期的城市是过度发展的中世纪城市，充满了迷宫般的狭窄街道和小巷。所以街垒和巷战对工人和其盟友来说是非常有效的。但是，随着资产阶级巩固起自己的权力，他们夷平了市中心地区存在的工人住宿区，在原地建起了又宽又长又直的大道，这些大道由19世纪60年代开发的大炮和机枪控制，这些武器可以在他们的工厂中大量生产。现在，国家军队对革命无产阶级几乎具有不可克服的物质优势。这一点，再加上资产阶级团结城市小资产阶级的能力，使恩格斯得出结论：“旧式的反叛，用街垒进行的街头斗争，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过时了。”
1905年的俄国革命改变了这一切，正如列宁在《莫斯科起义的教训》（1906年8月）中指出的那样，列宁从群众的自发行动中吸取了一些教训，包括“实践总是超前于理论”。首先，“总罢工作为一种独立的、占支配地位的斗争形式，业已过时”。其次：
“仅仅根据人们对政治口号的态度来划分派别是不够的，还必须根据人们对武装起义的态度来划分派别。谁反对武装起义，谁不为武装起义作准备，就应该毫不留情地把他从革命队伍中驱逐出去，驱逐到革命敌人那里去，驱逐到叛徒或懦夫那里去，因为事态发展的力量和斗争局势将迫使我们按照这一标志来分清敌友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紧接着的是具体结论。由于新的阶级关系与新的军事因素推出了“新的街垒战术”，列宁认为“是时候重新审视一下恩格斯的结论了”：
“这个战术就是游击战争的战术。这种战术所要求的组织，是一些机动的、人数很少的队伍，可以由十人、三人甚至两人组成。现在我们常常会遇到这样一些社会民主党人，他们一听到什么五人小组或三人小组，就嘻嘻一笑。但是，这种嘻嘻一笑，不过是回避现代军事技术条件下巷战所提出的战术和组织的新问题的一种最廉价的办法。”
列宁了解客观条件所发生的改变，但是一如既往，党内的教条主义者们并不如此。所以他不得不与这些人的本本主义进行对抗：
“某些社会民主党人骄傲自满地说，我们不是无政府主义者，不是小偷，不是土匪，我们高于这一切，我们反对游击战争。当我听到这类话的时候，我便自问道：这些人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吗？现在黑帮政府正在全国各地同居民展开武装冲突和搏斗。这种现象在目前的革命发展阶段上，是绝对不可避免的。居民自发地、无组织地——因此也就往往采取不能奏效的坏形式——同样用武装冲突和袭击来对付这种现象。我明白，由于我们组织的软弱无力和准备不足，在某个地方和某个时候，我们可能放弃党对这种自发斗争的领导。我明白，这个问题应当由当地的实际工作者来解决，改造软弱无力的和准备不足的组织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可是，社会民主党的理论家或政论家不但不对这种准备不足感到痛心，反而用一种骄傲自满的态度、纳尔苏修斯式的得意神情重复他在少年时代背诵的那些关于无政府主义、布朗基主义和恐怖主义的词句。当我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我就不禁要为世界上最革命的学说遭到诋毁而难过。”（1906年9月，《游击战争》）
列宁在此期间的其他著作开始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城市游击战理论，并在实践层面为革命者指明了道路：
“先生们，不管你们对夜间进攻以及诸如此类的狭隘战术性的军事问题如何嗤之以鼻，不管你们对指派组织中的值班秘书或一般值班人员以应付紧急军事行动的“计划”如何不以为然，但是现实生活毕竟是现实生活，革命教导着人们，它推动和激发着那些最顽固不化的学究……布置巡逻队，安排各支队驻地，这都是纯粹的军事职能，这都是革命军队起码的军事行动，是武装起义的组织工作，是革命政权的组织工作。革命政权就是在这些细小的准备工作中，就是在这些微小的斗争中成长和巩固起来的，就是通过这些活动来考验自己的力量，学习作战，准备取得胜利的……”（1905年8月）
“他们已经开始同人民一起采取军事行动。通过参与这样的行动，现在武装斗争的先驱者们不仅仅在口头上，而是在事实上同群众打成一片……”（1905年9月）
“我吃惊地看到，确实是吃惊地看到，谈论炸弹已半年有余，却连一颗炸弹也没有制造出来！而进行这种谈论的是最有学问的人。先生们，到青年中去吧！……马上在各个地方，在大学生中、特别是在工人中以及其他人中成立战斗义勇队……让他们立即自己武装起来，谁能找到什么就用什么武装起来，用左轮手枪、用刀、用纵火用的浸了煤油的布片等等武装起来……不必要求一定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这对武装起义来说是荒谬绝伦的要求。不要放弃同每个小组联系，哪怕它只有3个人，唯一的条件是它能安全地避开警察，并且决心和沙皇军队作战。
宣传员应当把一些简要的、最简便的制造炸弹的方法和各种最基本的工作方式告诉每一支战斗队，然后让他们自己去进行一切活动。这些战斗队应当立即行动起来，通过具体行动马上开始军事训练，应当马上开始。一部分战斗队立即去杀暗探，炸毁警察局，一部分去袭击银行，以便没收资金供起义用……但是一定要立即开始在实际行动中学习，别害怕作这些试探性的进攻。当然，这种进攻可能走向极端，但这是明天的祸患，而今天的祸患却在于我们的因循保守，在于我们的学理主义，学究似的裹足不前，像老年人一样害怕主动。让每一支战斗队自己去学习，哪怕要以遭到警察杀害为代价：几十个人的牺牲将会由产生几百个有经验的战士而得到超额的补偿，这些战士明天将去带领几十万人前进。”（1905月10日，《致圣彼得堡委员会战斗委员会》）
“战斗队的人数不限，两三个人也行。战斗队应当自己武装起来，谁能找到什么就用什么（枪、左轮手枪、炸弹、刀、铁拳套、棍棒、纵火用的浸了煤油的布片……）。无论如何不要等待来自旁处、上面、外部的帮助，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弄到手……
必须牢牢记住，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会是这样：事变出其不意地到来，因而需要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集合在一起。
即使没有武器，战斗队也能起极其重大的作用：（1）领导群众；（2）在有利的场合袭击巡警……并夺取武器；（3）在警察少的时候去营救被捕的人或受伤的人；（4）爬上屋顶……向军队扔石块……等等。一支有组织的紧密团结的战斗队只要奋发起来，就是巨大的力量。无论如何都不应当借口缺少武器而拒绝组织战斗队或者推迟组织战斗队……
其次，革命军战斗队绝不能只做准备工作，而应当尽快转入军事行动……各战斗队可以并且应当立刻抓住一切有利时机来进行实际工作，决不要把事情拖延到总起义，因为不在战火中锻炼就决不可能获得举行起义的能力。”（1905年10月，《革命军战斗队的任务》）
我们应该记住，列宁是在1905年俄国革命时写下这一切的，这场革命最终是失败了的。事实上，1905年俄国的城市无产阶级力量还没有能力像1964年夏至1968年春美国城市里的黑人起义那样维持斗争。俄国无产阶级离革命胜利只有12年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与我们今天的城市相比的这些俄罗斯城市的物质性质。
19世纪后期欧洲整齐布局的中心城市无法容纳从农村涌入工厂的人群。到了20世纪中叶，欧洲城市再度开始给无产阶级和反法西斯势力的行动发挥了些优势。这使得马德里的城市游击战、华沙犹太区长达7个月的防御战、巴黎和其他法国城市不断增长的地下抵抗都成为可能。如果没有美国的介入，这些地下抵抗可能在一两年内解放法国。20世纪70年代的美国大部分主要城市为革命力量提供了更大的物质优势。
一个重要的反叛乱理论家雷克斯·阿普尔盖特（Rex Applegate）上校认为，对他们的部队而言，城市丛林是比任何热带雨林或山区都还要困难得多的地形。丛林甚至是高山基本上都是二维的，可用凝固汽油弹、磷弹和炸药对其进行饱和轰炸。但像纽约或芝加哥这样的有着高层公寓和多层地下系统的城市，是个三维的丛林。此外，农村游击队永远不能彻底融入广大群众之中，因为农村人口本身是分散在小村庄和小农场里的。但是城市游击队是真正地游弋在人民的汪洋大海中。
在最近的芝加哥成功伏击两个条子的行动中，我们看到了这两方面的优势。游击队员们从一个巨大的高层公寓楼里开枪，他们甚至成功阻止了条子们试图找回倒下同伴的尸体的三次尝试。敌人不知道火力从何而来。他们也不能开枪还击，因为这样做会进一步激怒公寓大楼里的几千人，促使他们革命化，更不用说这样做对城市、国家甚至世界的影响了。就算是在寻找游击队的过程中，条子们也不得不逐个踢开好几百扇门。
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社会如此势不可挡地城市化。农业工业化使农村人口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城市。对于黑人和棕色人种来说，这种转变尤其迅速。黑人用了四十年，墨西哥裔和波多黎各人用了二十年，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就从农村搬到了城市的中心。黑人和棕色人种突然从农民民族转变成了历史上最早的两个以城市工业无产阶级为主体的民族。
发生在城市里的游击队活动实际上表明了帝国的衰落。衰落的帝国主义的公共事业体系脆弱而又不堪重负；易遭受攻击而又至关重要。1965年，尼亚加拉大瀑布电站仅仅一个断路器故障就导致了纽约和中大西洋地区其他四个州持续的全面停电。现在，正常的夏季超负荷用电会导致电力供应不足。城市供水或垃圾转出运输时常接近崩溃。与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相比，这些设施的实际水平可能仍很高，但它们正不可逆地衰败。如今已非资本主义扩张时代，因此不是一个重要的新交通和电力线路扩张的时代。这是个腐朽的资本主义时代，一方面它疯狂建造错综复杂如迷宫般的不必要的高速公路，而另一面它的大众运输业则走向破产和崩溃；为给金融资本建造摩天大厦而拆除民众住房。美国革命的大部分武装斗争必将在这些物质上腐朽的城市里发生。
如果认为通过攻击帝国复杂的电力、交通和通信系统可使其陷入瘫痪，那就是冒险主义。但是，我们应该认识到这些行动里的巨大战术意义，即通过诸如封锁高速公路和桥梁、破坏发电站和切断通信等简单行为可使一片大面积区域立即瘫痪。即使在现阶段，统一战线策略也已经看出对此类行动的需求尚未得到满足，特别是在支持黑人和棕色人种城市起义方面。对于革命者而言，眼见一只强大的军队冲去一个孤立的贫民区或西语移民区镇压民众而不作为，是不可原谅的。
在整个斗争过程中，革命力量始终同反动势力紧密接触。必须认识到，在这个国家，城市地区既是革命性政治力量的基地，同时也是统治阶级的堡垒。这种情况对革命力量有几个不利之处。统治阶级会在城市里进行激烈的自卫。与在农村地区必须提前筹备和维持军事行动相比，在城市里它能够更快地动用其强制性措施和力量。我们总会发现敌人紧追不舍。但革命的优势更大。统治阶级总是会被革命群众所包围。与主要在农村展开的斗争相比，他们将受到更直接的攻击。在他们最重要的财产——城市里进行全面战争，他们会面临极大的问题。与敌人完全融合起来的作战，将给革命力量一个很好的机会，使其全面了解反动势力的计划和准备工作。
所有这些都表明了发展地下工作的技能和能力的极其优先的地位。正如列宁指出的：“反对政治警察的斗争需要特殊的品质；这需要职业革命家”（《怎么办？》）。生存和胜利将取决于身份证件、人员和物资的藏身之处、秘密医疗设施、可靠的通信方式等等。这与群众行动并不矛盾，恰恰相反，列宁在《怎么办？》中的主要观点之一就是“群众的积极和广泛参与取决于由职业革命家组成的组织的存在”，“受过不比警察少的专业训练”，能够“把工作中的所有秘密集中起来”。甚至在党形成之前，已经有了一些这样的工作了；例如，革命力量照顾了相当多的伤员。
这场斗争的特点可能主要是持续的不断扩大的小规模小组行动，中间穿插着大规模起义。因为革命力量是“与敌人融合起来”作战的，除了在斗争的最后阶段，很难将相对较大的军事编队集结在一起。在日常基础上的战斗的特点是伏击、破坏和封锁供应、通信设施，以及军事小组利用其迅速集中和分散的能力对敌人进行骚扰和制造混乱。但是，由于革命斗争是群众的战争，并且鉴于整个体制的恶化，其本质上的游击性质会不时地表现为起义形式，包括政治罢工、群众示威、暴动，甚至大规模武装起义。随着统治阶级的处境变得更加绝望、矛盾变得更加尖锐，这种起义之间的间隔很可能会缩短，其发展将变得更加普遍，从而会在许多地区同时爆发。1968年4月的大规模起义周就是一个例子。
在大多数斗争中，行动的主要重点将是反对警察和其他形式的法西斯准军事组织。统治阶级对军队的使用可能是间歇性的，仅限于极其严重或长期的情况。这其中的矛盾是，即使在一个完备的法西斯体系下，对主要城市地区的军事占领仍会使反动势力的力量分散，而且也会破坏这些地区的经济稳定和正常运作。这种矛盾将使得革命力量可以发起行动和逃脱，从而使国家机器不断陷入混乱。由于军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不可靠的，因为士兵们多是无产阶级，而且是不同民族的，并且由于军队会被革命者深深地渗透，反革命的重担就落到了警察头上。从历史上看，除非得到军方的支持，否则警察永远无法扫清革命运动。在城市中心组织有序的革命浪潮的发展可能会使警察不堪重负，使他们陷入混乱，孤立他们，并导致他们最终毁灭。在起义频繁而广泛的时期尤其如此，这样可以让任何军事势力的力量分散开来。
在武装革命斗争形成阶段和中间阶段，斗争的主要领域将是在黑人和棕色人种社区及其周围，因为内部殖民地的革命人民是反对美帝国主义的先锋。这样做的一个不利之处是，主要战场往往会被界定得很清楚，可以在政治上和军事上被包围，并将其与城市里的其他地区隔绝。这种孤立状态必须要用反帝统一战线的战略和在全城其他地方发展游击力量来打破，这些游击力量首先能够采取转移敌人注意力的行动。

人民军队
毛主席教导我们：“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这句话说明了人民革命战争的关键点所在。即便一个小团体是由最英勇的革命战士所组成的，也不能指望靠它能夺得对统治阶级的最终胜利。更不要说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了。人民军队充分说明了群众的军事力量。
一支人民军队的发展，正如持久游击战的发展一样，必须像列宁那样辩证地看待。大规模、协调良好的革命军队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们必须来自群众的革命斗争。革命军队最原始的形式是源自于群众抵御资产阶级专政的经济和军事恐怖的需求。越来越多来自被压迫阶级和阶层的人正寻求武装自卫。当群众自卫的需要融入到革命组织的实践中，武装斗争就不再是个人私事，而是群众问题时，这就发生了质的变化。但是，即使是有组织的群众自卫，武装自卫也不能完成革命的任务。到一定的时候，武装自卫的作用就会越来越小。一旦人民武装起来，愿意保卫自己，甚至保卫他们的邻居、朋友和工友，就必须证明唯一真正的防卫是消灭敌人。消灭敌人则需要进攻性的行动和有组织的军事力量。
人民军队是一个多元化的阵型，可以代表几个革命组织、独立的军事和政治集团的联合力量，主要由无产阶级构成，外加少数的小资产阶级和流氓无产阶级。联合力量拥有普遍的共识，即资产阶级专政是冷酷无情的，必须被推翻。然而在这些团体中，对于斗争应该采取的方向则有着不同的看法。小资产阶级革命派和流氓无产阶级认为他们更具代表性，革命方向应当采取他们的观点。这些人拒绝承认无产阶级是唯一有能力把斗争进行到底直到胜利的阶级。鉴于人民军队的分散性，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战斗形式——共产党及其军队——必须发挥主导作用，利用好这些愿意与反动势力作战的其他群体的力量，同时通过准备好为斗争指明方向来克服他们的弱点。
如果革命共产党要成为斗争的总参谋部，其战斗力将是主要和必要的力量，这个组织必须具备下列条件：
1.人民军队赖以成长的战斗核心；
2.能够训练和指导其他团体、战斗单位和群众的军队干部队伍；
3.统一的政治和军事领导；
4.潜伏在帝国主义军队里做工作的干部；
5.在群众中建立坚实的基础，获取他们的信任，让他们有信心。
这些条件缺一不可，否则组织将无法为斗争提供有效的领导。
随着一般性革命斗争围绕着反帝统一战线展开，其最高政治形式——武装斗争，也将具有统一战线的特征。这个统一战线必须包括一种能够整合各阶级、各阶层、各集团的独立行动和各武装革命集团之间的实际联盟的战略。
统一战线军事战略必须以全面总结各方面的实践和潜在作用为基础。必须根据城市持久游击斗争的需求来评估他们的长短处。要考虑的方面是阶级背景、群众关系、组织水平、战斗力（包括实际的和潜在的）和对革命性质的思想认识。还必须考虑其他集团的独立行动在什么地方可以纳入整体战略，以及这些行动可能在什么地方会出现分歧。这一战略的中心特点必须是尽可能广泛地把一切运动和行动融入无产阶级领导下的军事根据地。
关键环节将是要在一个充分融入并领导群众斗争的革命共产党的直接指挥下，发展一支强大的，具有阶级意识的战斗力量。出于政治和军事需要，这支部队必须能够作为一支独立的力量。共产党在统一战线战略下运作时，必须能够在关键时刻发起军事行动，不被其他团体的缺陷拖累，但也必须能够参加各种临时和持久的联盟。
目前，当包括群众起义和游击活动在内的武装斗争间歇发生，且没有共产党存在时，共产主义组织的关键军事工作仅仅在其政治任务的军事方面：在黑人和棕色人种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领导下，联合统一战线的各个部分。这意味着无论哪个共产主义革命组织，都必须做某些具体的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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